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琅愣愣的看着若璃,有所感觸。
林貴妃彷彿被搓中了敏感處,冷笑一聲,傷心道:“愛?他愛你?你開什麼玩笑?你還不知道吧。本宮今日便告訴你,皇上表哥最愛的女人是個美女,她溫柔善良,楚楚可人,那是被表哥印在心裡揮之不去的身影。
可惜,很多年前她就死了,你進宮晚,只是沒有見過她罷了。在表哥的心中你頂多就是她的替身罷了。”
凝緊張的握着若璃的手,生怕林貴妃這話打擊到若璃,卻不想若璃始終都是淡淡的表情。
因爲若璃知道,林貴妃說的就是是初元皇后,那個被人認爲是皇上一生所愛的女子。
林貴妃冷冷的看着若璃,問道:“怎麼,你想象不出來吧。你知道表哥愛她愛到什麼地步嗎?當年他登基的時候,差點做皇后的就是她了。只是她身份不高罷了。”
林貴妃眼裡深深的譏諷讓若璃看了很可笑。
明明她纔是那個可憐的人。
凝琅皺眉,對林貴妃說道:“貴妃娘娘,賢妃身子不適,要休息了。要不,臣妾送您回宮吧?”
林貴妃看都沒有看凝琅。而是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初元皇后四的時候皇上差點就跟着一起去了。你算什麼?皇上可曾爲你做過這樣的事兒?呵呵,沒有吧?傷心吧?怎麼樣?有沒有心痛到無以復加?”
林貴妃真的是豁出去了,這樣的話都敢說出口。
孫嬤嬤在一邊被林貴妃的話嚇得不輕。
卻不敢說話。
凝琅更是迷糊,畢竟凝琅進宮的時間比若璃更短。
若璃卻是淡淡一笑,根本不介意林貴妃說的這些。這些都是因爲皇上將初元錯認成了自己,所以,這些本就是他爲自己做的又爲何要生氣?
見若璃根本無動於衷,林貴妃突然說道:“果然如太后所說,你和你母親都是一樣的,你們都不是什麼好人,只會搶別人的男人,哼,都是賤人。你們徐家就沒有一個是好人。”
林貴妃的話很難聽,若是隻說了若璃,若璃倒是能聽的過去,可是卻觸及到自己的母親,這事兒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孫嬤嬤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爲她太清楚若璃對其母親的感情。
果然,就見若璃頓時沒有了好臉色盯着林貴妃的眼睛就帶着可憐,諷刺。
直言道:“難道皇上沒有告訴貴妃,當年他掛在書房的那個不讓任何人碰的那幅畫,其實畫的不是初元皇后。”
若璃故意頓着,看林貴妃的表情變得很很震驚:“你,你爲什麼,爲什麼知道?”
連她也是無意中聽初元和淑妃說起過,二姐妹曾商量要不要毀了那幅畫。林貴妃這才知道那幅畫畫的不是初元。
然而若璃是怎麼知道的?
若璃很樂意在這時候給林貴妃解惑,誰讓她觸碰了自己的底線了。
“因爲那幅畫畫的是臣妾啊,那一年,皇上錯將初元皇后認成了臣妾,還好,三年前我們就將這誤會解開了。”
林貴妃側底憤怒了。猛地一拍石桌,憤怒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皇上愛的怎麼會是你?絕對不可能。他愛的明明是初元。你騙本宮!”
面對林貴妃的發狂,若璃卻並沒有着急害怕,反而正經的繼續說道:“娘娘剛進宮時,得了皇上一個妍字作爲封號,面上說是妍字好,又美麗加芬的意思。可是,臣妾卻覺得妍也同厭呢,是不是?不知貴妃娘娘作何想?”
妍同厭?不,不可。絕對不可能!林貴妃不願意相信。臉上的死氣卻隨着一分一秒過去變得更白。
若璃心裡暗暗生氣,不知好歹的人,若不是她帶上了自己的家人,自己又怎麼會這樣報復她?
如今她再沒有驕傲的資本了。自己又何須再小心翼翼不敢說話?
突然,林貴妃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戲,哈哈哈。原來竟然是這樣麼。皇上啊皇上,你若是無心,爲何要斷了我的未來?”
聲音淒涼無比,讓人聽了忍不住打顫和害怕。
連若璃都彷彿感覺到一絲寒氣,凝琅和孫嬤嬤抓着若璃,特別是孫嬤嬤,就怕若璃沒有站穩。
林貴妃突然看向若璃,眼裡恨意濃濃,快速的伸出手,竟是推向孫嬤嬤,孫嬤嬤一個不查,手還死命的拉着若璃,而林貴妃拼命使出來的力氣也是大得很。
孫嬤嬤竟是直接朝後倒去,若璃也自是被孫嬤嬤帶着往後倒去,說時遲那時快,林貴妃再次一個使勁往若璃肚子上推去。
“去死吧,你個小賤人,去死。”
就在那一瞬間,孫嬤嬤若璃都來不及反應!
“啊…”凝琅一聲慘叫,想要伸手抓住若璃,卻抓了個空。
眼見若璃重重的摔在地上。
林貴妃在一旁發了瘋似得大笑。凝琅急忙蹲下詢問若璃的情況。
“你怎麼樣?怎麼樣?”若璃臉色瞬間慘白,肚子傳來的劇痛讓她說不出話來。
凝琅搭上她的脈:“你堅持住。”片刻,凝琅立刻對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孫嬤嬤說道:“趕快傳太醫,傳產婆,賢妃早產了。快。”
天啦。孫嬤嬤眼睛一黑,差點暈了過去,早產?
“來人啊,叫產婆。來人啊,叫產婆。”孫嬤嬤立刻朝院子外吼道。
很快,就有宮人陸續跑了進來。手忙腳亂的將若璃擡進了屋子。
凝琅提心吊膽的隨着一起進了屋子。
林貴妃卻安靜下來,盯着剛剛若璃倒下去的地方,一大灘紅色的血跡。
徐沐文,你不是喜歡她嗎?秦丞相不是要爲她鋪路,拿我們林家開刀嗎?今日若是她死了,你們是不是就白忙活了。哈哈哈,林貴妃心裡雀躍,又害怕不已。
“你去燒水,你去安排宮女都過來幫忙,你去…”
孫嬤嬤將若璃安排好後,又是一陣吩咐。然後立刻出門準備去忙碌,卻被凝琅突然拉住。
凝琅剛剛給若璃把脈時發現脈搏有些不對勁。希望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
“你快去告訴皇上,就說是本宮說的,立刻請他請鬼醫,還有,花折雲是不是曾經給過你家主子什麼救命的藥丸?立刻給她服下。”
孫嬤嬤愣住了,一臉害怕:“娘娘,我家主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爲什麼您要奴婢去請鬼醫?娘娘很嚴重嗎?”
凝琅突然眼神變得冷冽:“費什麼話。本宮不會害你家主子的,照本宮說的做,快去。”
孫嬤嬤被凝琅嚇住。然後立刻轉身,在若璃的衣櫃裡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一個金色的小盒子。
孫嬤嬤將那盒子拿出來遞給凝琅,說道:“就是這個娘娘說過花太醫給過他三顆藥丸,這是最後一顆了。”
凝琅接過藥丸,讓孫嬤嬤趕緊離開。
凝琅來到若璃的身邊,七個月的身子蹲下去也有些艱難。
勉強坐在她的牀邊,看着她滿頭汗水,眉頭緊皺,臉色慘白,痛苦不堪的模樣凝琅心裡一顫。
勉強搬開她的嘴巴,將藥丸給她喂下,凝琅才說道:“賢妃,我不知道尋一宮如此銅牆鐵壁的防備下,是誰讓你中了這輕微的毒,可是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能力救你,就看皇上能不能請到鬼醫了!”
尋一宮霎時間來來往往的人將門檻都踏破了。都是尋一宮附近幾個殿的人。
當然,也包括趁機藉着聞訊而來的熙容華,她靜靜地站在剛剛若璃倒下的院子裡。
她面無表情的站在嬪妃中間,絲毫不起眼。
須臾,皇上終致,許是與孫嬤嬤錯過了,沒有得到要去請鬼醫的消息。
“臣妾參見皇上。”院子裡的人對着面前的一陣風路過的人行了禮。可是在她們擡頭的時候皇上已經進屋了,壓根沒有理她們。
皇上焦急的進屋,只見宮女們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
而若璃躺在牀上,身邊坐着焦急的凝琅。
凝琅見皇上來,立刻起身對皇上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您可請了鬼醫了?”
皇上看着若璃受苦的模樣,心裡正難受,聽了凝琅這一段話,立即問道:“請鬼醫?爲什麼要請鬼醫,璃兒很嚴重嗎?”
凝琅大驚,原來皇上還不知道。她立刻說道:“賢妃中了一種很輕微的毒,再加上現在臨盆在即,臣妾沒有把握。所以才讓孫嬤嬤通知您請人去請鬼醫。可能你們二人錯過了吧,這可怎麼辦?”
皇上心裡一頓,連凝琅都沒有辦法嗎?
皇上來不及安慰若璃,立刻轉身跑出屋子。
衆妃正意外以爲皇上出來是因爲賢妃要生產,產房不吉利呢。
結果皇上只是到門口對張力說道:“你立刻馬上朕的令牌出宮去花府,告訴花折雲,賢妃危在旦夕,讓他帶上能解毒的藥丸,立刻進宮!”
簡短的一句話,告訴了所有人賢妃現在的情況。
產婆在這個時候趕到,皇上一腳將她踢進了宮裡:“趕快進去,賢妃母子若有任何閃失,朕要你們所有人陪葬。”產婆連滾帶爬的跑進屋內。
皇上轉頭看着院子裡站着的幾個妃嬪,特別是坐着十分寧靜的林貴妃,狠狠的說道:“若是他們二人有什麼事兒,你們林家所有人立刻陪葬。這次,朕不會再給任何人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