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一般的過着。四月中下旬的這段日子,析秋有跟着明鈺公主去了兩趟京都高門的賞花宴。
這其中一處是在恆王府舉辦的。介時析秋跟明鈺公主去時,有遇到亓容泠姐妹兩。兩姐妹再看到她們時,倒是又恢復了一些本質。
特別是亓容泠。看着析秋張嘴就諷,說她是隻不下蛋的母雞。進門大半年了。既是連着一點孕像也無。還當衆問她是不是在鄉下把身子骨給損壞了,落了隱疾。這纔沒法生的。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尖酸,當時的明鈺公主已氣得臉色通紅。見恆王妃坐於上首似沒聽見般。
她當即就斥出了口:“有婦人三年得子,有那有福的更是十年纔有一子。你這話說得豈不無知?”
“人未有子,自是緣份未到。總好過那起子貪了富貴不侍夫君之人。嫁去多少年了,別說蛋了,連着根毛都未相見。說別人是不下蛋的母雞,何不看看自已又是何樣?”
明鈺公主這話說得相當不給面子。亓容泠兩姐妹當即臉色漲如醬紫的豬肝樣。
亓容漣的眼中一陣明明滅滅。而亓容泠卻是個藏不住話的,當即高聲大叫,“本夫人未生,那是無撒種之人。你這日日有人撒種,也不見得是好種!”
她這粗俗不堪之話,引得在坐的夫人小姐們臉上羞憤不已,紛紛開始有了指責之意。
明鈺公主亦是氣得拍桌而起:“你算個什麼東西?既敢污本宮的兒子。如此口無遮攔的沒有半點高門教養。就算是爲着侯府的顏面。我今兒也要好好訓你一訓。”說罷,當即喚來了桂麼麼上前,就要當衆掌了她的嘴。
恆王妃見事態擴大,這才笑着起身圓了場。雖想將這場鬧劇壓下去,可她明裡暗裡的話語卻是向着亓容泠姐妹,還讓其不要計較太多。
析秋聽得暗中用絹帕捂嘴,冷冷勾脣。移步到明鈺公主身旁,伸出纖手扶了她的胳膊,淡聲一句,“想來我們跟恆王府犯衝。既然這一塊兒是大姐二姐的福地,婆婆,我們走便是了。”
明鈺公主本對恆王妃的話語有着不滿,這會聽析秋一說。更是不滿了,焉有示弱的道理?
不想析秋卻看着亓容泠姐妹詭異一笑,“二位姐姐放心,我的身子向來康健。宮中太醫也着人給我看過。只要時機到了,自然有福運降臨!”
亓容泠冷嗤一聲,道了句癡人說夢。亓容漣卻沒來由的想認真看看析秋。
耐何介時析秋已扶着氣憤的明鈺公主向着門外走去。聲音由遠及近,“婆婆你貴爲公主,何必爲那起子小人氣着了身子?正好皇舅母有來邀你進宮,介時你將我替她畫的那副自畫像送去。保管讓她看了面露欣喜!”
明鈺公主聽了她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點了點頭,“你到是有心,你的畫功哥哥也常贊,不若你多畫一副,介時我給你皇帝舅舅送去。”亞向見巴。
“是”
後面的恆王妃聽罷,臉上一僵。眼中隨即懊惱快速閃過,只覺得這場賞花宴。怕是給自已夫君要招來麻煩了。
想到這的同時,又斜眼裡瞟了亓容漣一下。
亓容漣也意識到了事態不對,隨趕緊的跟了出去。
追上明鈺公主的時候,她咬牙蹲身下去。“大姐有些個莽撞了,衝撞了公主,還望公主見諒!”
明鈺公主只冷冷一笑,“可不敢當,大姑娘的本事,連着侯爺都怕呢!”
亓容漣白臉,這是要告狀父親的意思?
她憤而擡眼,本想說她們小人之心。可見析秋正定眼看她。淡笑一聲,“二姐,我們要出院了。別擋了道!”
她的眼神太淡,笑意也太淡。可亓容漣總覺得這笑中有着太多的不尋常。正在發愣之際。卻莫明的被人一推。
被迫讓開身子的時侯猛然的回過了神,見桂麼麼一臉嚴肅的看着她道:“我們公主要走,得罪的地方,還請大姑娘見諒!”
說着的同時,析秋跟着明鈺公主已經到了院門口了。桂麼麼見狀,也趕緊的跟了上去。
亓容漣被辱,眼中恨光乍現,站在那裡暗中哼了幾哼。終是壓下怒氣,又回了屋跟恆王妃陪禮去了……
而這邊析秋在當天跟明鈺公主回來後,手骨的隱疾便開始泛起了疼。
隱隱不大的疼痛,讓她以爲要下雨罷了。當即也沒有太過理會。
可誰曾想,這一痛就連着痛了三四天。不僅沒有見雨下下來,而且天際還豔陽高照着。析秋雖奇怪,卻依舊未有多理會。
直到有一日晚間,手指骨的陰痛感讓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哼叫出了聲。
彼時正好驚醒了一旁的亓三郎。他立即翻身對着她。沉聲問道:“怎麼了?”
“手骨隱疾,這幾天疼得越發的厲害了!”析秋也不瞞他,見這會疼得有些個受不了了,她趕緊的將手指壓在了身下。以期用這樣的重力來緩下疼痛。
暗夜中的亓三郎見此。伸了大掌就將她的纖手扯了出來。將其包裹在了他的大掌之中,暗暗的用着內力給她溫着手指。
有了他緩解的熱氣,析秋這纔好過一點。舒服的閉眼輕哼,不久便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下響,亓三郎直接帶她去找了沈鶴鳴。着他給開藥好好看看。
豈料沈鶴鳴只搖了搖頭,說這個沒法治。得看天氣。當時說到這時,他還打趣不已。
對着析秋挑眉就是一嘴,“嫂夫人若去跟宮裡那幫欽天監搶飯吃,絕對能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要知道你這手骨一疼,指定就是要陰天的現象。”
析秋沒空理分他的調笑,只疑惑問道:“這都好些天了,一天比一天疼。這些天,天天豔陽高照,哪有半分下雨的跡像?”
聽她這一說,沈鶴鳴也覺奇怪。又一次給她診了下脈。見並無不妥。最後只得搖了搖頭,“不若我拿盒藥膏給你抹抹?”
析秋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亓三郎顯然有些個不滿,在要走時,冷臉挑眉的還刺了他一句,“你確定是藥王的徒弟?”
彼時的沈鶴鳴聽罷,氣得差點沒跳了腳要找他單挑。耐何,人早在他發怒之前,攬了自已的夫人跳出了牆頭。
析秋當天回去就抹了藥膏,雖當時有熱氣產出,卻不過兩刻鐘就失了效用。爲着不疼,只得每兩刻鐘就抹上一次。當晚的亓三郎差不多陪着她一夜未睡。
翌日辰時,析秋強打着精神去給明鈺公主請了安。回來時,正好門房有派了人來傳,說是析春上府了。
析秋愣了一下,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趕緊的着了藍衣去領路。而她也帶着綠蕪和花卉向着二門處去迎着。
待看到着一身秋香色襦裙的析春,好好的從馬車上下來時,析秋這才放下一點揪着的心。
走上前去拉了她手,“怎麼來也未打先打個招呼?”
“是我魯莽了!”析春有些個羞赧。不過卻對着析秋悄聲說道:“有一事兒想讓二姐解惑一下,我自已有些個吃不準,怕誤了事兒,這才冒然上府的。”
析秋哪會真怪了她,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待一行人回了院,着下人上了茶水。
析秋這纔開口問她,“何事拿不準?說來聽聽!”
析春用着絹帕拭去嘴角的茶漬。這才向她看來,“年前二姐將王夫人給你的置辦的田莊送於我管,我又重新着人從人牙市場挑了對老夫妻來看管。昨兒個那老管事求着上府,說是這京都的天氣怕是要大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