在周若儀的魂身出現後,孫淼眼裡的紫光凝聚,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音說“若癡花!!”
聽到有聲音喊若癡花,周若儀才注意到紫光閃現,她眼神一凌,雙手掐着指訣,低聲吟唱着“魔怨造孽,欲阻若癡開花,毀萬物之緣,斷絕緣道,此乃萬物不容,天地借規則助我!”
周若儀結完指訣,伸出手指朝着孫淼的眼前紫光一指,嘴裡輕吐出一字“收。”
只見周若儀的指尖,有七彩光芒纏繞,化作七種顏色布帛,往孫淼的身體襲去。
孫淼目中的紫光發出強烈的光芒,在孫淼的身前形成了一片紫色的光幕,可是無論紫光有多刺眼,散發着七種柔和光芒的布帛,剛觸碰到光幕,猶如石頭落在平靜的水面,蕩起波浪,波浪過後,紫色光幕寸寸破碎,完全阻擋不了布帛的前行,沒了光幕,布帛以更快的速度,卷往了孫淼的身體。
被布帛捲住的孫淼,她的身體在這一刻,彷彿透明般,只見裹在身上的布帛,越縮越緊,透過了她的軀體,往體內捲去,而這時,魔孽垂死掙扎的大喊“你們是不可能完全滅了我的,只要世間還有魔怨的存在,我就會再度甦醒。
若癡花你不同,待你花開後,就會魂飛魄散了,還會有下一朵的若癡花代替你,又何必替女媧那賤女人賣命呢?你想不想一直存活着….”
魔孽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七彩布帛裹住了孫淼體內的紫光,再也沒有顯露出一點光芒,周若儀面色不改,手指往回勾着,將七彩布帛收回,布帛連帶着包裹着的紫光,都被周若儀收回到了魂內,魔孽對若癡花來說是不可多得的養分。
從周若儀出現到收走魔孽,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分鐘,不是魔孽太過弱小,而是若癡花對魔孽有天然的剋制。
月官老頭收回了手,望向不帶一絲表情的周若儀,他的心裡在想着,若癡花會不會受到了魔孽的影響呢?憂慮在心頭,他卻不表露於面。
“這是怎麼回事。”,周若儀一臉平靜看向月官老頭,雖然世間魔怨瀰漫,但是沒有理由,會這麼快就有魔孽甦醒了。
月官老頭從周若儀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她此時內心所想,又不好繼續窺探,沉吟一會,他對周若儀說一聲“這裡不好說話,我的靈力剛剛和魔孽消耗太多了,不能維持太久的時止。你先回本體,等我法力恢復了,就去尋你詳談。”
周若儀看了一眼月官老頭,才點點頭,只聞一陣花香散去,周若儀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蹤,月官老頭盯着周若儀消失的地上,揮袖往窗邊走去,扶須長嘆一聲“唉,魔言惑衆,信不得、信不得。”
月官老頭走到了窗邊,穿牆而過,低聲留下了兩個字“時常”,便往天邊飛去了。
在月官老頭走後,時間恢復了,站在原地的孫淼,雙眼閉着,暈倒在了地上,連帶着背上的莫小志也一起摔到了地上。
孫淼因爲體內的魔孽被抽離身體,身體會虛弱,所以她摔了在地上並沒有醒來。莫小志則沒有她那麼嚴重了,腦袋一陣刺痛,他迷糊的睜開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孫淼,沒有想太多,急忙的爬起了身。
“淼淼、淼淼。”,莫小志輕聲呼喚孫淼,都不見孫淼醒來,便將孫淼抱起來,往值夜醫生的診室奔去。
莫小志離去後,這個地方又恢復了安靜,暗淡的燈光閃了幾下,已經消失的周若儀,又出現在這裡,月官老頭能夠用精血爲她凝魂身的機會不多,她怎會那麼簡單就散去。
周若儀攤開手掌,一個七彩的光球從掌心浮現,她咬着嘴脣看着手裡的光球,心情很是複雜,魔孽的一番話,打動了她,使得她對自己的使命感到了迷惑。
有誰真的願意魂飛魄散,哪怕她是一朵花,在渡紅塵的年月裡,她早已經和“人”沒有了差別,人都有私心,若癡花也有,她不捨就這樣離開郭軍,她還想和他度過生生世世,就像今生一樣,兩小無猜的過着小日子,這些都不過是藏在心底的渴望。
可是一想到郭軍今生還有血脈禁錮,柳眉緊皺,看向幽暗的廊道,在廊道深處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那是莫小志爲孫淼焦急的聲音,緊皺的眉頭隨之鬆開,周若儀淡然一笑,笑得很幸福。
周若儀擡起手,將七彩光球放到了嘴邊,用力一吸,手中的七彩光球化成了一滴滴水珠,被她吸進了身體內,月官老頭的精血作用的時間也到了,她的魂身慢慢潰散,無聲無息。
羊城郊外的一處如城堡的別墅,郭軍的房間裡,他躺在牀上睡不着,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想清楚,在房間的中央,擺放着一張圓形木桌,一朵待開的花苞,放在木桌的上面,可是四周瀰漫的花香,突然變得濃郁。
躺在牀上的郭軍也嗅到了花香的變化,他爬起牀,穿上鞋子,走到了木桌前,看着那朵花,他發現花苞上的花瓣竟然在顫動,彷彿在努力的開花,過了片刻,花瓣停止了顫動,但是明顯可見,原本緊湊的花瓣,已經微微張開了。
郭軍深深的吸了一口,花香入腔,沁人心脾,他臉露微笑的走向前,兩眼溫柔的看着那朵花說“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現在的心情很煩躁?才釋放濃郁的香氣,安撫我的心情。是啊,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總能猜測我的內心所想,真是奇怪,有時候我懷疑你,是不是在我的心房上裝了竊聽器,不然你怎麼會剛好知道了我在想什麼。
你知道嗎?我是一個很厲害的駭客,老師說過,我的技術足以站在網絡世界的最頂峰,可是有什麼作用,老師最後還不是死了,呵呵,這些你應該都不知道,我都沒給你說過,爲老師報仇的念頭,一直埋在了心底的最深處。
給你說些你知道的事情吧,公司快要倒閉了,當初的“浦大七劍”也成了一盤散沙,可笑的人心,總是在變換,我不知道當初苦苦堅持的有什麼意義,若說是錯,那麼磊哥和老四他倆怎麼沒變,若說是對,那麼老三老五和老六怎麼解釋呢?就連小七也是深藏不露的人,或者是青春不會延長,我們都老了,沒有了熱血的單純情義,有的只是迷惑人心的紙醉金迷。”
郭軍的眼角慢慢溼潤,他癡癡的看着那朵花,哽咽的說着“莉莉被我逼走了,她走了,你早就知道的吧,你們兩個怎麼可以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呢!!”
最後郭軍仰起頭,似乎爲了不讓眼裡的熱淚流出,似乎望眼欲穿,似乎看到了周若儀帶着淡笑的臉容,他喃喃而說“你知道嗎?我現在過得很不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