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她們的力量都來之於上古的魔族,而且不是普通的魔族,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魔族十三帝君,他們就是被封印,也是法力滔天怎麼能被她們幾個全部掌握。
可是就是這種危險的情況,兀鷲也不準備告訴任何人,包括獵隼,或者終止這次行動。因爲夜羽的世界和魔族的世界都是一脈相承的,都是強者的世界,弱肉強食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法則。就像她告訴獵隼的一樣,夜羽沒有所謂的感情,有的只是掠奪與被掠奪。所以她如果在這個時候示弱就等於找死,更何況她不認爲鷹只是嘴賤而已,他更像是一種試探。烙印的力量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轉移,只要那個人可以承受多個烙印的力量就可以。夜羽裡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驚才絕豔之輩稱爲兩烙印或者是三烙印的絕世強者,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壽命不長。
你想一想一個烙印的力量以如淵如海,一個像她這樣強大的夜羽都沒有了解透,更別說完整的使用和掌握了。兩個烙印的力量就不是一加一大於二的問題,黑暗力量會呈幾何級增長,要承擔下這份力量那就只有兩種下場,一種是變成怪物,最後死掉。另一種就是當場爆體而亡。但就是這樣的下場,夜羽也總有瘋子願意嘗試。可見魔族對於力量的渴求程度是超乎想象的。
現在鷹在兀鷲的眼裡就是這樣的瘋子,當然有機會的話,她也想那無上的力量。不過就算她不說,鷹也知道她有問題,或許是他不知道問題有多嚴重,或許他只是想逗逗這個看上去很老的傢伙。反正不管是哪一種情緒,你從那雙眯眯眼都看不出來。他只是笑着,或者是你認爲他在笑着。
“這樣走路什麼時候才能到幻獸山脈啊。”鷹叼着一根草棍躺着草地上,翹着二郎腿顯得極其悠閒的樣子說道。
本來獵隼有辦法讓他們走得快點,堵上鷹的嘴。兀鷲卻像看透她的心思一樣搖了搖頭,然後對鷹說道,“那你別跟着我們,你自己先去不就完了。”
鷹一聽兀鷲說了話就來了精神,姿勢變躺着爲趴着,二郎腿是翹不了,但是膝蓋以下依然是翹起來的。他笑着說道,“禿鷲姐姐,我怎麼捨得您老人家啊,就算捨得您老人家,我也捨不得獵隼姑娘啊,就算我捨得獵隼姑娘,我也捨不得那個小女孩啊。”
聽到這個獵隼又把小女孩往自己後面拉了拉,生怕這個奇怪的傢伙會對小女孩做什麼。她也很奇怪爲什麼師伯會讓自己把小女孩帶着,雖然她也覺得小女孩放在胤國的軍營之中很不安全,但是跟着他們同樣不安全啊。而且她不認爲那位師伯會有這種菩薩心腸,但是一切都走到這一步,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惦記的人還真不少,既然惦記的人那麼多,就別那麼多廢話。”雖然禿鷲只是面無表情平淡的說出這些話,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但是這句話裡透出的殺機連傻子都能感覺得出來。
當大家以爲會出現劍拔弩張的場面,當陸幫主還沒有想好,一旦打起架來,他應該幫哪一頭,因爲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夜羽的首領夏侯驚天來制衡他們倆了。但是誰又能想到,鷹卻是頂着那張彷彿永遠在笑的臉說道“好嘞。”活像一個聽話的小廝。
按下他們怎麼明爭暗鬥,咱們暫且不提,單說霍雲龍這一邊。霍雲龍隨着陶鐵來到他的騎兵營,他的心中卻想着雪兒的事,不知道她在那邊好不好,有沒有怪自己。要知道那個小姑奶奶生了氣,可不是好玩的,進而又想到她居然挺身爲自己擋住劍魔姚天啓的那一劍,心頭爲之一暖。要知道他這些年來,除了已逝的父母,也就是雪兒對他最好了。想到這不禁又覺得有些愧對她。他就這樣胡思亂想着,就在這時候被人在肩頭拍了一下,他頓時一驚。等他回過神,那把龍魂長劍已經懸在空中,發出了不安的顫鳴,就好像一條已經發出警告的毒蛇,隨時都可以發動進攻。而與長劍對峙的自然就是那位騎兵營的主將,陶將軍的義子陶鐵,他做出一副很躍躍欲試的樣子,就好像他只是在做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而不是在進行一場血腥而殘酷的戰鬥。
霍雲龍看到這一切以後,默默的把長劍收入黑色戒指中,埋怨的說道,“瞎鬧什麼呀,會嚇死人的。”
陶鐵一臉就這樣就完了,我剛剛準備大打一架呢的失望表情說道,“你到我們騎兵營來不就是爲了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霍雲龍說完,覺得這句話說得太絕情,不給一點機會。萬一這傢伙真要死乞白賴纏上自己,非要打一架怎麼辦,所以他又補充道,“現在心煩,沒心情。”
陶鐵出乎意料竟沒有因爲霍雲龍的惡劣態度而生氣,因爲他知道霍雲龍已經來了騎兵營,那就是他的人了,想什麼時候找他切磋比試就什麼時候找他切磋比試,但是現在他看得出霍雲龍正爲了那個女孩的事情分心,就算這時候贏了他也勝之不武。陶鐵心思單純歸單純,但是他並不笨,要不陶將軍也不可能讓一個傻子統領騎兵營。平時只是因爲他對吃和打架以爲的事情不感興趣,懶得去思考什麼,可當他真正開始思考的時候,他的戰鬥智慧是很高的。就像這時他就笑着說道,“誰說我要跟你打架了。”
霍雲龍聽着就是一愣啊,嗜打架如命的他竟然說不找自己打架了。這就像在說葉蠻變得像自己一樣狠,雪兒不再想着她的劍神宗大師姐,劍魔姚天啓不再想殺他一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他當時想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想的這些事情有一部分或者是全部將來會變成現實,當然這是後話,咱們暫且不提,單說霍雲龍,他知道陶鐵等這一天等了很久,現在自己又是他的手下,照理他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怎麼連這小子都跟自己玩起心機了。所以他戒備的說道,“那你想幹什麼。”
陶鐵看着他的樣子有些好笑的說道,“當然是教你騎馬啊,一個騎兵不會騎馬算什麼騎兵。”
“我一個劍修,學什麼騎馬啊。”霍雲龍作爲一個劍修,當然是習慣了腳踩飛劍御風前行,他之所以進入騎兵營只是爲了晉升更快而已。其實他內心中對這種帶毛的畜生有些恐懼,特別是正經騎兵作戰用的那種。因爲它們總會讓他想起那羣黑甲黑馬的騎兵,再通過他們想到那個下雨的夜。所以他補充的說道,“你們作戰的時候,我御劍跟上你們不就完了。”
“那怎麼能行啊,我們一羣人騎着馬,就你一個人踩着劍,那你一定會成爲敵方術法或者是巨弩的攻擊對象的。”陶鐵那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道,“你不會是還沒有騎過馬吧。”
陶鐵的這句話出動了霍雲龍的心事,他的確在那個雨夜來臨前的溫暖歲月很喜歡馬匹,當然也更喜歡父親騎在馬上的樣子,不過那是很遙遠的事情。在龍淵城裡那段日子,城裡疾馳的馬車簡直就是他們這些乞兒的噩夢。他自己就看到過好幾次小乞兒被當場撞飛。有的當然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爲他們這些小乞兒總是從那些犄角旮旯裡地方竄出來,而且跑得飛快,但是如果他們要是不那麼做,死的也終究是他們。有的則是純粹出於惡趣味,因爲在那座人人都信仰崇拜龍神的城裡,沒有喜歡像他們一樣骯髒的東西,人們只喜歡龍神喜歡的東西,例如,黃金,權力和美色。
看這傢伙沒說話,陶鐵就以爲他這小子根本就沒有騎過馬,甚至害怕那種長毛的畜生,一邊拉着他走一邊說道,“騎馬這件事情,其實很有意思的,比你御劍有意思多了,最起碼它是個活物。當然你也不會害怕馬這種東西是很溫順的,特別是戰馬。”其實陶鐵說的是錯的,第一達到準神兵等級的兵器都是有靈智的,只不過相當於咿呀學語的小嬰兒,從一個精神層面上來看它也算是個活物。第二,他說馬溫順的話絕不是爲了哄霍雲龍去騎馬,故意這麼說的,而是真的就是有這麼一回事,不管是再烈性的寶馬良駒,在陶鐵這邊都得乖乖的沒了脾氣,因爲陶鐵天生身上就有一種煞氣。
霍雲龍倒也不是真的想去,那純粹是因爲如果單論力量的話,不論任何招式和技巧的話,霍雲龍無論如何都不是陶鐵的對手。霍雲龍也不可能因爲這種小事就跟這位陶將軍的義子大打出手,刀劍相向吧,所以也就任由他做什麼了。就這樣他在騎兵營衆多注視的目光中拉着霍雲龍來到了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