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中,呂布談天說地,劉妍只是時不時的應上幾句,氣氛倒是顯得有些拘謹。
說着說着,呂布也是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一個人都講半天了,可真沒意思極了。
劉妍心事重重,不知心裡怎麼就是牽掛着呂布,因爲從宮中聽到消息,明日呂布就要離開洛陽,征戰幷州。
從此能否再見,也不可知。矛盾的心理在劉妍心裡不斷掙扎着。見因爲自己的緣故使呂布有點興趣索然,劉妍很是後悔,明明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與他像這樣一起坐着,一起聊天,自己還要賭什麼公主脾氣,難道真得要等他走了,對着美景獨自感嘆嗎?
“呂將軍,你,你明日就要走了嗎?”劉妍總算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呂布一愣,笑道:“是啊,前方戰事吃緊,我只得抓緊時間。”
“聽說那有好幾萬叛賊,你可要小心點。”
“呵呵,沒事的。那些亂賊雖然人數衆多,但是多數只是一些流民,在叛亂之前只拿過什麼鋤頭,根本就不懂刀劍,更不能打仗什麼的,所以啊,不會有事。”
“哦,那妍兒就放心了”,劉妍卻又接着問道:“呂將軍,爲什麼那些人會反叛我們大漢,難道他們不是我們大漢的子民嗎?”
“他們當然是。”
“那爲什麼。。。”
爲什麼?那還不是因爲你的父皇乾的好事,買官賣官,寵信閹人,加重賦稅,圈殺忠良。。。
當然呂布卻不能說出這些,因爲他看得出劉妍跟天下做女兒的一樣,即便劉宏是多麼昏庸的一個人,但是在她的心中,還是她的父親,還是她最親密的人。
因此呂布只能道:“北地苦寒,每到冬季,百姓缺衣少食。地方朝廷上的官員卻是貪享愛財,百姓更是難以爲濟。逼不得已,他們只能走上叛亂這條絕路。”
劉妍很是天真,問道:“呂布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朝廷發下糧食,那他們會不會就不反叛了?”
呂布忍不住笑了。
劉妍臉上一紅,想必也是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綜觀歷史上的任何一次起義,沒有一次是因爲當權者發點糧食就能鎮壓下的。劉妍雖然不敢說是飽讀史書,但是卻也是有點影象的,只是現在的當權者卻是她的父親,她怎麼不能爲自己的父親感到焦急呢。
想到這點,呂布卻是同情起劉妍,這個女孩是那麼的善良,卻也是那麼的不幸。
不知道以後是否有機會能改變她那悲慘的命運,如同這個大漢。。。
“你在想什麼?”看見呂布居然不知道想什麼開始發呆,劉妍忍不住問到。
呂布緩過神道:“哦,我只是在想冀州之行。”
“哦。。。”
呂布笑道:“都說了別擔心了。來,今天我便給你講個笑話。”
“好聽嗎?”
“當然了。說四個人去拜一位很有學問的老先生爲師,老先生讓他們拿一個蠟燭從一個很黑的山洞中的走過去,但是不能說話,就收爲徒。四人拿着蠟燭走啊走啊,突然,吹來一陣風,蠟燭滅了。第一個人說:‘蠟燭滅了’,第二個人好心提醒:‘先生說了,不能說話的’。第三個人幸災樂禍的說:‘哈!你們倆都說話了’。最後,只見第四個人拍拍胸脯:‘幸好我沒說!’”
“哈哈。。。”
“怎樣,好笑嗎?”
劉妍如鈴聲一般的笑聲直直的傳入呂布的耳中。望着那重新展開笑容的劉妍,呂布也很是高興,似乎不想在她臉上看到如此令人揪心的惆悵。
歡快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一天的日子在月兒升空的時候便差不多要結束了。回到武館的呂布繼續享用着任紅昌的手藝,經歷過軍旅生活,這樣的日子簡直可以算是極好的享受了。
與王越之間卻是有些話要說,待衆人離開後,呂布道:“王師,還記得當年你我之間的約定嗎?”
“你確定能勝過我了?”
呂布淡然道:“勝與不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用你驗證一下我現在的個人力量到何種境界了。”
王越對於呂布的直言,不但不怒,反而是小道:“很好,這句話也說明你現在的心境波瀾不驚,看來你我之間能夠好好的鬥上一次。”
“我也是這般認爲。”
武館佔地極大,其中還有一個練武室,平常只得王越一人使用,向來被他們人傳爲神秘。二人來到此處,各自行到一邊。呂布持出方天畫戟,而王越則是寶劍出鞘。
呂布不動如山,王越深沉如海,各自有一番氣勢。率先出手的反倒是王越,寶劍雖短,但劍前三寸猶如實質,如猛虎利齒直取呂布。在見識過沙場殺戮的呂布,銳氣外泄,大喝一聲,擒着方天畫戟,周身化成一條白龍,迎上王越。
強強之間的首次交鋒,卻只是了無聲息。。。
經過一個多月的路程,已經離開洛陽好遠。
呂布三千人馬總算是進入了幷州境地,只是離自己的臨時基地長子城還是有一段距離.
自與王越一戰,大概這世上無人知曉結果,也無人知道在當夜這二人進行了一場決鬥。只是次日呂布便開始上路,而皇甫酈等人明顯感覺到呂布跟以往有些不同了,只是卻說不出是什麼地方。
在前往上黨郡長子城的路上,沿途一批批的邊地官員不斷得示好宴請,完全看不出黃巾起義對他們有什麼影響。
不斷舉家逃亡的百姓,荒蕪的田地,獵獵的餓浮,還是清楚的記錄下因爲黃巾起義而帶來的後果.
不要說是從洛陽帶來的那些將士,就算是麴義的千餘精銳看到這番情景也是有不少人幡然淚下.
現在在野外能看到的基本都是一些婦女小孩,強壯點的男人不是被招募爲士卒,就是已經逃往南方.
看着這些快要餓死的百姓,紅昌很是難受,在轎中對呂布遙喊道:“大哥,百姓苦難,能不能發放一些糧食給他們?”
呂布也是心中不忍,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只得回絕道:“不行,北地苦寒,今後不可能像在陳留,濮陽那樣有人爲我們補給糧草。日後還要與殘留的黃巾軍作戰,若是糧草不足,恐爲大患。”
任紅昌聞言,雖然也是明白事理,但於心不忍,還是不死心求着:“要不了多少的,我們可以熬成粥,只要他們能有口飯吃,等有了力氣,到時候便不管了。”
呂布沒有說話。
紅昌心中着急,卻也沒有辦法,誰讓呂布纔是一軍主將。
一旁的皇甫酈看着一切,也上前幫紅昌勸道:“將軍,軍中尚有三個月的糧草,就給出一日的,救了這幫百姓,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恩德,以後邊疆百姓對將軍也必定感恩帶德。”
任紅昌連連點頭,在旁也是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