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替齊揚哥鬆綁,他根本不顧目前危險的形勢,小弟遞上的qiang也不接,直直的朝我衝過來,面如死灰,眼神裡卻透着莫大的擔憂和惶恐。
“阿哲~阿哲~~”
他離我越來越近,這時,我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人用搶指向他,沒錯,就是這個方向。
我奮不顧身,頓時,忘記了所有的傷痛,忘記了自己也是肉身做的,忘記了對方的武器會至人於死地。僅僅只出於本能,想要保護愛人的本能,腦海裡唯一的想法,促成了我接下來的舉動,茫茫然就撲了上去。
qiang聲隨着胸口瞬間的劇痛響起,我失去支撐力,倒了下去,倒進齊揚哥懷裡。
那邊開qiang的人,同時被修哥幹掉。
彷彿一切都平息了,看不清周遭的混亂,我的眼裡,只有,齊揚哥。
他是怎樣的表情啊,焦急?驚恐?不,這樣的詞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狀況。他傻傻的半張着嘴巴,手抖動着撫摸我的臉,以及我正在滲血的胸膛。
他把我緊緊摟在懷裡,臉貼着我的臉,許久,才愣愣的說,“沒事的,,沒,沒事的……”
我用最後的力氣,堵上他的嘴脣,一邊喃喃的,不停喊他的名字。
“齊揚哥,,哥~~”
“沒事的,你沒事的。”他眼眶裡已經溢出淚水,卻渾然不覺,迴應着我的吻。
“哥~~哥哥~”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我放開他的嘴脣,對他微笑,在他眼珠裡,看到了美麗的自己。
“哥~我愛你。”
……
漸漸,在他懷抱中,失去知覺。
……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看到這個世界時,有些不可思議,我,還活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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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四周,潔白的房間,這裡應該是醫院,我真的還活着。
我還活着,太好了!原本以爲,永遠不會再見到齊揚哥。
手掌被牢牢的交握着,我知道是誰在我身邊,我動了動,卻被痛得倒吸一口氣。胸膛上裹纏着厚厚的紗布,腿間隱蔽的地方,被塞了些軟綿綿的東西,應該是藥膏紗布之類。
他被我弄醒,黑眼圈,眼袋,鬍渣,看上去分外憔悴。
“阿哲?你,你醒了!”他驚喜的站起來伏下身觀看我。
一時,我條件反射的往後縮,“走~走開!滾開!別碰我!”
他怔住,過一會,他輕輕試探着親吻我的額頭,開口道,“阿哲,別怕,是我,是哥~”
我盯着他的臉,慢慢鬆懈下來,心中的恐懼尚在,面前的人讓我稍稍安心。
他鬆口氣,低頭想要吻我,我別過臉躲開。
閉眼,咬牙道,“我,很髒。”
他及時呆愣,“你說什麼?不許你這麼想!”
“齊揚哥,這樣的我,連自己都感到厭惡,你,不會再要我了吧?”
“傻瓜!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一輩子都要你,一輩子把你留在我身邊,是你救了我!什麼髒不髒的,我說不髒就不髒,不準胡思亂想,聽到沒有。”他凝視着我,表情認真專注,又帶着一絲心疼。
安慰了好一會,他按住前額站起來,大悟,“啊!對,找醫生來!醫生!醫生!!”
他像是撿到寶藏的孩子,快速奔出門找醫生去了。
那天,我們同耀風兩敗俱傷,最終還是更勝一籌。國內已經得知了消息,到機場圍堵逃回國的耀風的人,只有他們的幾個領頭人物脫險。直至兩邊平靜下來後,暫時不再輕舉妄動。
陸續有人前來探望我,病房堆滿水果籃。齊揚哥始終陪伴在我身邊,讀雜誌,念報紙,削水果,聊天,吃飯,擦身體,幫我方便,樣樣包乾,一點不閒累,也不要人來幫忙。
我內心的yin影逐步減小,不過仍是常常做惡夢。半夜驚醒過來,便緊緊抱着齊揚哥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他身上蹭。
哥,也許,我這麼想,你會生氣,可我騙不了我自己,我是真的,覺得自己骯髒,蟲蟻咬噬腐蝕着的身心,被摧殘已然是事實,改變不了。即使如此,我還是不願意,捨不得放開手。想要把你留在我身邊,因爲,我是如此的愛你啊。
轉眼,過了將近兩個月,我們還呆在拉斯維加斯的醫院裡,齊揚哥守護着我,修哥也偶爾過來一趟,所有的人,期待着我早日康復。
這一天,我和齊揚哥正在接吻,他彎腰認真的品嚐我的口腔,吻得正狂熱。修哥敲門進來,“咳咳~~”
齊揚哥顯然嚇一跳,不小心咬了我一口。
我臉發燙的打個招呼。
“你,走路沒聲音啊!”齊揚哥惱怒的說。
“我敲門了的啊。”修哥攤攤手,無辜的笑了笑,“倒是你們,大白天,幹嘛呢?”
“沒看見嗎?你覺得這時來打擾,很得意?”
齊揚哥坐到凳子上,拿起一個橘子扔過去。
修哥剝開橘子吃,“專機都安排好了,有專門的醫生伴隨。你們回國,好好靜養。還有,凡事得當心些,那次要不是有個保鏢逃出來報信,後果可沒這麼簡單吧。齊揚,要長點教訓。”
“那自然是。”齊揚哥點點頭。
“還有,耀風那邊,怎麼辦?就這麼算了?想必你不這麼打算吧?”
“哼~”齊揚哥笑了一下,而後惡狠狠的說,“不會放過他們!”
修哥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就知道。行了,我還是跟你們一塊回去,你現在太沖動,肯定成不了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能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