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座座城市,翻閱一個個圖書館,歷史還是歷史,小說還是小說,沒有任何發現。古風卻不氣餒,一步踏出,已經遠離塵囂,來到了山野之外。
終南山下,仰望山峰,平平凡凡,可在古風眼中又有不同,眼前恍惚,似有一座萬丈高的山峰拔地而起,直插雲霄,仙氣繚繞,神輝灑落。
“果然有些不同!”
古風心中大震,這是道韻遺留,虛空留影,這座鐘天地之靈秀的終南山在多少年前是這個樣子,還是真正的仙山被封印之中,如今只留下平凡。
探查每一處地方,再也沒有任何發現,無奈離去。
華山絕巔,泰山觀日,峨眉金光,嵩山禪音,最終他來到了號稱仙山的崑崙深處。
催動魂力,眼觀天地,虛空扭曲,一股浩瀚之極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心神戰慄,天地都爲之臣服,感覺自身無比渺小。
眼前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蒼山拔高,直達三千六百五十萬丈之高,猶如撐天巨柱,沐浴神光,七彩祥雲,仙鶴飛舞,金烏翔空,嫣然一派仙家景象。
古風目光一凝,卻發現,這座仙山周圍,有八十一條綿延的山嶺,狀若神龍,每一條山嶺都綿延十萬裡開外,形成龍首,拱衛中央巨柱。
正想繼續觀看,眼前一陣恍惚,異象消失,崑崙山依然荒蕪一片。
“地球,真的是地球嗎?”
古風心中的疑惑更大,在不少地方,特別是名山大川,他都看到了奇異之景象,可細細查看,卻沒有任何發現。
最終,他離開了崑崙,來到了海外,遊走蠻夷之地。
金字塔,百慕大,死海,汪洋深淵,大漠深處,非洲叢林,南極之巔,北極之原等等之地,也看到了不少奇異景象,卻如同先前一樣,只是一段虛空影像或者信息。
“是斬斷了歷史?還是封印了輝煌?”
古風不得而知。
這一天,他來到了武當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地方他放到了最後。來到這裡,心中莫名的得到召喚,順着感應,一直來到了後山的一個山谷中,這裡有一間草屋,十分簡陋,卻有着一股子滄桑的厚重。
古風發現,在山谷入口處有兩位道長看守,他們雖養生有道,氣血渾厚,也只是後天境罷了,不入先天。
越過他們,徑直來到了草屋前,身形扭曲,直接來到了裡面。
草屋之中,正中間只有兩個蒲團,一左一右,正中央掛着一張圖,上面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
“張三丰祖師!”
古風一眼就認了出來。
“當不起小友的祖師,我們以道友相稱即可!”畫面靈光一閃,老者從裡面走了出來,凝聚形體,微笑頷首,“你終於來了!”
古風身軀大震,卻神色平靜,“道友,可爲我解惑!”
老道點點頭,盤坐蒲團上,示意古風坐下,這才幽幽道:“有什麼要問的,小友就問吧!”
“這裡是什麼地方?”古風壓下心頭的震動,指着腳下。
“這裡啊!”老道擡起頭,望穿虛空,“這裡是起源之地!”
“起源之地?”古風大震,他何等智慧,只是寥寥四個字,他就想到了很多很多。
老道點頭,“確實是起源之地,我也只是機緣巧合,才知道這些的!咱們腳下這方大地,有着大隱密,具體如何,還需要你去尋找,去天界尋找,這關乎着人族的命運!”
“去天界?人族命運?”古風皺眉,“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老道笑了,“具體如何,我也不知,不過我受先賢指點,在洞天之前爲你保駕護航,指引未來道路。”
“大槐樹村的槐樹爺爺?木老頭的安排?還有那幾處險地?”古風嘴角扯了扯。
老道點點頭,大有深意道:“還有黃金塔內的幽魂珠!”
古風一顫,差點驚叫出聲。
幽魂珠,關乎幽冥世界,關乎惡魂,關乎崩潰一方大世界的因果,怎能讓他不驚。若是那依然是安排的,那就真的可怖了。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指引,巧妙安排一些和你有緣的東西,具體如何,不得而知。”老道打消古風的顧慮,“比如荒古戰塔,以老道我的能力,想探查裡面分毫都做不到。有些事情,最多不過推算大致情況,然後一步步引導,如此而已!”
古風稍微放心,又問:“我穿越而去,是你安排的?”
“不是,你的命運,我把握不住,我的職責,只是在大槐樹村等你。”老道毫不隱瞞。
“他,到底是誰?”
古風恍然,他的命運,被一位不知名的存在影響着,安排着,而眼前的老道,也只是受託付而已。
“不可說,不可說!”老道搖頭,“等你到達天界,等你真正的揚名荒古,或許,就能探查了,明悟自身的命運。”
古風沉默,許久才道:“真武世界和這裡有什麼關係?”
“一個是起源之地,一個是本源世界,他們之間真正的聯繫,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推測,或許,這裡是根,那裡是葉。”老道也露出迷茫之色,“可若這樣說來,天界又是什麼?”
迷霧重重,不得而知。
“至於讓你疑惑的歷史人物,或者小說中的那些,不過真武世界的強者進入洞天之境時靈光乍現,魂遊天地,猶如你一般來到了這一方天地,因緣際會,成了一個個名人,留下了傳奇!另外恐怕你也發現了,兩個天地的時間不一,沒有任何規律性。”
這個解釋,自從回來之後,古風就早已猜測出,如今不過是確認罷了,他心頭一動,不禁驚呼,“這樣說來,莫非修真世界,衆神世界,幽冥世界的強者也能魂遊這裡?”
老道點頭,卻也道:“能夠來這裡的,萬不存一,十分稀少。這其中種種,造化神妙,老道我至今難以明悟,唉,還是境界太低,修爲不夠。”
“起源之地,萬古之前究竟如何?爲何會變成如今這樣子?如今紅塵迷障,人心不古,靈氣不存,宛若真正的地獄!四大本源世界又是怎麼出現的?又和這裡是怎樣的關係?人族,諸天萬族,諸天萬界,還有荒古天界,又有什麼聯繫?老道我也不明白啊!”老道不住的質問,不住的搖頭。
古風默然,這些,他更不知道。
或許,這也是諸天之中真正的大隱密。
“你可知我爺爺?他去哪裡了?”古風再問。
老道搖頭,“我只是指引你而已,至於其它,不便插手,也不能插手,你爺爺具體如何,我不得而知。不過我知道,他早已離開了真武世界!”
這個答案,並不在意料之外。
“你在這裡,莫非是專門等我?也是受人之託?”
“我這一化身在這裡,其一是探查真武世界和這裡到底存在着什麼聯繫?可惜,光陰無度,流雲飛逝,最終一無所獲,其二就是等你了。”老道忽然露出奇光,“你能在短短時間內達到洞天之境,可見你的天資之高,在我的認知之中,當屬第一。另外,你真的是凝聚三百六十五星神而突破的?”
他目光灼灼,盯着古風。
古風承認,“是的,凝聚成功後,心有所感,靈光飛出,就自然而然突破了!”
“果然成功了!”老道微笑,老懷大慰,“果然不假。”
“若底蘊深厚,傳承悠久,一般都會有開闢竅穴之法,儘管多少不一,卻也難不住。但真正有開闢全部周天竅穴的秘法,卻少之又少,哪怕有,真正開闢成功的也十分稀少,如我們所在的真武世界,能將全身竅穴盡數開闢成功的,萬載以來,恐怕也不超過雙手之數。”老道講解辛密,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纔算真正的可信,“如武悼天王冉閔,李元霸,霸王項羽,槍王趙雲,老道我等等。若能盡數開闢成功,戰力無雙,洞天之境便可斬殺破虛。然而需要的資源也太過恐怖,就如我真武宗,傳承太短,都難以支撐一位。”
“除了資源,還需要悟性,智慧,意志等等,總之來講,就要有逆天的造化。”老道嘆息,“我人族血脈不高,體質不強,開闢竅穴之法卻是厚實底蘊,增強潛能的不二法門,也是追趕其它種族的資本,可惜,太過艱難,至於凝聚星神……!”
古風認真的聽着,神色複雜。
他的成長,要是沒有小樹苗一直以來賦予的造化,根本不可能走到這一步。然而諸天萬界,人族雖多,又有幾個有這等機緣?
大多平凡而已。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凝聚星神之法,就連我也只是推測個大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是爲你引導一番,沒有想到,你卻成功了!”老道再次感嘆,“洞天已成,應該算是世界了吧?”
“應該是吧!”古風還不太肯定,“若是不凝聚星神,開闢出來的洞天就不是世界了嗎?”
“三百六十五竅穴圓滿,開闢出的洞天,只能算是僞世界,不過根據我推測,或許還有進化成真正世界的可能,只是這種可能……!”老道搖搖頭,又道,“洞天有強有弱,若是不開闢竅穴而成就洞天,這是最弱的一類,然後根據竅穴多少開闢體內洞天,又有強弱不等,如你這般,算是站在了洞天極致,人間界內,應該無敵了。”
“有你這般存在,怎麼也輪不到我!”古風又問,“涅槃,到底是一個什麼境界?一旦涅槃,就不能半途甦醒嗎?”
“所謂的涅槃,就是整個身心真魂,意志修爲,融入世界本源,勾通天地大道,領悟造化法則,不達金仙之不朽境界,一般就會化道融入世界,壯大本源,至於中途退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條件太過苛刻。至於我這個狀態,不過另有機緣罷了。”老道知無不言,“涅槃具有不確定性,要不是我等有退路,也不會選擇。如涅槃的李元霸,中途甦醒,數千年來的潛修幾乎毀於一旦,甚至對將來造成影響,不過他還算是比較好的結果。”
“一旦涅槃成功,直達金仙境界?”古風抓住了一點,“在天界,金仙也算是大能了吧?”
“若不算大能,又有誰會甘冒奇險?在天界,金仙也算強者了。天界啊,老道我很想上去呢?縱橫無盡大陸,搏殺萬界強者,想一想,就熱血沸騰。”老道神往,看到古風驚愕的樣子,不禁笑道,“怎麼?以爲我老了,就不應該熱血?哈哈,相比天界那些老古董,我還是一個小年輕呢!”
一老一少聊了很久很久。
最終,老道完成了承諾,華虹而去,融入本體,草屋中留下了一本心法,算是留給這方世界的傳承,至於古風,也有了離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