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三節 緬甸

在接下來的那段時間,阮文昌感覺自己活得就像行屍走肉,絲毫沒有靈魂。

每天都要戰鬥,規模從數十到上百人不等。軍方給難民們配發武器彈藥,軍人們駕駛卡車驅趕武裝難民朝廢棄城市展開一次次進攻。無論投入多少兵力,結局總是失敗。那些原本是人類的喪屍絲毫不知道什麼是疼痛,子彈打在身上根本毫無知覺。它們是一羣不折不扣的怪物,殘存的生物本能除了吃人,就是不顧一切抱住其它活物亂咬。

直到過了很久,阮文昌才知道,喪屍這種東西唯一的弱點,就是頭部。

比起喪屍,軍方的高壓政策纔是真正令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每天都有拒絕服從命令的難民被殺,軍營內外到處都是殘破不堪的屍體。他們衣衫破爛,死狀悽慘。由於天氣炎熱,屍體腐爛速度很快,空氣裡隨時都瀰漫着濃烈的惡臭。無人收斂的屍體就這樣隨意拋棄,它們很快被蚊蠅的幼蟲佔據,屍塊殘骸表面爬滿密密麻麻的白色肥蛆。數量之多,簡直令人頭皮發麻,甚至就連最喜歡蟲子的鳥類也遠遠避開。

阮文昌親眼看見過,一隻貪食的烏鴉因爲飛近腐屍啄食肉蛆,不小心被順着足爪攀爬的蛆蟲絆倒。可憐的烏鴉立刻被成百上千只蛆蟲淹沒。那些肥滾滾白膩膩的蟲子在烏鴉身上亂拱,綿軟的口器當然無法啃動烏鴉的身體。然而,它們卻以無比龐大的數量將烏鴉摁倒,活生生窒息。然後,默默等待這隻黑鳥腐爛,成爲自己新的肉食。

如果僅僅只是對抗喪屍,殘酷惡劣的環境倒也勉強可以忍耐。可是難民們需要面對的敵人不僅僅是病毒,還有那些原本應該保護自己,卻在災難與死亡面前站到了對立面的軍人。

軍營裡的軍人數量並不算多,大約只有近千。他們統治着多達數萬的難民。配發的食物和飲水都很少,每天都有很多女人被召入營區以供尋歡作樂。由於難民們都被編組,以連坐的方式互相監督,一旦有人逃亡,剩下的同組成員就要接受懲罰。在這種情況下,局面只能是越來越糟,人們對“勝利”之類的話題也逐漸失去信心。

誘發暴亂的原因,是一名上尉酒後對某個孕婦的虐殺行爲所導致。他乘着酒興,駕車衝進難民營,揪出一名孕婦,用匕首破開對方的腹部,挑出六、七個月大的嬰兒,然後興沖沖的駕車離開。

這種野蠻殘忍的做法,使附近的圍觀者徹底震驚。難民們紛紛相互打聽並傳播消息,通過各自不同的渠道,最終確認上尉的做法其實是故意的————他當天與其他人喝酒,卻沒有足夠的下酒菜。百般無聊之下,忽然萌發出紅燒嬰兒肉之類的想法。據說,當天共有六名軍人蔘與聚會。他們分食了那盆新鮮的燉肉,沒人覺得不適,也沒人惡嘔吐,卻一致認爲那盆肉鮮美可口,爽嫩無比。

孕婦的丈夫弄來很多大塊的木柴,擺成焚屍架,把腹部洞開的妻子屍體放在木柴堆上。在這個過程中,多達上萬的難民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人們圍站在四周,看着那個沉默的男人用火把點燃柴堆,看着面目全非的屍體在火焰深處被燒至焦黑,人油從屍體表面溢出,流淌到燃燒正旺的木柴表面,發出“滋滋”的響聲。

沒有人牽頭,也沒有激動人心的豪言壯語。當死者丈夫拿起突擊步槍,帶着無神的面孔慢慢走向不遠處軍營的時候,幾乎所有難民都跟在了後面。人們手裡拿着武器,朝着每一個他們認爲值得射殺,被憎恨的目標猛扣扳機。

就這樣,在短短一夜之間,看似牢固的統治徹底崩潰。

阮文昌逃到了文罄附近,在紅河邊上紮了一個簡易窩棚。此前噩夢般的遭遇,使他再也沒有了前往北方大國避難的想法。阮文昌畢竟接受過高等教育,他分析了目前已知的種種情況,認爲這是一場世界性的災難,而不是專門針對越南一個國家的危機。既然如此,呆在這裡可能要比前往異國更安全。至少,我對自己的家鄉很熟悉,也不用爲了食物和水發愁。

漸漸的,在河邊定居下來的難民越來越多。除了本國的逃難者,還有一些操着北方異國強調的陌生人。他們非常友善,每個人都擁有在亂世中足堪大用的技能。在阮文昌的窩棚旁邊,就有一對講中國話的兄弟。哥哥是醫生,弟弟是熟練的機械修理工。憑着幾句簡單的日常對話,他們很快融入龐大的難民團體,逐漸成爲其中不可缺少,也漸漸被衆多難民認可,甚至尊敬的人。

阮文昌一度懷疑這兩個人可能是中國間諜。後來發現,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對方從未宣揚過關於國家主權之類的東西。他們和普通難民一樣,每天都在爲了衣食忙碌。醫生治療病人的方法不過是草藥,簡單的外科包紮還可以,大手術就絕對不行。由於缺少醫療器械,醫生甚至用菜刀對一個診似急性闌尾炎的病人實施剖腹切除。雖然沒有弄出人命,可阮文昌畢竟在醫院裡擔任過半年黨委書記。以他的眼光,不難看出病人其實患有腸胃炎,根本不需要白白切除闌尾。

他們對周圍的難民很熱情。

漸漸的,說中國話的人開始多了起來。這讓阮文昌覺得驚訝。因爲那些人和自己一樣,都曾經是越南國民。阮文昌下意識的認爲是彼此之間加深認識的語言學習。直到某一天,醫生找到自己,微笑着拿出一管針劑的時候,阮文昌的世界才真正產生了變化。

只有“工蜂”纔會主動學習漢語。在彼此同爲一個族羣成員的情況下,語言同化的速度極快,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

廖秋是新安沛基地市的最高指揮官。當然,“新安沛”這個名字,目前只存在於505集團軍的機密檔案裡。無論國內還是國外,都沒有類似的記載。

從最初決定派出“工蜂”建設“新蜂羣”開始,前後共有七百多名“工蜂”進入越南國內。特殊強化體質使他們在遭遇危險的時候足以自保,密切的聯絡在困難時候能夠相互支援。這些先遣“工蜂”沒有選擇人口密集的大城市,而是以田地廣袤的村莊建立發展基點,以食物、飲水、安全吸引到足夠數量的難民之後,再逐漸進行意識轉化。

這是一個以幾何速度倍增的過程。尤其是像阮文昌之類的越南平民轉換達到一定數量後,新建“蜂羣”的擴張進度也會迅速提升。至廖秋帶領新編70沛穿越國境的時候,重要城市越池與國內的鐵道線已經暢通無阻。阮文昌甚至組建了一支兩萬餘人的工程隊,在預定的新安沛基地附近開始建造城牆。當廖秋部隊抵達後,短短一週的時間,已經建立起完備的初級防禦工事。

阮文昌並不認爲自己的行爲是在叛國。他不想死,他必須活着。潛意識當中,成爲“工蜂”的阮文昌已經對“蜂王”產生強烈認同感。在這種單純以生物信息爲支配的思維灌輸面前,人類固有的很多理念轟然崩潰。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強烈集體意識,以及個人對集體的貢獻慾望。

聚集在新安沛基地附近的難民越來越多。一週統計下來,新增難民數量已經突破六萬。如何處理這些人,就成了阮文昌和廖秋必須首要解決的問題。

“讓他們儘量遷往北面。”

廖秋扔掉手裡的香蕉皮,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認真地說:“在孟東和青湖(越南城市)地區,還有兩座基地市也在建設。有了充足的工作機會,意識轉化速度也會更快一些。另外,要強化對這些人的篩選,抗拒理過於強烈的對象要堅決剔除,用不着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阮文昌點了點頭,不無憂慮地說:“我們對民衆的管理方式,與你們國內不太一樣。雖然同樣都是軍隊,我們要求平民絕對服從軍方的命令,所有人都必須編入武裝部隊。這種準軍事管理對難民的人身自由限制極大,部隊駐紮點其實就是居民點。想要得到更多難民,就必須與軍隊發生交火,甚至可能引發戰爭。”

“戰爭?”

這番話使廖秋不由得發笑:“現在不就是戰爭期間嗎?人類與病毒之間的戰爭,生物戰爭。”

阮文昌也頗爲尷尬地笑了起來。他終究是越南人,雖然轉化爲“工蜂”,部分意識仍然停留在過去,考慮問題仍然有着固定思維的侷限。

“衝突是不可避免的。我們的目的是爲了擴張。當然,套用和平時期的特定術語,就是侵略。”

廖秋淡淡地笑着,臉上始終充滿自信:“河內周邊沒有太多的防禦設施,我們可以在短時間內打通前往海防的鐵路。如果進展順利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打到峴港。”

緬甸境內,密支那西面,靠近欽敦江。

十幾輛沾滿污垢和塵土的卡車從遠處駛來。雖然是在公路上行駛,可由於道路長期無人養護,柏油路面早已破爛不堪,很多位置坑坑窪窪,甚至連土石鋪就的低等級土路還不如。輪胎從堅硬的石塊表面碾過,總是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引擎更是在不斷顛簸中哀嚎着,如同瀕臨死亡的哮喘病人。

穿過茂密的灌木叢,在一個擁有高大圍牆的新建城鎮外面,車隊緩緩停住

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從車裡跳下。他們上身穿着很是破舊的灰綠色軍服,下面則是尚未過膝的軍制短褲,腳上的鞋子五花八門,各種品牌都有。乍看上去很是顯得古怪,不像軍人,反倒像是一羣武裝難民。

爲首的卡車駕駛室裡,跳出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從軍服款式和肩章判斷,應該是一名軍官,也是這羣人的頭兒。高強度日曬使他的皮膚顏色黝黑,表面附有大量油膩的污垢。但他的肌肉卻頗爲結實,軍服領口中間袒露出塊狀的胸肌,膝蓋和雙手的骨節異常粗大,充滿令人生畏的力量。

他們都是緬甸國的軍人。

眼前這座城鎮顯然與別處不同。五米多高的圍牆將整個鎮子環繞其中,周圍靠近牆壁的中、下段,還圈有密密麻麻的鐵絲網。城門旁邊的角落裡堆砌着沙壘,裡面架着威力巨大的聯裝機炮。這玩意兒口徑大得可怕,一炮就能把人活活打成兩截。但凡老兵都不願意靠近,也從未產生過想要與城鎮駐紮者爲敵的念頭。

天氣實在太熱了。

軍官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幾把脫掉外衣,袒着上身。也許是覺得這樣做的確有失自己的身份,他略微想了想,還是把外套穿上,只是沒系鈕釦。同時,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香菸,抽出一支點燃,大口吸着。

遠處的城門開了,走出大約二、三十個人。從身上穿着的衣服判斷,應該都是平民。他們手裡握着突擊步槍,朝着車隊停靠的位置慢慢走來。

緬甸國內同樣爆發了病毒危機。軍官和手下這些士兵都是倖存者。他們趁亂從軍用倉庫搶運出很多武器和物資,在野外建立了新的據點。當時,軍官手下總共有一百多人。

說是據點,其實就是一個人口稀少的村子。付出了三分之一的手下,軍官終於殺光了村子裡的幾十頭喪屍。由於缺乏建築材料,他只能用最簡單的方法,沿着村子挖出一條壕溝用以防備喪屍。那些該死的變異生物不會跑也不會跳,遇到溝、坑之類的障礙,只會傻乎乎的掉進去。雖然不會摔死,卻也無法爬出來。等到天明,巡邏人員發現,朝着腦袋上補一槍就算完事。

這些,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喪屍已經進化成變異生物。它們從不離開廢棄城市。只要人們不進去騷擾,它們也不會主動跑出來吃人。人類與怪物之間的平衡就這樣變得微妙。只是每當月圓,或者逢至年節的時候,包括軍官在內的很多難民,都會朝着遠處廢棄城市密支那方向默默眺望。

緬甸國的政權依然存在。只要一直向南走,在首都曼德勒的西南面,在廢棄城市敏建和東枝之間,就有一個龐大的基地市。

軍官當然有名字,他叫梭乃。

在衆多逃亡人員當中,梭乃算得上是頗有眼光的人物。他在村子附近建立防禦,利用現有設備搭建起電臺。就在病毒爆發後的第二個月,梭乃所部收到了來自新曼德勒基地市的信息。

那是一條非常簡短的通訊。內容不過是要求散落在各地的人員和軍隊報告各自位置,同時向南面的基地市靠攏。

這任務在當時的梭乃看來,無疑是不可能執行的。他手上只有百餘名士兵,武器彈藥勉強夠用,一旦在野外遭遇喪屍,根本就是自殺。

梭乃拒絕了來自基地市的命令。他在話筒裡咆哮着發泄憤怒。那個時候,梭乃並不知道這是世界性的災難,只認爲是政府那些混蛋亂搞生物實驗,弄出瞭如此之多的吃人怪物。

從此,梭乃所部從緬甸軍方的“軍事據點”名單上被徹底清除。直到一年後,他才從幾名流亡士兵口中得知,如果當時按照命令前往新曼德勒基地,就能成爲被正式認可的軍人。最重要的,是可以得到一階強化藥劑。

藥劑並非中國獨有。爲了應對全球性的病毒災難,早在戰前,核心國集團已經約定:在病毒爆發後公開一階強化藥劑和免疫藥劑配方。當然,其它各國的產量多少,具體配發情況,以及平民的日常配給等等,那就是各家自己關心的問題了。

從鎮子裡走出的人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清楚對方的臉。

爲首的,是一個身材削瘦、高大的男子。他似乎不會笑,永遠都保持一副森冷刻板的模樣。

梭乃很清楚,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緬甸同胞。他們是東面國境外的異族人。雖然同樣都是黃皮膚黑眼睛,但他們說中國話,自己卻說着緬甸撣邦土語。

對方雖然穿着平民服裝,從走路和各種動作卻能看出都是軍人。比如現在,他們從走出鎮子就一直保持着散兵線。兩、三人爲一組,行進之間總是依託各種障礙,相互構成掩護。通常,只有在老兵和精銳部隊身上才能看到這些痕跡。

除此而外,對方手裡的武器,就是最好的證明。

梭乃從未見過9毫米突擊步槍。他是軍人,很清楚武器口徑增大意味着什麼。最可怕的是,那些突擊步槍顯然不是私人改裝的貨色,而是批量生產的制式兵器。

另外,還有一個最明顯的特徵。

他們都是強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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