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照,當最後一絲日光灑下時,這個名叫青奇鎮的地方卻依舊熙熙攘攘。
此刻一羣身材健碩的小孩圍着一抹瘦小的身影拳打腳踢,嘴裡面都罵罵咧咧的嘟囔到:"你個傻子,易家的敗類,今年的赫拉特學院的名額就因爲你這個敗類又屬於我們易家。被打的男孩此刻卻顯得格外鎮定,護着頭承受着被打的痛苦。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粗獷的聲音傳來。圍着的男孩的小孩子四散開來,嘴裡面喃喃到:"族長,因爲易寒我們青奇鎮今年又必須送一名青年族員去赫拉特學院,你也知道那個地方對於實力強的人是修煉的天堂,但對於我們這種連魂者五星都鮮見的下一代這是去送死。"
這時,地上的少年飛快的爬起來,臉上帶着一貫如沐春風的笑容,絲毫不像剛被打的樣子。張口甜甜的喊道:"爹!"
易齊寵溺的看着眼前的男孩,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白皙的皮膚,細密的斜發,論誰也想不到眼前的男孩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傻子。
"寒兒,你又做什麼了?"易齊眼神中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辛酸。
“爹,寒兒什麼都沒做,今天赫拉特學院的人來青奇鎮,孩兒看他們招人,寒兒擔心我們易家會更加沒落,就告訴他們易家有好多青年。他們居然兇寒兒,說三日之後必須選出一人去赫拉特學院。”易寒口齒伶俐,絲毫不像傻子的樣子。
易齊看着眼前自己最心疼的小兒子,眼裡滿滿的內疚之情:“寒兒,是爹的錯,是爹對不起你,是爹對不起你!”
易寒歪着頭,吮吸着手指,低聲說道:“爹怎麼會對不起寒兒呢,孃親死的早,爹是最愛寒兒的。”
易齊扭過頭緩緩的說:“寒兒,你忘了麼,一年之前的你,是我們易家的奇才,是我們易家的希望。十五歲的年齡已經八星魂者的實力了。本來不久你就可以覺醒魂獸了,是爹太膽小太自私,爲了易家,非要你爲奧汀帝國效力。”
易齊哽咽着說不下去了,眼神看向了遠處,滿是皺紋的臉上的臉上盛滿悲傷,似乎在回憶着自己一生都無法卻又想忘記的事情。
一年前的那天,天氣陰沉,烏雲像飛龍般上下翻滾,這天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寒兒,你聽爹的話,得罪掌握奧汀帝國的白氏家族,我們整個族的族人都會遭罪!你不要再固執了,明日一早必須加入奧汀帝國軍隊。”
“爹,我不懂,你爲什麼這麼膽小,你忘了麼,你忘記二哥了麼?二哥是被白氏家族活活打死的,你讓孩兒對自己的仇人俯首稱臣,寒兒辦不到,更不會辦!”易寒眼神緊盯着易齊的臉堅定的說。
“你,你,你。”易齊臉色漲紅,捂着胸口不停的退後,指着易寒說道:“逆子,你真想不顧易家百條的性命,你只有加入奧汀帝國的軍隊纔可以保護易家。你不聽爹的話,今日你我就斷絕父子關係。”
此刻天際突然間烏雲密佈,迅速的瀰漫的遮蓋了整個天空,繼而傾盆大雨直下,站在院子中的易寒被打的溼淋淋,卻紋絲不動的站在院子中間。
“爹,不是寒兒不聽你的話,只不過是弒兄之仇寒兒永遠都不能釋懷,寒兒永遠都忘不了二哥,爹,寒兒不孝。”易寒眼角的淚水順着俊美的輪廓滑落下來。
“爹,孩兒不孝。”天上的烏雲開始劇烈的翻動開來,天空中灑下的最後一絲陽光的消失匿跡了。青奇鎮的人們都紛紛走上街頭,觀看着天空中的異象,都感嘆着這百年一遇的天氣。
易寒手中握着長劍,對着天空大喊一聲,徑直自刎。鮮血灑落了一院,清冷的易家院中開始飄蕩開一句清冷的話。
“爹爹自幼撫養寒兒長大,孃親早年過世,深知爹爹不易,兄長待兒不薄,二哥因得罪白家少爺被活活打死。寒兒明白爹爹是爲族人考慮,但又何曾爲失去兄長之痛的寒兒考慮過,弒兄之仇不能不報,爹爹之命不能不從,孩兒生體髮膚受之父母,爹爹要和寒兒斷絕父子關係,寒兒只能以死來遵從爹爹。”
易齊看着脖間血如水注般的易寒,衝到已經倒入血泊的易寒面前。把他緊緊的抱在懷中,天空的一聲一聲的響雷似乎也在訴說着悲情。
“寒兒,是爹的錯,是爹的錯。”易齊抱着易寒老淚縱橫。
易齊甩了甩頭,結束了自己回憶。眼神又寵溺的盯着眼前的易寒。幸運的是,易寒並沒有劃中要害之處。只是昏迷了三個月後,醒來之前的修爲盡失,智力更像個七八歲的小孩。但是就算這樣易齊還是滿足的熱淚盈眶。
易寒看着眼前痛苦的易齊,心裡暗暗地落淚。
“爹,孩兒對不起你,孩兒騙了你,但是二哥的仇不得不報,儘管寒兒現在功力盡失,但孩兒終究有一天會成功,再來重整易家。”易寒收回眼中的落寞之情。取而代之的是孩童般的玩性。
“爹爹不用擔心,三日之後寒兒會去赫拉特學院的。”
易齊眉毛一揚,微怒的說道:“寒兒,不要胡鬧,爹爹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去的,你去就是去送死啊!”
爹爹,寒兒闖的禍,寒兒自己承擔!”
“寒兒,爹爹對不起你!”易齊無奈的對着天空一聲長叫,無奈於自己也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