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輸球沒什麼……只是不甘心……”黑子打了飽嗝,在石海川還沒有開口問之前，就說了那麼一句。
石海川收拾着桌面上的包裝紙，黑子吃的着實是不少，光飲料就喝了三杯,說實話，石海川今天沒打算制止黑子暴飲暴食一般的發泄,但是被黑子這樣的食量給嚇到了，等回過神來,才說道：“誰輸球都會不甘心的。所以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呢,除了會輸球給帝光的大家，還會輸給其他人。總之,有……非常失敗的感覺。”
“帝光啊。”石海川摸了摸下巴，其實誠凜作爲高中隊的黑馬之一，冬季杯的場比賽失利的消息一大早就公佈在各種體育報紙、雜誌上了，事實上，石海川挺好奇這羣傢伙在知道黑子輸球了之後到底是會有什麼反應。而且，石海川也那麼問了。
黑子沒好氣的看了石海川一眼，說道：“能有什麼反應？你自己看。”說着就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手機，直接丟給了石海川。
石海川眨了眨眼睛，把手機推了回去：“別這樣，我就問問，你不也知道，給我了我也看不懂啊。”
“唔，剛剛沒想起來。”黑子把手機握在手裡，隨便翻開一條給石海川唸了出來：“青峰君說，誠凜在這種地方輸球，擺明着讓他還有黃瀨君還有綠間君沒臉，所以他們打算在冬季杯上找回面子。”
“畢竟他們在你手裡輸球了麼。”石海川點點頭，這會兒正好黑子的手機震動，顯然是又有新信息進來了，就順嘴問了一句：“是誰發過來的消息？”
“這個時候除了他們還會有誰啊。”黑子嘆了一口氣：“他們今天都上課啊，難道手機都不用關機麼？而且怎麼都有信號啊。”
“等一下，黑子。”石海川覺得自己找到了關鍵問題：“你今天呆在家裡都是在和他們發短信麼？”
“……”黑子沉默了一下，又抓過自己身前的飲料杯，說道：“我爲什麼要和他們發一天的短信，我明明……”大概是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黑子把習慣塞到自己的嘴中，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你明明什麼？”石海川接着問道。
黑子漲紅了一張臉，把面前的東西用力的放在了桌子上，說道：“不回家麼，石先生？”
這話說的讓石海川完全摸不着頭腦，只是看黑子已經自己跑出了快餐店，才急急忙忙的跟着跑了出去。
看黑子的情況，好像這一次輸球病沒有帶來太大的影響，至少黑子還說的明白自己爲什麼會低落，這代表着黑子並不會自己掉到死衚衕裡面，然後怎麼都出不來。
晚上石海川是接到了相田的電話，相田對石海川讓火神轉交給她的東西非常感興趣，只是因爲石海川寫的很是潦草，而且還有很多塗改的地方，讓相田連蒙帶猜也不能完全看明白，於是就打了電話過來，還約了石海川晨訓的時候一起商量，反正最近石海川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工作，所以這個要求自然就答應了下來。
爲了第二天表現起來像是肚子裡面裝了墨水的傢伙，石海川還準備稍微開開夜車，把之前腦袋裡面的想法都形成文字出來。
只是沒有想到，月亮還沒有到半空中多少時間，石海川就聽見了自家樓下的開門聲。
現在這個時候，自然也沒有別人回己家了，而且石海川家的鑰匙除了石海川本人之外，也只有黑子一個人有了。
“所以說，怎麼想到到我這裡來了？”石海川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雙手抱胸的看着準備脫鞋子的黑子說道。
黑子的嘴角抽了抽，說道：“石先生，那麼晚還沒有休息啊。”
“這個話我可以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吧。”石海川嘆了一口氣，皺着眉頭：“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只是睡不着，想要找人聊聊天，爸爸媽媽已經都休息了。”
石海川挑眉，黑子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大約可以理解成他只是一個後備人選。
“既然這樣的話，還不快點上來，就算天氣熱，晚上也是容易着涼的。”石海川說道，讓黑子快點到房間裡面來。
黑子一進門自然就看到了石海川在寫的那些東西，不過就和石海川看不懂黑子寫的東西是什麼一樣，黑子對石海川寫的東西更是摸不着頭腦。不過黑子比石海川虛心多了，知道自己看不懂寫的是什麼，乾脆就開口問道：“石先生，你寫的這些是什麼？”
“是明天準備和你們小教練商量的東西。誠凜雖然團結力很強，但是還卻幾支戰術，我給了她一些構想。”石海川說着，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乾淨，又從熱水壺裡面到了一杯水，遞給黑子，“稍微喝一點暖暖，別等一下真的着涼了。”
黑子看着杯子眨眨眼睛，說道：“這是石先生你的杯子吧。這樣不是間接kiss麼？”
“我們兩個還需要間接麼？不是直接都親過了？”石海川沒好氣的說道，看到黑子愣住的表情，乾脆就繼續沒臉沒皮下去，指着自己的嘴脣說道：“不是你自己說的麼？親親和接吻是不一樣的。間接kiss，連親親都算不上吧。”
“哪有這樣的！”黑子指着石海川說道：“這樣哪裡像是談啊，石先生，說好的臉紅呢！”
“你以爲我是十幾歲的女孩子麼？年齡不符，性別也不符啊。”石海川聳肩，說的略微有些誇張，“你晚上睡不着想要聊天，就打算說些這個麼？”
“當然不是啊。”黑子剛剛還有一些生氣的臉頓時就垂了下來，聲音也悶悶的：“我反正就是睡不着。輸了比賽什麼的……這種事情真的是想都沒有想過。”
石海川託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摸着杯子的黑子，笑了一下，說道：“黑子，你回憶一下，除開這一次的冬季杯，再之前一次的輸球是在什麼時候？”
“唔……”黑子思考了一會兒，在猶豫的給出答案：“大概就是那一次去中國，和體育運動的那兩場練習賽了。不過那不是正式比賽。”
“不管到底是不是正式比賽。你想想看，中日交流的事情，怎麼也是你初二時候的事情了，而你現在都已經高一了，當中那麼長的時間，其實輸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而且那個時候，和體校的隊伍輸球，我也沒有看到你有那麼的不甘心啊。”石海川說着還拿王奇妙那個不上進的小子做比方。
那一次的比賽還是石海川吹得哨子，但是人家王奇妙踩着石海川的底線在玩各種危險，怎麼看都好像是王奇妙在賴皮，而最後，帝光還輸了比賽。那個時候的帝光已經是，和經歷過波折磨難的誠凜更不能放在同一個起跑線上。
那會兒帝光不僅僅是輸了比賽，還賠上了赤司隊長的一條腿呢，只是輸了比賽，帝光的大家好像並沒有和現在的黑子一樣消沉。
“我是相信大家的啊，如果再來一次比賽的話，我們是會贏的。”黑子說道。
“你現在不依舊相信你現在的隊友？不然的話，你當時爲什麼要報考這個學校？我記得你說過，是因爲這邊更有團隊的感覺。”石海川又說。
“……”黑子沉默了一會兒，又微微張嘴大了一個哈氣。
房間內幾乎安靜的沒有聲音，不對，還有石海川牀頭的那個鬧鐘在滴答滴答的作響，石海川瞄了一眼，時針已經走到了12的數字上。
“你今天要不就睡我這裡吧，明天早上回去再刷牙洗臉什麼的。你還穿着睡衣呢。就算只是對面，也說不定會着涼呢。”石海川說着，就要從櫥櫃裡面再去拿一牀被子，卻聽見黑子搖搖頭說道：“時間都那麼晚了，還是不要拿出來了，直接在一個被窩裡面睡好了。”
石海川眨眨眼睛，覺得這樣還省事了，也不錯。石海川腦袋裡面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下子說睡覺還真的有些睡不着，乾脆就坐在牀頭再看了一會兒書，而身邊的黑子卻是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石海川偏頭看了一會兒，睡着的初中生如果不折騰的話，就和平時一樣的安靜。
……所以說，前提條件是，不·折·騰·人。
石海川連想要叫醒黑子的*都沒有，發現應該睡在邊上的人已經和八爪魚一樣的黏在自己身上，石海川稍微嘆了一口氣。伸手摩挲了一下黑子的臉頰，手感的舒適讓石海川暫時不那麼介意腰上的力度。覺得臉頰癢癢的黑子在石海川身上蹭了蹭，又更是收緊了一些手臂。
“其實我覺得也挺漫長的，高中三年。”石海川眨眨眼睛，說道，“不過你現在腦袋裡面一定沒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起和我的事情，你現在應該更心心念念這籃球吧……不過，全國大賽的入場券你們已經拿到了，與其你們幾個自暴自棄，還不如好好祈禱霧崎第一順利的進入全國大賽，然後在全國大賽把勝利拿回來。”
石海川聲音很輕，說話的同時還惦記着一定着自己的身體，別壓倒了黑子的手臂，等調整到了合適的位置，直接關燈睡覺。
希望……
今天晚上黑子的睡相別太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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