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2月11日早上,悶頭被獄警帶到秘密關押點的一個辦公室裡。
在這裡,悶頭見到了上次給他簽發法院《財產保護令》的唐錦程法官。
獄警讓悶頭坐在唐法官辦公桌的前面,悶頭坐下後,他與法官之間交談開始了。
唐法官平靜地看着悶頭說:“李子瑞!我們又見面了!這次你被拘捕關押後,京城警局重案組對你發起了公訴,他們對指控你的罪名有:違反保護令罪、叛逃罪、參加犯罪集團罪、資助犯罪集團罪、詐騙罪、侵吞他人財產罪、勾結海外惡勢力罪等!法院通過對公訴方提供的證言、證據和證人等進行了覈實等司法複覈!法院根據國家法律的規定及精神,認定公訴方對你在違反保護令罪、叛逃罪、參加犯罪集團罪、資助犯罪集團罪等方面指控的罪名成立!同時,法院認爲公訴方對你在詐騙罪、侵吞他人財產罪、勾結海外惡勢力罪等方面的起訴,存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但認定你存在重大的犯罪嫌疑,認爲公訴方可以無限期地保留對你公訴權!最終,法院綜合判決你即李子瑞,監禁15年,並保留對你重大犯罪嫌疑的追訴權!”
唐法官喝了一口茶水後,他接着說:“李子瑞!你聽明白了嗎?!”
悶頭看着唐法官說:“聽明白了!”
唐法官笑着說:“很好!李子瑞!這是法院對你的初審!如果你對本判決存在異議,你將有兩次上訴的權利!但是,上訴是一個複雜而漫長的過程!上訴可能會導致你被關押更長時間!如果你放棄起訴權,本次審判可以立即轉爲終審!這樣,你今天就算服刑期開始!明白嗎?!”
悶頭想,這個判決,法院做得非常嚴密,並符合法律的規定及精神,當然,如果他能夠請到優秀律師,仍然有推翻法院判決可能!
但是,悶頭確實不想在這個鬼地方無限期待下了,加上,賴家有錢有勢,他們的人脈系統無處不在、根深葉茂,憑着悶頭目前的實力,他不可能打贏這個官司!
於是,悶頭不緊不慢地說:“完全明白!唐法官!我放棄對本判決的全部起訴權!我完全接受法院的審判!”
法官欣慰地笑着說:“很好!李子瑞啊!你真是一個聰明人啊!明天是除夕夜,沒有什麼人做火車了!這樣,你就可以乘坐寬敞舒適的火車去正規的指定監獄服刑!來!你馬上在《判決書》、《放棄起訴權書》等文件上簽字畫押吧!今天下午,將有監獄部門的警員來這裡帶你走!”
於是,獄警解開悶頭手銬,讓悶頭在一些列文件上簽字和畫押!
辦完事情後,悶頭被獄警押回牢房!
......
下午2點多,悶頭被獄警帶出牢房,並被送上了一輛囚車上!
在車上,悶頭被帶上手銬和腳鐐,但是,悶頭沒有被蒙上眼睛,有幾個獄警坐在囚車裡看守他!
悶頭看着車窗外的景色陷入沉思!
悶頭想,他被關在這個秘密關押點已經半年了,在半年裡他受盡各種折磨,經常被打手們折磨得死去活來!
如果不是英子和他們那個即將要出生孩子給悶頭活下去信念,悶頭早就撞牆自殺!
想到這些傷心往事,悶頭不覺潸然淚下!
雖然此時,悶頭仍然帶着手銬和腳鐐,處於獄警的嚴密監視,但悶頭心裡充滿了獲得自由的喜悅!
悶頭想到自己可以擺脫賴金榮的非法監禁和拷打,能做一個正常而有尊嚴的囚犯時,他的臉上馬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忽然間,悶頭聽到一個獄警對另外一個獄警低聲說:“我們要注意這囚犯啊!我感覺他精神狀況非常糟糕啊!他一會兒淚流滿面!一下子又放聲大笑!大家一定要盯緊點!大過年的,如果出事,真是太晦氣啊!”
悶頭聽到獄警的議論後,他默默地戴好棉帽,裹緊大衣,他閉上眼睛睡覺!
......
下午4點多,囚車開進一個城市,悶頭通過車窗觀察市面情況!
悶頭看到臨街店鋪及單位的招牌,這些招牌上多次出現“保定”!
因此,我們斷定這個城市不是京城,是保定!
進入城市後不久,囚車開進了一個進行囚犯中轉的看守所!
在看守所裡,送悶頭來這裡獄警將悶頭交給來接悶頭去服刑監獄的獄警!
獄警們帶着悶頭在一個辦公室裡做交接手續!
服刑監獄的一個獄警盯着悶頭說:“你是李子瑞嗎?!”
悶頭看着這個獄警40多歲,慈眉善目,滿面紅光,像一個好人!
於是,悶頭挺起腰桿站直後,他響亮地說:“是!”
發問的獄警看着悶頭說:“很好!你很年輕啊!我是江州重刑犯監獄的獄警!我叫鄭有才!我們負責送你去我們的監獄服刑!我希望,你在路上老老實實服從我們的安排!否則,我們有權擊斃你!”
然後,他們三方在一系列交接文件上簽字畫押!
辦完事情後,悶頭被關押在一個單人間牢房裡。
晚上,悶頭在牢房裡吃晚飯,他這頓晚飯非常豐盛,有紅燒肉、黃燜牛腩、油炸花生米、米飯、半斤白酒!
悶頭想,唉正規監獄的待遇真不錯啊,現在只是預備過年,自己就能享受那麼豐盛的伙食,以後自己一定享受更好的待遇!
由於,悶頭已經半年沒有吃過葷菜了,他一下子將這些飯菜和酒水吃完!
然後,他躺在牀上蓋着被子呼呼大睡!
......
2月12日除夕早上,悶頭起牀洗漱後,兩個江州監獄的獄警從牢房裡將悶頭帶走!
悶頭戴上手銬和腳鐐後,他們押上了一輛囚車,那兩個獄警坐在悶頭的身邊!
不久,囚車在保定火車站的門外廣場停下!
兩個身穿便服的獄警給悶頭戴上遮擋面部,能夠露出兩個眼睛的套罩!
然後,悶頭被獄警押下車,悶頭和兩個獄警都下車後,囚車開走了!
此時,天上下着鵝毛大雪,整個廣場上都是積雪和冰渣子,由於悶頭腳上帶着腳鐐,他走得非常緩慢!
一個很年輕的警官對鄭有才警官說:“鄭獄長!我給這個囚犯解開腳鐐吧!他帶着腳鐐在雪地裡走路不方便啊!”
悶頭看這個警官只是二十歲出頭,他應該是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學生!
鄭警官笑着說:“小歐啊!你剛加入獄警隊伍!你對囚犯太不瞭解了!我們的囚犯從表面上看,他們跟正常人沒什麼差別!但是,他們的想法和行爲絕對不一般!在一次押送囚犯時,我曾經遇到過有一個囚犯,他帶着手銬和腳鐐逃跑了!而且,我們幾個手腳自由的幹警竟然追不上他!我們身邊這個囚犯,他肯定也不是凡人!今年他才19歲,他已經大學畢業,做了一名非常優秀的船舶工程師!而且他的犯罪記錄非常驚人啊!他肯定是一個高智商,有非凡能力和膽量的人!他要糊弄我們,要坐牢的人,就是我們了!”
悶頭想,如果江州監獄的獄警都像鄭警官一樣,以後,他要越獄真是太難了!
悶頭始終認爲,賴金榮一夥人要讓他做一輩子囚犯,最好慘死在監獄裡!
因此,悶頭將越獄作爲他離開監獄,迴歸社會的唯一途徑!
不久,他們進入了火車站候車室!
由於今天是大年除夕,因此候車室裡沒有其他候車的旅客,只要他們三人在空曠、高大和寬敞候車室裡坐着!
“鄭警官!我內急啊!我要上衛生間!”悶頭在頭套裡發出嘟噥的聲音!
鄭警官用一把鑰匙解開悶頭的腳鐐,並將沉重的腳鐐放在悶頭坐位下!
他看着歐警官說:“小歐!你帶囚犯上廁所!你盯緊他!不要讓他跑了!”
然後,歐警官帶悶頭去候車室衛生間!
到了衛生間裡,歐警官仔細檢查了衛生間的門窗等,然後,他才讓悶頭如廁方便!
悶頭想關上廁所門!
門剛動!頓時這扇門馬上被歐警官推開了!
“小子!你老實點!開門幹活吧!你敢跟老子耍心眼,我斃了你!”
歐警官迅速拔出槍,指着悶頭!
悶頭不敢不吭,他慢慢地蹲下解手!
......
不久,他們三人通過乘車檢票口,登上了一列綠皮火車!
列車車廂上標牌寫着;“京城至羊城”!
悶頭有坐火車的經驗,他知道這是一列去南方的火車!
要去江州,他們只能在長江邊上的江夏站下車,然後,在江夏轉車去江州,江州在江夏的正西邊的邊遠山區裡!
上了列車後,他們在臥鋪車輛的一間包廂裡住下。
這個包廂有,兩組上下鋪,警官們都睡下鋪,悶頭睡一個上鋪!
鄭警官給悶頭解開頭套和腳鐐後,他看着悶頭說:“李子瑞!你上去躺着吧!吃飯和方便你才能下來!你出門必須有人帶着!你不要試圖逃跑!記住!你不可能逃出我們的追殺!明白嗎?!”
悶頭對鄭警官默默點頭!
然後,他艱難地爬到上鋪,他蓋着被子睡覺。
悶頭心裡清楚,現在他是一個囚犯,他是獄警監視和看管的對象,他說什麼,獄警都不會相信他!
此時,服從與沉默是他唯一的正確選擇!
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全地達到江州監獄,到了監獄他才能靜下心來,認真思考未來!
2月14日中午,他們三人在江夏火車站!
下車前,悶頭被戴上套頭、手銬和腳鐐等!
出站後,悶頭被押上了一輛寫着“江州監獄”的囚車!
離開江夏市區後,囚車一直向西行駛!
悶頭感覺這裡氣溫比京城和保定高很多,他感覺身體暖洋洋的!
他看到車窗外的景色還是綠油油的!
悶頭是南方人,他喜歡南方的氣候,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臉上露出從來沒有過的燦爛笑容!
當悶頭感覺自己在笑時,他馬上想到,獄警都不喜歡喜怒無常的囚犯!
於是,悶頭馬上收起笑容,閉上眼睛睡覺!
此時,顛簸的車輛變成了悶頭的搖籃,不久,悶頭髮出了沉悶的鼾聲!
鄭警官看着熟睡中的悶頭,他微笑地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