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和方銘連忙出去迎接,原來大嶽的人都過來了,本來想留給古月小石的洞房之夜也只好宣佈泡湯,大家一起到了會議室,文宇給他們分別介紹了下,這時馮長安緊握着齊峰的手說:
“道長十幾年都沒變啊。”
大家都一陣驚訝,馮長安解釋說:
“十幾年前,道長到鳳凰市,對了,這事跟文家也有點關係,就是文老爺子給大嶽山捐款保護古建築,齊道長作爲大嶽代表來了,還順道幫我們解決了一件拐賣兒童的案件。”
齊峰點點頭,笑呵呵的說:“舉手之勞、小事小事~”
馮長安一時愣住,心想這還小事?大家聽了一陣汗顏,文宇趕忙說:
“大家先坐、大家先坐。”
他一說完其他人趕緊張羅起來,生怕性子跳脫的齊峰又說出啥話來,一一落座,這時方銘才問說:
“鳳凰市的兒童拐賣?會不會也跟那個療養院有關?”
衆人一愣,隨即都若有所思起來,尤其文宇,因爲郭嬌嬌就是那次拐賣案中救下來的。
當年齊老爺子先是救下的嬌嬌,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幫拐賣團伙,當時出去辦事時,就把嬌嬌放到他家照看,準備待到後面再一起找她親生父母,誰知道嬌嬌自稱父母雙亡,照看她的爺爺也去世了,她被親戚家收養一直虐待,這才跑出來被人販子拐了。
文皇夫婦覺得可憐,也算有緣,就在齊峰的見證下收養了嬌嬌。
文宇想到這,不禁有些唏噓世事無常,而那邊馮長安則交待林幹事記錄下來,跟其他額外獲得的信息一起調查一下。
之後二師兄作爲比較靠譜的長輩,首先發了言:
“路上小云大概跟我們說了一下情況,本來出家人不理俗物,而且這也算政府的機密,但這夥人實在太過陰險兇狠,我們作爲小宇的家人,當然還有張思仲的家人,所以希望也能瞭解一下,如果需要,也願意盡力配合。”
古月看着桌上被對合起來的照片,眼睛漸漸紅了,有些哽咽的說:
“我、我能說兩句嗎?”
大家點點頭,她纔有接着說,
“師傅帶着我到村子裡,我可以證明,她這二十年基本就沒有離開過村子,她不是壞人的。”
文宇安撫她說:
“我剛纔已經跟馮局說了,我想你師傅很有可能是不願意同流合污,才躲了起來,這個還得等他們詳細查明瞭,你別擔心。”
馮長安點點頭,說:
“既然你是你師傅帶出來的,我覺得你可能就是當然失蹤的孩子之一,你有沒有小時候的照片,我們好對比一下?”
古月搖搖頭,忽然又說:“我沒有照片,但你們有嗎?有的話我可以自己認認嗎?”
馮長安對林幹事點點頭,對方立馬打開密碼箱,取出一沓文件,送到了古月面前一一攤開,原來是很多張照片,趁她辨認的功夫,文宇便在馮長安的首肯下,把剛纔的信息大概跟衆人說了下。
半天后,古月還是沒有找到自己,她難免有些失望,小石摟住她以此作爲安慰,馮長安便說:
“通過剛纔的分析彙總,現在大概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脈絡,就是某個境外組織,通過各種代理人模式,在我們國內進行大規模的活體實驗,研發一種可以控制大腦的藥物,這種藥物,在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主要用於恐怖組織訓練殺手,比如孫長,還有綁架相關人員,比如文總,套取情報,但是後一條目前看不是很成功,”
說着聲音不免沉重起來,
“這個組織,在我們國內潛伏多年,計劃周詳心狠手辣,但從他們的時間段看,不像是一般的恐怖組織,但具體是什麼,目前還難以有確切的定論。”
衆人也有點氣餒,尤其想到張思仲,文宇於是說:
“大概情況就是這些,大家以後記得,做任何事去哪裡都不要單獨行事,還有,對任何人一點口風都不能透露出去,”
齊小云實在忍不了了,說:“那四師叔吶?”
文宇沉默了半響,才說:“你們都去休息吧,師傅、二師兄,和方銘留下來,剩下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你只要相信四師兄,相信我就可以了,好嗎?”
最後這句話,當然是在問齊小云。
大師兄作爲表率,站了起來,還伸了個懶腰,而三師姐則拍拍古月小石後,便拉着小云走了。
等大家都離開了,馮長安才笑着說:
“文總,說說吧,你總能讓我驚喜。”
文宇也跟着一笑,說:“其實到目前爲止,具體的情況我還不瞭解,估計是情況比較危險,所以我師兄暫時還不敢聯繫我……”
馮長安有些無語,但想想人家也是報仇心切,於是只好說:
“那接下來,你們有什麼計劃嗎?”
“不瞞您說,暫時沒有。”文宇暗暗也有些暴汗,其實他支走其他人也是這個原因,有些話要是說出來,只能惹大家驚慌外於事無補。
馮長安覺得自己的眉頭都在抽動,沉默了好半天才說:
“那你這是、這是……”
這是了半天也沒有接下來,文宇見了,只好說:
“我們沒有計劃,是因爲我們對對方一無所知,所以我只能等,等我四師兄傳來哪怕一絲信息,我纔好制定計劃啊,我目前就是希望,能得到馮局您的全力支持。”
馮長安這才咳嗽一聲,說:“只要能破案,都好說。”
於是幾人又聊了幾句散了會。
文宇幾人是去山下睡覺的,到了小云家,楊琪竟然等在了裡面,見到他們蹭的就站了起來,說:“小宇,你回來了。”
文宇見她似是有事,便問:“怎麼了?”
楊琪趕緊將一個手機放到他手裡,說:“我晚上回去,擺弄他的手機,結果在短信草稿箱裡看到這條。”
文宇打開一看,上面寫着:
“我知道要是提前說你們必定不同意,所以只好先斬後奏,我要去棠木市,加入他們,等我拿了我該拿的就回來,風骨大人。”
文宇一看就知道是張思仲留的了,末尾的署名是曾經被扎針扎的狠了,求饒時他隨口喊的,看來他本來是想混淆馮長安他們,結果陰差陽錯,張思仲第一果然是爲了拿藥,第二也並沒有真的想加入他們,但是,怎麼就不能提前商量吶?
文宇給齊峰、方銘和喬環分別看了後,就把短信刪了,並對楊琪說:“你還給誰看了?”
楊琪搖搖頭,文宇又說:“從現在開始忘了這件事,明白嗎?”
楊琪有些遲疑,但還是點點頭,文宇便拜託方銘鄭遠海送她回去,跟齊峰喬環說:“我倒是有個計劃了。”
另外二人對視一眼,便聽他說了一遍,喬環沉吟半響,說:
“這個太危險了。”
文宇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們這麼猖狂,即使我躲在這裡,有朝一日,他們還是會找過來。”
齊峰捋了捋鬍子,說:“彆着急,明天再說吧。”
說着竟然打了個呵欠自己進房去了,喬環笑了一下也跟了過去,文宇挑了挑眉,有些無語的回房去了。
第二天中午時分,馮長安通知文宇等人上去,到了會議室,還是由林幹事來做案情介紹,投影儀上面是古月師傅的照片,
“這個人的名字叫夏玲,六歲時父母雙亡,後來被國外一個家庭收養,十八歲考取了品斯醫學院,也就是趙亮留學的那家,又正好跟他同屆同班,兩人逐漸發展成戀人,趙亮退學後,她繼續學業,畢業後倒是真的進了紅十字會組織,並且也參與了國際醫療小組,”
“後來不知道怎麼碰到了趙亮,在假期跟着趙亮作爲醫療小組回到國內,根據國際刑警回覆的信息,當時夏玲確實有申報這個項目,但是並沒有得到批准,至於後來她爲什麼會帶着古月躲到這裡,就不清楚了。”
文宇便說了張思仲去棠木市的信息,馮長安想了想,說:
“當年他們把銀行設在棠木市,那裡是邊境城市,如果有問題可以隨時跑,而且那裡在早十幾年前,因爲偷渡客多,所以確實治安不是很好,又因爲少數民族多,管理的不是很嚴格,他們在那裡建立了福利院,爲他們的實驗提供人口,後來可能是出了什麼事,就用一場大火燒燬了證據,如果說他們繼續把這個作爲據點,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那裡現在建立了大型商場,我們諸多查找,也沒有找到線索。”
文宇說:
“會不會那場大火,就是夏玲燒的?計劃敗露,夏玲又跑了,所以他們才燒燬證據轉移了,又因爲國家管理越來越嚴格,所以後來把銀行也關了,避免暴露。”
馮長安點點頭,說:“是有這種可能,不過也只能作爲推論。”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方銘開了門,是古月和小石,前者一臉的焦急,說:“你們看,這是什麼?”
原來自從發現了照片後,古月就很焦慮,一方面她不相信自己的師傅是那樣的人,可是一方面證據確鑿,很有可能古桑就是同夥,無意間碰到自己的銅牌,於是心一橫,將銅牌也拆開,發現竟然是像內存卡樣的東西,還有兩個,所以連忙來找文宇他們。
方銘和林幹事接過去,將兩個芯片放進儀器裡進行解讀,不一會就查了出來,一段是錄像,一段是一些資料信息,
馮長安說:“先看視頻。”
林幹事一點確定,透過投影儀開始播放,畫面里正是年輕的夏玲,背景是白色的牆壁,她看起來消瘦憔悴,表情十分哀傷,聲音倒是聽起來非常平穩:
“我叫夏玲,我本來是國際紅十字會醫療救援小組的成員,後來我碰到了當年的同學,也是我的戀人趙亮,他告訴我他進了一家研究機構,專門從事中西藥的研究,我雖然生長在國外,但對中藥一直很感興趣,他告訴我他們機構,願意出資進行這方面的研究,還有支持我們的無償救援項目,但是我申請後失敗了,
“可是拯救每一個人的可笑願望,讓我變得愚蠢不可及,我答應了和他一起欺騙當地政府,以醫療小組的名義,在各地的福利院和養老院進行義務醫療活動,直到最後在棠木市建立了福利院,我很開心,以爲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畫面中的夏玲眼漸漸圈微紅,頓了頓才又接着說,
“結果我發現福利院總有人失蹤,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在暗地裡進行活體實驗,研發一種可以控制人體大腦的藥物,並且取得了初步成果,我又查了我們去過的福利院和養老院,發現只要是我們一走就會伴隨有很多失蹤人口……”
夏玲說到這這時鏡頭略略一偏,拍到了下面,原來她手上竟然託着個兩三歲的嬰兒,安安靜靜的,似乎睡着了,大家都挺吃驚,但還是保持沉默,等着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