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相殘下狠手
第二天,簡玉凝正穿着厚厚的皮裘坐在貴妃椅上喝安胎藥,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簡玉萱。
茉莉還端着一碗燕窩,簡玉萱儀態萬方地行了禮,道:“嬪妾見過簡容華,容華安好,昨日母親說教了我一番,才讓嬪妾知道嬪妾以前是多麼愚蠢,今日特地帶了一碗燕窩粥來給妹妹賠罪,還望妹妹不要怪罪姐姐了。”
說着就讓茉莉把那碗熱騰騰的燕窩粥端了上來,簡玉凝微微一笑,道:“姐姐真是有心了,紫筠軒離瀾月宮還是有些遠的,在這大冷天的送過來還是熱乎乎的,真叫妹妹感動。”
簡玉萱喜形於色,笑道:“只要妹妹不怪罪姐姐就行了,妹妹快喝吧,要不然姐姐可就認爲是妹妹不肯原諒姐姐呢!”
簡玉凝用調羹輕輕舀起了一小口,放在鼻子邊聞了聞,臉色不變,笑道:“還真是香呢,不過姐姐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妹妹也不好一個人獨吞燕窩粥,瑾芷,再去拿一副碗筷來。”
簡玉萱的臉色微變,連忙說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剛纔才用過早膳,現在肚子有些漲,就不吃了。”
簡玉凝淺笑道:“真巧,我剛纔也才喝了安胎藥,現在肚子脹,嘴又苦着,還是等會兒再喝吧,姐姐還有什麼事嗎?”
簡玉萱見她答應喝粥舒了一口氣,笑道:“我沒什麼事了,就先走了,妹妹一定要記住喝粥啊!”
簡玉凝望着那抹遠去的粉色身影,微微皺起了眉,問道:“瑾芷,你擅醫術,你來看看這碗燕窩粥有沒有什麼問題。”
瑾芷拿了銀針來檢驗了一番,又聞了聞,道:“回小主,沒有問題,難不成這個簡良媛是真的想要與我們交好吧。”
簡玉凝有些詫異,皺眉道:“那她剛纔爲什麼不喝呢?難不成是怕我在粥裡做手腳,到時候再推到她的身上去麼?”
簡玉凝還真猜對了,簡玉萱不敢喝燕窩粥是因爲怕簡玉凝讓瑾芷下藥,最後把所有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不僅除去了一個敵人,還把這件事徹底推脫乾淨,一石二鳥,真是漂亮。
簡玉凝笑道:“我又不蠢,到時候她若是讓侍女反咬我一口,就算是皇上不相信也會對我生了疙瘩,我爲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瑾芷淺笑道:“那小主準備怎麼處理這碗燕窩粥呢?雖然沒有毒,但是吃着也不放心吶。”
簡玉凝用調羹舀起一口,微微一笑,道:“就把這碗燕窩粥倒了吧,她簡玉萱送來的東西本容華可消受不起。”
瑾芷欠了欠身,端着燕窩粥就出去了,可憐簡玉萱的算盤又落空了。
其實那碗燕窩粥根本沒毒,可是簡玉萱帶來的調羹卻是有毒的,到時候簡玉凝若是毒發沒了孩子,太醫檢驗的時候簡玉萱也可以推脫說是簡玉凝自己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還賴在她的頭上。
但從這一件事情來看,經過這幾個月來的歷練,簡玉萱也不是那個嬌蠻且又沒有心機的女孩了,她也慢慢適應了後宮的生存法則,城府也慢慢加深了。
不過好在簡玉凝謹慎,沒有喝下那碗燕窩粥,不然不僅孩子會沒了,而且還會被斥責爲謀害皇嗣,說不定還會打入冷宮呢!
簡玉萱歡歡喜喜地回到了紫筠軒,臉上洋溢的喜氣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一心以爲自己的計謀成功了,不得不說,比起簡玉凝來說,這姑娘的心眼還是少了點,不過,這也未必是件好事。
牡丹自從被簡玉萱狠狠地教訓了之後就收斂了不少,也不再着急搶攻了,安安分分的,好像真的一心爲簡玉萱做事不求回報似的。
茉莉瞥了跪在簡玉萱身邊給她捶腿的牡丹,撇了撇嘴,想到:自從牡丹被小主罰了之後還真是安分了不少。
牡丹專心致志地給簡玉萱捶腿,力道不輕不重,捶得簡玉萱很舒服,簡玉萱笑道:“牡丹,你捶腿的技術是越來越好了。”
牡丹低眉順眼地回答道:“多謝小主誇獎。”
簡玉萱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好了,你別捶了,自己去小廚房領一碗銀耳蓮子羹吧,我看你的手凍得厲害。”
牡丹站了起來,依舊低垂着頭,欠了欠身,道:“多謝小主賞賜,奴婢告退。”
不過牡丹與茉莉相爭的本性依舊難改,路過茉莉身邊的時候擡起了頭,得意地瞟了茉莉一眼,好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勝利,看茉莉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一個手下敗將。
茉莉低下頭,微微一笑,原本以爲牡丹長進了,自己還有些害怕,沒想到依舊是本性難移,不過是受罰了暫時安靜了一會兒。
這時候太監尖利地聲音傳進來了:“陳貴人到——”太監特意拖長的聲音讓簡玉萱很不舒服。
簡玉萱依舊坐在椅子上,懶懶地看着走過來的紫色明豔的身影。
“嬪妾見過簡良媛,良媛安好。”陳貴人低垂着頭行了一個全禮,聲音依舊溫和,帶着一些往日沒有的諂媚。
簡玉萱站了起來,還禮之後把陳貴人扶了起來,淺笑道:“陳貴人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陳貴人淺笑道:“最近聽說皇后娘娘身體欠安,嬪妾想着我們是不是應該備份禮物去看看皇后娘娘,這樣才符合規矩,簡容華和風修華現在懷有龍嗣,自然是不必去的,不過我們若是不去未免也顯得太輕狂了些。”
簡玉萱點了點頭,淡淡道:“好啊,那明日我們就去吧,要不要叫上樑美人啊,畢竟都住在一塊兒不叫上她是不是會讓旁人以爲我們因爲樑美人失寵所以纔可以疏遠了她。”
陳貴人笑道:“還是簡良媛考慮得周到,等會子我就去與樑美人說說,不過她可能不會願意去,因爲皇后娘娘罰了她,估計現在都還懷恨在心吶。”
簡玉萱聞言拿着帕子掩嘴笑了笑,笑的諷刺,不知道是在笑樑美人還是在笑陳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