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聞聽王象轟動衆人,欲要反擊呂布,不怒反笑,頓時立身,久經沙場的氣息令吵雜的聲音瞬間消失。
在座的辛評不由暗歎:王象完了。
呂布冷笑道:“先前本將進駐冀州之時,那幷州王匡多有人馬自壺關出來侵襲,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雖得本將擊退,但是百姓流離失所者不下十萬,而你王象倒是清閒啊,不但囤積糧食,而且還運送大量的兵甲前往幷州殺害我冀州百姓,王象,誰給你的狗膽”
呂布的一番言辭令王象不及迴應,而最後一句怒吼更是讓其連退幾步,不由叫道:“呂布,你要血口噴人嗎/”
呂布大笑道:“我呂布自起兵起,雖不敢說公正無私,但卻從未害過一個百姓,一個正當商人,一個職守官吏,而你,王象,卻不在我的照顧之下,左右”
“在。”
“將王象收押,日後再審。”
“諾。”
兩個精壯的侍衛如狼似虎的就將王象勇力拉下去,不顧他的掙扎。
“呂布,呂布,我叔叔的王允王司徒,他定然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
直到聽不見王象的聲音,呂布方纔對衆人道:“今日只是除去一個害羣之馬,倒是讓諸位擔憂了,呂布在此以酒謝罪了。”
衆人如何受得住呂布這番,自然是連連說是不敢。
呂布笑道:“諸位請繼續,今夜不醉不歸纔好。”
衆人也只得應了。
辛評笑道:“主公雷厲風行,果然厲害。”
呂布道:“王象害我冀州,我不可不除,讓諸位見笑了。”
辛評等人不語,不過王烈卻是無恙,繼續笑道:“將軍做的不錯,只是莫要操之過急。”
呂布正色道:“爲冀州安定,爲百姓福祉,呂布甘願擔任罵名。”
王烈笑而不語暗,只是看面色卻是極爲滿意的。
其後中間有過這麼一個小插曲便也無事,呂布與王烈倒是喝的高興,言談之間也多見熟路。
倒是辛評等人少了寫熱鬧,只在一旁喝酒,方到呂布言及纔回上幾句。
“歡樂”的酒宴足足持續到後半夜,王烈和大部分人早早的回去休息去了,而如文丑等人還是抓緊機會繼續喝着杜康酒。
送走這些人後,呂布當然也不會這麼早就回去,更何況剛纔面對着王烈等人,還真不好意思像往常那樣,於是便也留了下來,叫老闆重新安排了一桌,送上美酒佳餚。
文丑,典韋兩個大酒蟲還在對拼着,看來不久就要有人醉倒在地。
田豐孤家寡人一個,因爲沒人敢去找他拼酒,意外的是,一直不自在的沮授也赫然在場。
其實,文人跟武將真的不能相處愉快嗎?其實不然,否則在赤壁之戰後,歷史上的莽張飛怎麼會那麼聽諸葛亮的話呢?其實,武將看不過文人就是因爲看不起他們只動嘴誇誇其談,漠視武將的功績,而文臣看不起武將的無非就是他們嗜血如命,漠視周公禮法。
而田豐,沮授則不然,二人都敬佩武人,尤其是像義兄高順那樣的,更是被看重,認爲是軍中最強的領軍人物。雖然高順武力不高,不過在場的還真沒人敢去反駁。
呂布爲了防止部下作出擾民的舉動,除了設置了軍法外,也安排了不少的娛樂活動。
比如擊鞫,比如演習。兄長訓練出來的“陷陣營”雖然只有一千四百人,但是在各部內爭中,出去呂布的狼騎外,也只有鞠義的三千“先等軍”能夠匹敵,不過就連鞠義也說要是人數相當,某不敵高將軍。
另外顏良的“義”字軍,文丑的“忠”字軍,高覽的“勇”之軍,田豐的“智”字軍,沮授的“仁”字軍也是比不上高順二人的練兵之道,至於其他各部更是不敵。
看着那二人斗酒,田豐也是無趣,見呂布也來了,便道:“主公今日這場戲不知道可算是鴻門宴否?”
呂布笑道:“宴倒不是好宴,但他王象怎麼也不像是漢高祖吧。”
田豐聞言也是笑道:“雖說如此,但主公今日所爲會不會刺激到辛評他們?”
“不會“,呂布肯定道:“因爲明日我便會提拔辛評這些冀州故吏。”
田豐饒有興趣道:“這是爲何?”
“一手棒槌,一手蜜糖,是治理地方的必要手段。”
田豐與沮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驚異,不由笑道:“一手棒槌,一手蜜糖,主公是把他們當成孩童一般了。”
沮授久在冀州,自然知道其中的險惡,想要去除冀州氏族,最爲簡單的手段就是用軍隊摧毀他們,但是這樣不但會同時摧毀了當地的經濟,就連呂布也會附上窮兇極惡的罵名,日後其他地方只怕再也得不到半點幫助,故而只能緩緩處之,王象是第一個,而且是下重手處置,高陽的何覽可以收買,至於辛家,崔家,張家等家族就要先升後降,故而也是贊同呂布所爲,但還是擔憂道:“主公此番先對王象下手是不是要對幷州動手?”
“對幷州下手”,辛評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問道:“呂布想要攻打併州?”
辛毗道:“兄長,呂布所圖不小啊。”
先前二人尚在韓馥手下爲臣,辛評就由投奔袁紹之意,只是其弟辛毗早早看出那袁紹外寬內緊,嫉賢妒能,不能成大事,故而不願,只得勸說辛評繼續待在韓馥身邊,後來果然見到袁紹大敗,其中更是誅殺謀士許攸,讓他們大爲失望,故而對辛毗所言甚爲重視。
辛評道:“幷州貧瘠,前有壺關,後有羣山峻嶺,易守難攻,呂布要是想佔得幷州,不是有些得不償失嗎?佐治,你難道就憑藉他對付王象就能推測出下一個目標是幷州,而不是徐州?”
辛毗道:“兄長,幷州固然貧瘠,但對呂布而來卻似惡狼,而徐州劉備現下勢大,卻又曹操,袁術等牽制,待得呂布佔得幷州,劉備就好似待宰羔羊,再無後顧之憂而能全力攻之。”
聞聽此言,辛評方纔醒悟:“故而他呂布纔會先拿王象下手,不但能佔得他們王家在冀州的家產,就便幷州一併攻了,也就不怕他們的反撲了。”
“正是如此。”
“可是那王允王司徒。。。”王允現在有除賊大臣的名聲在外,又有能陪伴新帝左右,對於一般人來說現在的王允就是權勢滔天的漢室大臣。而這王象,以及幷州的王凌,王匡可都是與王允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呂布敢得罪王允嗎?
“兄長如何還看不透?”,辛毗嘆道:“不同與我們,這呂布沒有出身,沒有家族,這是他不可逆轉的缺陷,可卻也是不懼王允等權貴的最大原因,所以他才能走的比袁紹,比韓馥更遠,因爲他不會爲外物所約束。”
要是讓呂布知道現在有個人如此理解他,而這個人還是自己日後要對付的名單中,倒真不知道是要引爲知己還是要儘早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