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賜細細思索了一下,這黃巾數十萬衆,雖是一羣烏合之衆,但若是用的好了,到確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之不聽話的何屠夫,怕是要靠譜許多。 !只是,這黃巾又如何肯歸附呢?歸附了以後是否能聽話呢?
楊賜心突然騰起一團希望之火,趕忙說道,“此處只你我二人,伯嗜不妨直說。”
蔡邕聽了楊賜的話,反倒不着急了,也不說自己與張平的關係,免的自己引火燒身被污通賊,反倒和楊賜打起了太極,說道:“這個,邕也只是突發想,畢竟有竇武先例,這外戚怕是靠不住,未免我黨人重蹈覆轍,不妨尋找其他外力,或強化我黨人自身。因此放眼看當今天下,邕不由想到了這麼一條路子,至於具體如何,還得勞煩老大人費心。邕家還有要事,此向老大人告辭。”
楊賜一聽這話,便知蔡邕這是要明哲保身,心裡暗罵一聲,卻也拿蔡邕毫無辦法,只得看着蔡邕出去。
待蔡邕走後,楊賜在書房琢磨,這蔡邕與黃巾絕對有往來,而且怕還是黃巾賊的首領人物,只是不想擔干係,因此話只說了一半,當真可惱。不過蔡邕今日這話,倒是可以看出這黃巾賊日子也不好過,不然絕不至於與蔡邕相交,可這黃巾意欲何爲?若是尋求歸附,投奔十常侍豈不是當前最好的選擇?只要賄賂些銀子,還怕十常侍不爲其美言幾句?楊賜搖了搖頭。召來管家,與管家耳語幾句,管家領命速速去了。
卻說張平這邊,裴元紹來報說有新消息。在城內找到了之前馬元義的部屬,張平在讓裴元紹確認了來人可信的情況下,命裴元紹將其領來一見。
“末將孫夏,見過天師。”
張平仔細的打量了站在自己下首的這個精瘦的漢子,樣貌看起來普普通通,第一眼看到他很難讓人對他有什麼印象,若是丟在人羣,估計也很難被人發現,大概也正是他的這種特質,才讓他逃過一劫,沒有被漢廷抓住。
“孫將軍辛苦,”邊說着張平邊前扶起向自己作揖的孫夏,拉着他的手坐下,這一舉動讓孫夏心裡激動不已。“孫將軍,潛伏在這危機四伏的雒陽城,當真是不易,將軍可爲我說說這些日子都是怎麼過來的嗎?”
“天師莫要叫我將軍,直喚我平康即可,”孫夏平復了下自己激動的心情,開始向張平說起自己在雒陽的生活。
卻原來孫夏本是張角親傳弟子、太平道天使馬元義麾下,跟隨馬元義在這雒陽、潁川一帶傳道。馬元義不愧張角親傳大弟子,能力出衆,才智過人,到讓他將這太平道雒陽分部經營的非常不錯,結高管,下喜百姓,門人弟子無數,同時還收買了十常侍的封諝、徐奉爲內應。
二月初,天師小弟子唐周奉天師之命前來雒陽,馬元義好生招待,唐周說天師有話交代宮內應,向馬元義問及,馬元義不疑有他,將封諝、徐奉之事告之。結果,唐周當夜便向朝廷舉報揭發,結果馬元義還不急反應,便已被朝廷捉拿,於午門外車裂,雒陽一衆教衆盡遭屠戮,孫夏因見機得快,逃得一名,宮內應封諝、徐奉亦被誅殺。
張平聽了孫夏的述說,暗暗皺眉,問道:“如今可知這唐周的下落?”
孫夏搖了搖頭,“不知,事後小人也多方打探,此人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平眉頭皺的更深,食指和指交替的在扶手敲擊着。他心裡思索,這事怎麼看怎麼覺得蹊蹺,聽孫夏的描述,這唐周實在可疑,一來他的目的似乎太明確了,是想要打聽內應。二來反應也快的出,要說他不是一早存了告密的心思怕是沒人能信。三來朝廷的反應也很怪,一接到唐周告密,即刻發兵出動,逮捕教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處決。漢廷根本沒有任何調查,不給人一絲的解釋餘地,如此輕易的信任了唐周,將太平道歸爲邪教,逼着太平道起事,將太平道拖入了戰爭,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這其必然有人作梗,只是到底是誰呢?是誰想要謀害太平道?誰又從得了利?這唐周到底又是何人?他如此做到底爲得是什麼?對他而言有何利益?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個謎一樣擺在在張平的面前,等待他去一層一層的剝繭抽絲,揭開答案。
張平覺得事情絕不是他之前所理解的那麼簡單,可惜張角死的早,很多內請也沒來得及交代,這一切的背後一定還隱藏着許多他不知道的黑幕,像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把玩操控着一切,他只能靠自己慢慢的調查和發現。
張平搖了搖頭,將腦子裡的想法暫且放下,又問道:“平康,如今我太平道在雒陽除了你可還有同伴?”
“沒有了,”孫夏面有傷感,慼慼然的道:“還剩下我,其他兄弟都已被漢廷所屠戮了。”
張平拍了拍孫夏的肩膀,“那在漢廷可還有內應?”
孫夏搖了搖頭,“沒有了,封諝、徐奉當時被唐周告發,也已經被斬了,不過,當初我們聯繫的時候,封諝、徐奉不過是十常侍的馬前卒,在其後面撐腰的乃是張讓、趙忠,當時唐周想要牽連十常侍,被張讓、趙忠在皇帝面前一通辯解,把事情全部都推倒了封諝、徐奉身,這才得脫。”
“哦?”張平眼一亮,這可是一個關鍵信息,難道這唐周其實真正想要攀咬的難道是十常侍?太平道不過是適逢其會,成了他們鬥爭的犧牲品?結果沒想到十常侍受寵之深,並沒有扳倒?那這想要扳倒十常侍的人無非是那麼幾個,簡直是呼之欲出了。
“平康,若是可以,是否還能聯繫十常侍?”張平眼睛一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