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微笑道:“若是王爺真的因爲抗旨被砍頭了,我不就得負擔起這一王府的人了!”
四兒看着兩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還要奇怪。
“寧宏基今兒下去準備回去了!我們去送送吧!”
沈嫿知道寧宏基與長孫斐原來是有些私交的,但是因爲這一次的事情,估計這點交情也不剩下什麼了,去相送,那麼就不是私人,而是代表大周了。
“小婧也會去嗎?”
長孫斐想了想,說道:“我通知了,去不去看她自己!”
因着寧宏基終究還是番邦小國,有長孫斐在撐住場面也就夠了,因爲有些不愉快,所以前來相送的人還是挺多的。
“王子,保重!”長孫斐笑道,“希望大周與南疆永遠無戰事!”
“只有有我在一日,南疆與大周邊境便會太平!”寧宏基說道,他又掃視了一眼周圍,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看着長孫斐誠懇的說道,“鬼王,這一次的事情是我失策了,我知道小婧是不會原諒我的,他不肯跟我走,那麼接下來小婧就要拜託給你的!”
“放心!”長孫斐淡淡的說道。
“那麼告辭了,也歡迎鬼王與王妃來我們部落做客!”寧宏基說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馬蹄聲傳來,他回身一看,就見着長孫靖騎馬而來。
“籲!”長孫靖勒住馬,看着同樣坐在馬上的寧宏基,表情有一絲鬆動,最後化作一絲淺笑,“保重!”
寧宏基有些着急的說道:“你同我一起走吧!”
“不用了,我就只是來送送你的!”長孫靖說完,從袖子裡面去出了一柄小的彎刀,扔到了寧宏基的手上,“這東西還你!”
寧宏基的臉色大變,這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他們之間真的結束了嗎?
他正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馬背之上的驕傲的女子也已經遠去了,他只有貪戀的看着她的背/景暗自神傷。
“王子,我們該啓程了!”
寧宏基離開之後,長孫斐嘴角的笑意也一道消失了,他看了一眼蒼穹:“好像終於要緊鑼密鼓的上演了!”
“斐哥哥!”
長孫斐與沈嫿正準備回王府的時候,一道清脆的笑聲傳來。
兩人擡眸就見着周明月歡歡喜喜的朝着長孫斐奔了過來,摟着他的胳膊笑道:“下午的時候接到了聖旨,就想着要見斐哥哥一面,猜你肯定在這裡,就來看看,你果然在這裡,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啊!”
“是嗎?”長孫斐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找我有什麼事嗎?”
長孫斐的態度叫周明月肚子裡面惱火不已,面上卻還是維持着熱情的笑容:“我都是你未婚妻了,難道見你還需要理由嗎?我想你了,就來見你了唄!”
“我還有事,你們先聊吧!”沈嫿淡淡的說道,帶着四兒先行離開了。
走了老遠,四兒才氣憤不已的說道:“方纔要不是怕給你惹麻煩,我真想揍她一頓!”
沈嫿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方纔我負氣先走,本來就已經不對了,以後成了姐妹,這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鬧僵了總歸是不好!”
頓了頓,沈嫿又狀似無意的說
道:“最近七公主的事情鬧得有點大啊!”
四兒不明白沈嫿怎麼又突然扯到了七公主的身上,不過,她對七公主也沒什麼好感,眼下只有幸災樂禍的份兒。
當天晚上長孫斐沒有迴風荷園。
在寧宏基走後的第二日,早些時候就盯着長孫靖的那一羣人開始行動,參奏她在戰場之上時與敵將生情,互相勾結,至使軍營受到嚴重的損失。
從長孫靖與寧宏基之間的事情被曝光的那一刻開始,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她的軍旅生涯算是結束了。
上午的時候長孫靖被帶入了大理寺,下午的時候就出來了,原因無非是因爲周明月出示了丹書鐵劵,保下了她。
快傍晚的時候,長孫斐回了風荷園,一進屋子,便朝着下人喊道:“快些準備晚飯,本王今兒都還有怎麼吃東西!”
四兒冷笑了一聲:“喲,王爺怎麼會餓着肚子呢,這會兒應該是饜足纔對啊!怎麼回事兒,這溫柔可人的明月郡主連飯都不陪着王爺吃?”
阿梅聽着四兒的不敬的言語,又看着長孫斐的眸色沉了沉,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說道:“奴婢這就下去準備,王爺請稍等!”
說着,拉着四兒就急急忙忙的下去了。
長孫斐覺得四兒實在是莫名其妙的,進了屋,邊走邊說道:“四兒是越發的目中無人,你這主子是怎麼當的?”
沈嫿放下書,淡淡的一笑:“怎麼目中無人了?難道她說的不是事實麼?”
長孫斐在軟榻上坐下,閉上眼睛假寐:“我今兒累了一天了,沒工夫跟你爭辯!”
沈嫿忍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不是今兒忙着吧,昨晚上也沒怎麼休息吧!”
“恩!”長孫斐淡淡的應了一聲,好像沒有聽出沈嫿的弦外之音一般。
沈嫿咬了咬脣,看着長孫斐又道:“今兒忙什麼了?”
“還不是小婧的事情。這寧宏基前腳剛走,那些人就沉不住氣了,皇兄雖然現在還沒有表態,但是影響畢竟已經造成了,他們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想盡辦法攻擊小婧,或者,就連晉王的一些陳年舊事都會被搬出來!”
頓了頓,長孫斐繼續說道:“我今兒就堵住這些人的嘴了!”
“不是還有淮西王府的但是鐵卷麼?王爺昨晚上難道就沒有好好的利用,有了這丹書鐵劵,還不是一勞永逸麼,怎麼勞煩王爺今兒奔走呢!”
長孫斐負着手,低眸望着沈嫿,眸子裡面喜怒難測,半響才微微的爾一笑,說道:“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醋味?”又半似開玩笑的說道:“你莫不是在懷疑我?”
“我怎麼敢懷疑王爺呢?再說了,王爺可是光明磊落,有什麼值得人懷疑的!”沈嫿不鹹不淡的說道。
“別陰陽怪氣的,好好說話!”長孫斐也沉下了眸子,坐在了沈嫿的身邊,挑眉問道,“你知道我昨晚上做什麼了?”
沈嫿心中的怒火被徹底的點燃了,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好意思說,我還不好意思聽呢!”
長孫斐沒有回話,但是眸子裡面卻是升起了一股怒氣,伸手捏着沈嫿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冷冷的說道:“有什麼話說清楚,我沒
空猜你們女人的心思!”
“王爺昨晚上不是犧牲色相去了麼?難道這其中的細節也要我向你問清楚?對不起,我沒有這特殊愛好!”沈嫿冷嘲道。
“好啊你!”長孫斐怒極反笑,“原來你就是這麼想我的?你口口聲聲不是說會相信我的嗎?就是這麼相信的?”
沈嫿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隻是咬了咬脣。
“說話啊!”長孫斐繼續捏着沈嫿的下巴,嘴角噙着冷笑,“你還有什麼懷疑本王的,一併說出來,讓本王看看本王在你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
“你幹嘛這麼一副委屈的樣子!”沈嫿說道,“自從昨天明月找過你之後,你一夜不歸,今兒的事情又這麼容易解決了,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好嗎?再說了,你妻妾成羣,現在一副失去貞操的樣子,算什麼啊!”
“我!”長孫斐瞪着沈嫿,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幾次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煩躁的站了起來,在沈嫿的身後踱了幾步,重重的喘息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
最後他看着沈嫿的背影吼道:“蠢女人,本王還是童子身!”
什麼!
沈嫿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錯了,驚訝的轉身看着長孫斐,而他的目光則是出現了一絲不好意思的閃躲,沈嫿猜測他面具下面的臉上應該是佈滿了紅暈纔對!
“噗嗤!”沈嫿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笑出來,但是實在是忍不住!
他現在應該覺得很丟臉吧?
被沈嫿一嘲笑,長孫斐眸子裡面原本的羞澀悉數化爲了惱怒,瞪了她幾眼,拂袖離去。
四兒進來的時候沈嫿還在沒心沒肺的笑,她奇怪的說道:“你沒事兒吧?方纔我瞧見王爺出去的時候怒氣騰騰的,你們吵架了?難道你被氣傻了?”
“你才傻了!”沈嫿停住笑聲,腦子裡面卻是浮現起長孫斐方纔害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嘴角微微的一勾,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默默的溫情。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一個如此斤斤計較的女人。
“有個小弟弟生氣了,得哄哄了!”
“誰啊?”四兒八卦的問道。
沈嫿只是微微的一笑,卻沒有回答,頓了頓,纔對四兒說道:“讓廚房煮一碗蓮子羹!”
長孫斐賭氣回到了自己的寢殿,沈嫿端着蓮子羹來到的時候,他的侍衛將她攔下:“王妃請留步,王爺正在休息,誰都不能夠打擾他!”
“也包括我嗎?”沈嫿微笑着問道。
“這……”侍衛思考了一下,打開了門,“王妃,請進吧!”
“出去!”
沈嫿看着長孫斐氣呼呼的背影,慢慢的走進,將她的手上的托盤放下,柔聲道:“你還沒怎麼吃東西吧,先喝一碗蓮子羹吧!”
“哼!”長孫斐彆扭的頭轉到了一邊。
“還氣着呢!”沈嫿探過腦袋,對他討好的笑了笑,“我錯了,我應該堅定不移的相信你的,我不該懷疑你的!我錯了,真的錯了,你就寬宏大量的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就這點錯?”長孫斐蹙着好看的眉毛,俊美的臉上寫着繼續檢討,我聽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