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蒼海這邊還沒有到村口呢,便聽到平安站在坡頂上衝着自己揮着手,那模樣兒不知道有多高興。
“這麼冷在這邊縮着幹什麼?”蒼海看到平安凍的眼淚鼻涕一把,於是關切的問道。
平安用袖子一抹鼻涕:“我在等二哥回來!”
蒼海一聽便明白了,估計從自己走這小子就常來這邊等自己,也不知道這些日子這娃受了多少風,捱了多少凍。
“走,回家去!”蒼海示意這小子上車。
不過一轉頭,蒼海這纔想起來,自己摩托車後可裝了不少的東西。
“算了你也別坐了,幫哥把驢子牽着!”蒼海說道。
“噢!”
聽到蒼海一吩咐,平安便自動去解栓在摩托車後的驢子繮繩。
蒼海到現在沒有注意到這小丑驢一直跟在自己的摩托車後,跑了這麼長時間的路居然連個大氣都沒有喘,雖然一路上慢了一些,但是小驢一直帶着小跑居然跟着摩托車並不顯得吃力。
這麼着蒼海推着摩托車,摩托車後綁着一些給鄉親們的禮物,至於驢子背上馱的除了禮物之外,還有蒼海帶來的被子等生活用具,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小摺疊牀。
到了村裡,狗子一叫,大家都出來了。
知道蒼海過年要回來,說好的窯洞也都打掃過了,裡面的東西雖然簡單也能湊和着用,除了一張木板牀之外,也不知道鄉親們又從哪裡給淘來了一張老舊的書桌,一張牀一張破書桌,這便是蒼海現在的家當了。
“海娃子,怎麼買了這麼一頭驢,被人騙了吧”
把蒼海安置下來,胡師傑幾個老人便開始評價起了蒼海‘剛’買來的小丑驢。
“那是肯定的,海娃子哪裡會買驢,這驢子也就是個取肉的貨,肚大腿細的別有什麼毛病吧”李二爺爺也張口說道。
老人們一看到小丑驢都覺得這驢是個白瞎貨,別說值錢了就算是倒送莊戶人家也不會要的,淨吃飯不幹活的東西,莊戶人家可不會要。至於殺了吃肉那更是不可想像的,他們可不會花幾千塊買頭驢殺了吃肉。
蒼海聽了只得說道:“別看它樣子不好看,幹活還成的!”
聽到蒼海這麼說,衆人紛紛表示不信,大家都是和牲口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哪裡還看不出驢子的好壞來。
“我給大家帶了些衣物什麼的,胡大爺爺,您幫着分一下,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是卸寒的東西,雖然穿不了幾天了,但是等到了冬天還是派的上用場”蒼海指了一下驢子身上的東西。
胡師傑捋了一把嘴上的小鬍子:“你這娃子,還給大家帶什麼東西!”
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挺高興的,明白這是海娃子念舊,記得以前大家幫襯日子的恩情。想到了這兒,胡師傑便招呼大家開始卸東西。
都是新的軍大衣,雖然放到城裡不值錢,但是對於村裡人來說算是挺不錯的禮物了,除了軍大衣之外,還有些方便幹活的運動褲運動服什麼的,一套也就兩百來塊錢,對於現在的蒼海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分了新衣服,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瞅着比過年還要熱鬧呢。
“海娃子,吃飯了沒有?”李三奶奶錢喜妹張口問道。
“你個傻老孃們,這一路回來海娃子吃個屁的飯啊,快點兒回家張羅一下,給海娃子弄點兒吃的去”李三爺爺李立達訓訴說道。
蒼海一聽立刻說道:“都別忙活了,我帶了方便麪,隨便泡一點兒就行了!”
“這怎麼成,娃他娘回家把那隻小公雞給殺了”李大爺爺李立成說道。
”別,別,這黑燈瞎火的別忙活了,要不這樣,明兒中午殺,我這邊也帶了一些吃的,咱們明天中午好好的聚上一頓?”蒼海連忙說道。
村子裡養雞一般來說春天開始養,快到冬天的時候不是拿到鎮上去換錢,就是殺了做風雞什麼的,因爲過冬養雞要吃糧食的,對於村裡人來說喂着就不合算了。
“那行,那就明天中午!”
聽到蒼海這麼一說,李立成這才作罷。
窯裡有牀,蒼海這邊便把李行給鋪上了,雖然窯裡暖和,但是現在這個天氣被子墊子還是不能缺的。
鋪好了牀,蒼海這邊便坐在牀沿,同時坐在牀上的還有胡師傑,剩下的男女老少都是攏着袖子蹲在地上,抽着煙聊天。
“胡大爺爺,明天我想把村裡的井再深挖一下,依着我這些年的工作經驗,我覺得咱們村裡的那口老井,肯定還能出水”蒼海張口說道。
聽到蒼海這麼一說,胡師傑搖了一下頭:“沒用的,你就別白費氣力了,以前找到縣裡的先生看過了,這井啊就算是再打十米也打不出水來”。
蒼海心道:他是打不出來,但是我可以啊!
“我覺得真能打出水來”蒼海道。
李立仁說道:“海娃子,你就別犟了,現在這井都有十四五米深了,要有水的話早就有了”。
說完李立仁這邊悶聲繼續抽起了煙。
“不試試怎麼知道,對了,咱村以前打井的傢伙還在吧?”蒼海心意己決這井那是非打不可。
既然決心在村裡生活了,隔三差五的花上大半天的功夫去幾裡遠取水?取的還是帶着沙子的水,蒼海要是能滿意纔是怪事呢。
“傢伙該在,不過好些年沒有用了,怕是木器的東西早就朽了不當用了”胡師傑說道。
蒼海道:“沒事,壞了就修嘛!”
聽到蒼海這麼犟,大家都不說話了,心裡不住的嘀咕心道這海娃子是豬油蒙了心了。
又扯了一會兒,大家紛紛告辭,平安想和蒼海再說一會兒話,不過被胡帥傑以不要打擾蒼海休息爲名揪回家裡去了。
就着李二奶奶送來的開水,蒼海泡了一碗麪,不過沒吃一半便吃不下去了,因爲水裡有些沙子,於是大半碗的泡麪便宜了虎頭黃。
躲在了被窩裡啃了幾個麪包,蒼海塞飽了肚子,沒有一會兒便沉沉的睡着了。
到了新家的虎頭黃到是撅着屁股,擺着胖胖的小身板到處嗅了一會兒,熟悉了一下新環境之後,鑽到了蒼海的閒底下,打了一個哈欠美美的睡了起來。
至於驢子,則是被胡師傑牽到了村裡的牲口棚,添了一些料,也有了新呆的地方。
第二天一天清早,蒼海起了牀,平安這小子便出現在了門口,勤快的幫着蒼海打水,忙前忙走的像個小跟班。
早上李二奶奶送了一碗湯麪,裡面加了兩個荷包蛋,吃了之後,蒼海便開始準備打井的工具。
打井的玩意兒很簡單,一個三角架,這東西是架在井上的,三角架的中間掛着一個鐵葫蘆,鐵葫蘆上掛上一條繩索,繩索一頭連着外面固定,另一頭吊個筐子,無論是用牲口拉還是用絞盤,都可以把人放下去,或者把挖出來了井土給吊出來。
來到了胡師傑說的地方,蒼海發現,三角架是完蛋了,木料的東西十來年沒用,都蘇了,別說是架了,拿在手上都不顯份量,哪裡還當得用。
到是鐵葫蘆還完好,不光是完好保養的還錯,這玩意兒怎麼說也是個財產,就算是一時用不上,村民們也不會糟踐東西。所以鐵葫蘆是用油紙包着的,雖然略微有些生鏽,但是轉起來是沒有問題的,中間的軸也很油亮。
繩子到是不見了,也不知道被誰拿走了,好在蒼海這邊早有準備,空間裡就備了兩條二十五米的纜繩。
有了繩子有了葫蘆,現在缺的就是三角架,不過鄉下找個三個粗杆子也不是什麼難事,轉了幾家,蒼海便找了三根合用的東西。
把三根杆子紮在了一起,另外三頭插入井沿兩邊的土中,讓架子不得動彈,在架子頂上掛上了鐵葫蘆,然後把纜繩穿過了鐵葫蘆,一頭綁着一個大筐,另一頭則是綁在小丑驢的背上,讓平安拉着小丑驢聽自己的指揮或放或拉用來控制繩子升降。
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蒼海這邊背起了礦工燈,坐了筐示意平安:“退一點兒退一點兒!”
平安這邊牽着小丑驢,依着蒼海的話讓驢子退了起來,這樣的話坐在筐裡的蒼海便慢慢的向着井底滑了過去。
花了約五分鐘,蒼海這纔來到了井底。
當蒼海站到了井底的時候這才發現,這井底乾的都快起皮了,根本就沒有一絲水氣,的確如胡師傑爺爺他們說的那樣,根本挖不出水來。
雖然蒼海這邊只需把空間井裡的水這麼一道就成了,但是爲了掩人耳目,並且爲了以後的工程打基礎,蒼海還是揮動着手中的鐵鎬開始往下刨了起來。
蒼海的力氣不小,沒有一會兒便揮了一筐子土出來,衝着井口伸着腦袋往下看的平定要吼了一嗓子,平安便催着驢子把裝了滿滿一筐土的筐子給提了上去。
倒了筐子裡的土,平安又把筐子給垂了下來。
就這麼着一個在井口提土,一個在井下揮,揮了十來筐土之後,便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胡師傑走了過來,滿懷希望的看了一眼蒼海挖出來的土,不光是看還伸手捏了一下,發現土乾的都扎手,不由的搖頭嘆了一口氣。
雖然村裡的人支持蒼海的做法,但是每個人的心底還是期盼着自己的想法是錯的,犟脾氣的海娃子能給大家挖出一口井來。
但是現在看來,海娃子還是錯了,自己這些人的看法纔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