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三十一章:追殺令下



眼角晃動的淚水似乎快要忍不住地落下來,南宮清橘滿心的愧疚感襲來,看着蘇穎棠那真誠而不責怪的眼神,她真的有些心虛,默默地低頭,不敢去看她。

“我……”哽咽的聲音從南宮清橘的喉嚨發出來,卻始終沒辦法匯聚成一句話。

來這裡尋找蘇穎棠之前,南宮清橘還得知了一個消息,除了害怕蘇穎棠無處可去,或者說害怕她做傻事之外,她更害怕這個消息傳到蘇穎棠的耳中,愈發地刺激她。

然而如今見到面色坦然,看起來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太過的淡定真的讓南宮清橘摸不着她是怎麼想着。

一時陷入了猶豫當中的南宮清橘,躊躇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閃躲的眼神瞄了蘇穎棠一眼,終究還是不能說出口。

但覺得反正蘇穎棠遲早也會知道的,還不如現在就告知她來得更加痛快一點兒。

沉默了片刻,沒辦法正面對着蘇穎棠把實情給說出來,轉身的瞬間,一張熟悉的面孔在自己的眼前晃動,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南宮清橘定睛看去,發現正是慕容卿沒錯,此時的他已經退去了面具,那般驚爲天人的面容更是讓她永生難忘,幾乎是一眼的目光就認出了他的存在。

“慕容哥哥!”轉動得飛快地腦子頓時就冒出了一個法子來,興奮的南宮清橘衝着慕容卿大呼了一聲。

剎那間,在場的兩人都被這聲呼喚給嚇得怔在了原地,畢竟太突然了一點兒。

恍惚中,似乎還聽到了森林間衆鳥驚飛而發出的鳴叫聲,看來,南宮清橘的肺活量還是挺不錯的……

喊完之後,南宮清橘一蹦一跳地就來到了他的面前,迅速地牽起他的手,就在蘇穎棠和東方域兩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慕容卿給拐走了。

奔跑在黑暗的森林裡,兩人驚愕地看着消失在叢林間的兩抹身影,直到剩下一縷黑暗,兩人相視,聳聳肩,表示無奈和疑惑。

“清橘,你拉我出來幹什麼?”不知跑出了多遠,等到他們停下來回頭看過去的時候,慕容卿已經看不到回去的路了,周圍除了一片黑暗還是一片黑暗,所幸今日的月亮還算乖巧,沒有躲到雲層的後邊,高高地掛在夜幕籠罩的夜空中,柔和而微弱的月光灑落下來。

他們所站的地方又正好沒有樹葉的遮擋,能夠讓月光照耀到,也算是看得清對方的面孔。

然而對於南宮清橘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慕容卿感到十分的疑惑,看着氣喘吁吁的她撐着自己的雙膝彎着身子在哪兒歇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我……我,我有事要和你說。”艱難地稍微理順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南宮清橘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水,有氣無力地說道。

“有事?什麼事?關於棠兒的嗎?”她這樣莫名其妙地把他給拉出來要單聊,慕容卿大概猜得出是不想讓蘇穎棠知道的,但還是確認性地詢問了一句。

“嗯,和三皇嫂有關,額……我想我也不應該喊三皇嫂了,應該叫穎棠姐姐纔對。”南宮清橘站直身子,看着慕容卿說着,忽而發現自己的稱呼似乎存在錯誤,支吾了一聲之後,迅速改正了過來。

“這麼說,南宮已經下了決定,要休了蘇穎棠?”和南宮瑾煜同爲多年兄弟,他的性格,慕容卿自認爲是十分了解的。

他看起來殘暴冷酷,似乎對誰都不近人情,但不過是因爲他從小生活的環境所導致他這樣的性格罷了,再者,他不懂得何爲愛,纔不懂得怎麼去對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這一次,擁有了蘇穎棠之後的南宮瑾煜改變了許多,種種的改變慕容卿可以說都看在了眼裡。

只不過,他還是太過自我,沒有把真心交付出去,也懷揣着太多的猜疑了,連一丁點兒的信任都不肯分給別人。

“慕容哥哥,你怎麼知道?難道說,穎棠姐也知道這個消息了?明明,三哥才擬定了休書的……”聽慕容卿這麼一說,南宮清橘整個人都呆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她還什麼話都沒說,怎麼他就全都說出來了。

而她會知道這個還沒有放出來的消息,完全是因爲在得知落歡樓所發生的一切的時候,她就趕往了楚成王府想要確認事情的真實性,在闖入南宮瑾煜的房間裡時,就看到他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埋頭寫着什麼。

走近他身邊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給蘇穎棠的休書,那一刻她就什麼都明白,也不需要再問什麼了。

後來不論她說什麼,南宮瑾煜都堅持己見,認爲自己親眼見到的就是事實,一賭氣,南宮清橘就揹着自己的三哥出來找蘇穎棠了。

“因爲你剛剛說要改口了。”慕容卿露出一抹苦笑來,不知道是在笑這個自己猜到的事實,還是在笑南宮清橘的愚笨。

“慕容哥哥,你說,穎棠姐聽到了,會不會傷心?”眸中悲傷黯然昭然若見,南宮清橘一改平日裡嘻哈活潑的形象,也變成了憂愁善感的美人兒。

“我……也不知道,也許會吧!”其實他深知,蘇穎棠定然會很傷心,卻不會溢於言表,甚至不會告訴他聽,慕容卿也在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知給她聽。

“不管了,慕容哥哥,我也不能待太久,你還是帶着穎棠姐快點兒離開吧!以爲除了那封休書,我從三哥的府上出來的時候,還不小心偷聽到了,他們好像要對付穎棠姐……”眼看着天色日漸深下來,南宮清橘抓緊時間長話短說。

聞言,慕容卿表情一驚,睜大的眼睛中略帶着一絲的疑惑,似乎不怎麼懂她在說些什麼。

“我離開王府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說,明天等三哥發佈休妻的消息之後,就派人追殺穎棠姐,做得乾淨利落,不留痕跡。你們往城北這邊逃走,已經有人看到,所以得儘快離開,知道嗎?”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南宮清橘快速地整理了思緒,爾後非常流暢地跟他說了一遍。

“什麼!爲什麼,他要做得那麼絕……”曾經以爲南宮瑾煜雖然冷酷無情,但不至於嗜血殘暴到胡亂殺人。

可如今,他竟然爲了一個還沒有確定是事實的事情,休妻殺人,慕容卿開始動搖自己對南宮瑾煜的看法,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看錯了他,甚至自作聰明地認爲自己瞭解他,但其實,對他,自己一點兒也不懂。

“慕容哥哥,切記一定要在天亮前離開,帶着穎棠姐,有多遠,走多遠,知道嗎?再也別回來了……”對着來時的路吹了一個口哨,再回頭看向已經被後邊那條消息完全震驚在原地的慕容卿,南宮清橘再次叮囑道。

當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的聲音明顯小了下來,語氣中含着些許的不捨,然而即便再不捨,蘇穎棠和慕容卿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要他們收到傷害,所以只能忍痛趕他們。

“嗯……”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慕容卿冷冷地應了一句,他的眉頭緊蹙,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看着他這副模樣,南宮清橘心裡也是傷痛不已,遠方一陣凌亂的馬蹄聲由近及遠,最後南宮清橘騎着的那一匹馬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南宮清橘翻身一躍,騎上馬,最後道了一聲別,轉身就揚長而去。

懷揣着兩個震驚的消息的慕容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東方域安排的那件小木屋前,兩人還在屋外等着離開的兩人回來。

等聽到有腳步聲靠近的時候,蘇穎棠和東方域同時往南宮清橘牽着慕容卿離開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一臉嚴肅,陷入沉思的慕容卿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小木屋。

剛剛無緣無故地跑走了,蘇穎棠站起身子來往慕容卿的身後左看右看,卻怎麼也沒看到南宮清橘的身影,一時疑惑,便轉頭向靠近的慕容卿問道:“清橘呢?她怎麼沒回來?你們都聊了什麼?”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慕容卿機械地轉過呆愣的眼神,癡癡地望着蘇穎棠,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失去了思想。

“慕容?”見他失神錯愕的模樣,好似中了魔咒一般,令蘇穎棠不安地皺起眉頭來,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搖了他一下,輕聲呼喚了一句。

“嗯……我沒事。”

“你怎麼了?清橘呢?她去哪兒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皺着緊緊的眉頭,蘇穎棠心裡滿腹的疑問,適才和東方域兩人獨處的時候基本上連一句話也沒有說上來,就是在想着離開前的欲言又止的南宮清橘到底想對自己說什麼。

原本還想等南宮清橘和慕容卿一同回來的,然而最後等回來的卻只有慕容卿一人,蘇穎棠纔會着急地想要了解兩人到底秘密地聊了些什麼。

望着蘇穎棠焦急疑惑的模樣,慕容卿也在糾結着是否應該把實情告訴給她聽,畢竟,她有知道的權利。

再者,就算想要瞞,慕容卿也不認爲這能夠瞞多久,總會有一天,會讓蘇穎棠知道事情的全部。

況且,南宮清橘也很明確說了,南宮瑾煜要派人殺了她,還要做到不留痕跡,讓她悄無聲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也不知道這樣的殺令會持續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甚至可能到了後來,南宮瑾煜不聞不問,把這個暗殺的命令給忘卻了,那就會持續一輩子,他們一輩子都活在追殺的暗影中,不能逍遙過活。

在面對一波又一波的刺客的時候,蘇穎棠肯定會懷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會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到了那個時候再坦白,她又會不會恨自己?

這些種種,慕容卿都在回來的途中反覆考慮,如今看到蘇穎棠本人,愈發地糾結,尤其是當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的時候。

“慕容!”從回來就始終保持着沉默的慕容卿,蘇穎棠早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尤其是看到

他緊皺的眉頭,一時按捺不住心中焦急的怒火吼了出來。

記憶中,慕容卿總是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即便是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真實面容,但是蘇穎棠也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始終都是笑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擺出一副憂愁疑慮的表情來。

“棠兒,他要休你。”終究是抵不住蘇穎棠的迫切,慕容卿更不想隱瞞她什麼,當她那一聲吼出來的時候,慕容卿幾乎不假思索地就回應了她的話。

“……”答案來的太突然讓慕容沁有些措手不及,愣愣地睜着錯愕的眼睛看着眼前一臉愁容的慕容卿。

“他還要殺你。”不等蘇穎棠做出及時的反應來,慕容卿緊接着又告訴了她一個異常殘酷的消息。

“休我?殺我?”得一封休書,這個結果蘇穎棠早就料到了,但是殺她,這個,她倒是一點兒也想不通。

“難道就是因爲,我和他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了嗎?因爲這個他親眼見到的‘事實‘?”蘇穎棠真的無法相信,她喜歡的男人,竟然是這樣一個膚淺的人。

“棠兒……”看着她好似要失控的模樣,慕容卿實在是有些擔心,想要伸手去把她抱進懷裡安撫。

可誰知,手還沒伸過去,蘇穎棠就往後退了一步。

“他要殺我,他要殺我……哈哈,他要殺我!這就是他所說的喜歡?我們共了患難生死,最後,還是抵不過這樣一個膚淺的謊言陷阱,愛情真的好可笑,可笑極了!”淚早已浸溼了她的容顏,但蘇穎棠卻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仰面大笑着,嘴裡說着自欺欺人的話。

這是她第一次付出了感情,也是她的第一次戀愛,卻敗在了一個陷阱的手上,這一剎那,她總算是懂得了愛情的脆弱與不堪一擊了。

“棠兒,你別這樣……”她近乎發狂的模樣,那絕望的眼神以及那猶似決堤的淚水把慕容卿徹底地嚇壞了,往前走了一步又不敢往前靠得太近,害怕刺激到了她。

剎那間,他竟有些後悔告訴了她這個消息。

從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到現在,可以說蘇穎棠一直表現除了淡定來,然而,終究是慕容卿高估了她。

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子,一個看起來堅強無比,卻仍舊敗在了愛情手上的脆弱的小女子。

“南宮瑾煜,爲什麼……你說過的喜歡你,即便走上了形同陌路,你又爲何如此地絕情殘忍?”伸手捂住了自己溼潤的臉頰,蘇穎棠低聲自言自語,似在問自己,也似在隔空向南宮瑾煜詢問。

但迴應她的,沒有答案,而是一片沉默。

“棠兒,還有我。”

看着脆弱到似乎一碰就倒的她,慕容卿於心不忍,最終還是勇敢地邁出了步伐,走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給她安慰。

站在一旁猶似一個局外人一樣的東方域就這麼默默地看着,沒有參與話題,他也識趣地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立場插手,只是負手站立在那兒看着,等待着兩人把情緒給平復了下來。

把臉埋在他的話裡哭泣的蘇穎棠漸漸地沒了聲響,因哭泣而抖動的身子也逐漸地平靜了下來,緊接着,慕容卿似乎感覺到了一股均勻而溫熱的氣息有節律的打落在自己的胸膛上。

輕手輕腳地將蘇穎棠的身子從懷裡撈出來一看,興許是趕了一天的路累了,又或者是哭累了,竟然就這麼依附在他的懷裡睡着了,令慕容卿覺得不可思議。

溫柔的眼神看着整張臉都哭花的蘇穎棠,安詳地靠在他的肩上睡着,像個孩子一樣地寧靜,與剛纔那個抓狂的她截然不同。

安靜的她看起來如此地令人愛憐,慕容卿多麼希望,能夠一直一直這樣地看着,就無比地幸福了。

“讓我猜猜,我們是不是現在就要開始趕路了呢?”眼看着事情似乎已經圓滿解決了,東方域微笑着一張臉幽幽地開口道。

忘卻了還有另一個人存在的慕容卿怔了一下,呆呆地擡起頭來看向了面前的東方域,爾後才緩緩地咀嚼消化他所說的話。

“對,我們必須天亮前離開這裡,而且儘可能地走得越遠越好。”趁現在蘇穎棠還在睡夢中,不哭不鬧地,在南宮瑾煜的殺手還沒有找到他們之前,他們必須逃離這個地方。

“莫急。我的人已經等在外邊了,你只需要跟我來就好。”恍然早就料到了這一切一般,等慕容卿說完之後,根本不需要時間去準備,東方域直接就領着他們穿過了一片樹林,來到了一個峽谷要道處。

抱着蘇穎棠的慕容卿朝着峽谷要道的入口看去,正好有一輛看起來奢華的馬車停在了那裡。

“我可以問一句嗎?”一切太過巧合,每一個細節都恰到好處,不得不引起慕容卿的懷疑。

走在前頭的東方域聽到了他的問題,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他,微笑地回答道:“當然可以。”

“爲什麼每一次我們需要什麼的時候,你都可以那麼快準備好,恕在下愚笨,按尋常人的思維,很容易就把一切都是陰謀或者計劃之中想到了你的身上。東方公子,我真的很疑惑,連我和棠兒的這一場戲,不會都是你安排的吧?”不然當初在木屋裡的時候,他還懂得要說“男女授受不親”的這一句話?

聽起來,東方域一早就不相信他們之間存有姦情。

“若是慕容公子要這麼理解,在下,也無話可說的。”始終戴着一張笑臉面具的東方域並沒有如慕容卿所想的盡力去解釋,而是給了一個欲蓋擬彰的回答,讓人捉摸不透。

好似在你心頭用一根狗尾巴草在那兒撓啊撓一樣的,一向淡定的慕容卿竟然感覺到了一股癢癢的感覺。

果然,被矇在鼓裡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受,尤其是對方如此神秘,你想要摸清楚,卻總是隻看到了一般,永遠有一層迷霧擋在了你的眼前,隱隱約約,看不清,摸不透。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慕容卿的眉頭一日之內,深深地皺起兩次,兩次的體驗和感覺,都非常地不爽。

既然對方不說,慕容卿也不能再多問,想想也是蘇穎棠的朋友,更不能用暴力的手段逼迫。

再者而言,蘇穎棠似乎很相信這個東方域,眼下他們是喪家之犬,還得靠着他才能脫離危險,慕容卿不能夠去得罪。

不知爲何,慕容卿的心頭有一股隱隱的感覺,認爲這個東方域的來頭不小,定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或許跟着他,能夠躲避開南宮瑾煜的那些追兵。

“上來吧!”率先上到馬車上邊的東方域,一手掀開馬車的簾子,轉身蹲在馬車的車廂入口內,側着身子,爲慕容卿讓開了一條道來。

一個輕身一躍,慕容卿輕而易舉地就上了馬車,放下簾子,三人安靜地呆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沉默不語。

馬車搖晃了一下,慕容卿可以感覺到它在移動,駛向一個他所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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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京都內傳開了一則消息,楚成王爺南宮瑾煜宣告休妻,此消息一出,京都內三個月前已經心灰意冷的少女們又重燃起了希望。

楚成王府內,趙宜荷坐在後花園的涼亭裡,優哉遊哉地端着茶杯,一邊享受着陽光的沐浴,一邊悠閒地喝着茶,吃着糕點。

“趙側妃,軒然王妃求見。”匆忙從外頭趕來的一名丫頭向趙宜荷身邊的丫鬟彙報,丫鬟來到了趙宜荷的身邊,彎身在她的耳邊輕語。

“嗯,帶她進來。”趙宜荷點了點頭,吩咐了一句,視線再一次放在平靜的湖面上。

不一會兒,在丫鬟的帶領下,蘇紫寒坐在了趙宜荷的面前。

兩人面對面笑着,端起茶杯來碰了一下,爾後一飲而盡,算是爲她們計劃的成功乾一杯慶祝一下。

“哎!沒了蘇穎棠,日子是輕鬆了許多,心情也舒暢了!可惜啊!這王府太沉悶了,我本以爲,沒了她,王爺就會看我一眼,可是啊!王爺自今日發了那封休書以後,就沒有再露臉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趙宜荷輕嘆息了一口氣,擺出了一臉怨婦的模樣來,悲傷的眼神望着平靜的湖面,沒有察覺到對面坐着的蘇紫寒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陰險的笑容。

那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笑容幾乎稍縱即逝,等到趙宜荷發泄完心中的苦悶,再轉過頭來看向她的時候,蘇紫寒才緩緩地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臉上面無表情。

“趙側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熱豆腐,現在整個楚成王府都是你的了,王妃的位置,那是遲早的事情,三王爺估計也是一時沒有適應過來罷了,等過些日子,自然會看到側妃的好。”蘇紫寒說着恭維的話安慰着趙宜荷。

聞言,趙宜荷點了點頭,似乎也認同蘇紫寒說的話:“王妃說的是有些道理。”

話罷兩人又端起了一杯茶喝了起來,短短的相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趙宜荷一直呆呆地望着湖面,好似不怎麼想要搭理蘇紫寒。

看在眼裡的蘇紫寒心裡有些急,其實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想要見趙宜荷,不過是藉着見趙宜荷的藉口,來看看南宮瑾煜罷了。

陷入沉默許久,趙宜荷一直襬出一副呆呆的模樣來,安靜得很,好像徹底忘卻了蘇紫寒的存在一般。

仔細觀察了一番的蘇紫寒見再這麼耗下去,兩人也不會說到話,不如趁此機會在王府裡溜達幾圈,碰碰運氣更好,不然回去晚了,南宮皓軒又不知道會用什麼法子來折磨她。

“趙側妃,時候不早了,我先回王府去了。”

“嗯。”趙宜荷略顯疲憊地點頭應了一句。

蘇紫寒起身微微地行了一個禮,繼而轉身快步離開了涼亭,走出到了出後花園的小道的轉角處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趙宜荷,

發現她並沒有看自己,便更加加快腳步離開,藉故竄進了王府的其他地方去隨便走走。

楚成王府自她嫁給南宮皓軒就沒有來過一次,本以爲有機會把這裡摸清楚的,可以南宮皓軒和南宮瑾煜的關係,蘇紫寒深深地明白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如今這個大好的機會她可不想要放棄,哪怕只是隨便亂走,她也想要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夠碰見南宮瑾煜。

即便遇到府上的其他下人,她也可以有藉口說自己迷路了而不至於被人懷疑。

這般想着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當她走到一個分叉路口的時候,正猶豫着要走哪邊,忽而在右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認真地看去,不正是她夢寐以求想要靠近的南宮瑾煜嗎?

剎那間,蘇紫寒感覺到周圍的時間都處於靜止當中,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捂住自己的胸口,她能夠感受到來自胸腔強而有力的跳動。

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坐在那片湖畔的石椅上的人真的是南宮瑾煜嗎?一切來得太突然令蘇紫寒認爲這是一場夢。

伸出發抖的手來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能夠真切地感覺到疼痛,頓時,蘇紫寒喜出望外,若這一切都不是夢,那她就只能歸結於緣分了。

從開始謀劃就一切順順利利,蘇紫寒覺得是老天看到了她的心意和誠意而幫她的,看來,往後是她的世界了。

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蘇紫寒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地朝着南宮瑾煜靠近。

彼時她認出的是南宮瑾煜身上王爺服飾,他坐在石椅上背對着她,旁邊的石桌上還有地面上是凌亂狼藉的酒瓶。

愈靠近,撲鼻而來的刺鼻的酒味席捲蘇紫寒的整個鼻尖,頓時令她難耐地皺了皺眉頭,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繞到了他的面前,蘇紫寒看到的是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撐在桌子上,臉色緋紅,正處於假寐狀態的南宮瑾煜。

“王爺?三王爺?”湊近,蘇紫寒看着他,輕聲地呼喚道。

可不知道是聲音太小,還是因爲南宮瑾煜被酒給灌醉,徹底地昏睡過去了,不管蘇紫寒怎麼叫,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仍舊保持着那個姿勢沒有動半分半毫。

好不容易逮住的機會,想要藉此來和南宮瑾煜更加親近一些的蘇紫寒,看起來是要失望而歸了,這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南宮瑾煜,讓她怎麼去交流?

撇了撇嘴,縱然不情願,但蘇紫寒也不能大白天的強迫南宮瑾煜就地和自己同牀共眠吧?雖然這會是一個進駐楚成王府的好機會,可,若是讓人發現了,衆目睽睽的事情,說出去傷風敗俗,不利於她的形象,說不定南宮瑾煜還會討厭自己。

如此冒險的法子,蘇紫寒還是選擇了放棄。

站直身子,蘇紫寒縱然再不情願,今日也只能先撤了,可惜地看了昏睡中的南宮瑾煜一眼,準備轉身離開,才邁出了一個腳步之時。

不過是側了一個身,纖細的手腕忽然被猛地用力抓住,始料未及的蘇紫寒驚恐地整個身子怔了一下,條件反射地轉身望向南宮瑾煜的方向。

彼時他已經睜開眼睛來,略微兇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蘇紫寒,抓着她手腕的手愈發用力,分明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疼痛感襲來,蘇紫寒面部扭曲,額上一滴冷汗落了下來,艱難地半睜着眼睛看着表情可怕的南宮瑾煜,以爲他是在生氣自己未經許可就闖入了他的地方。

“三王爺,對不起,我不該貿貿然的闖進來的,我知道錯了,我現在走,你放開我好嗎?”蘇紫寒委屈地強忍着淚水,向醉意醺然的南宮瑾煜求饒,想讓他鬆開自己的手,放她離開。

可即便她如此委曲求全,南宮瑾煜也未見絲毫半分的動搖,緋紅的臉上,目光依舊兇狠,視線鎖定在蘇紫寒的身上未曾移動半分,似乎要死死地吃定她,握緊她手腕的手更是有想要將她捏成粉碎的意味。

“啊……”一個用力,蘇紫寒不自禁地就痛呼出口,然而無奈疼痛太過劇烈,讓她已然沒辦法喊得大聲,慢慢地蹲下身子來,想要掙脫,卻無力去掙扎。

“三王爺……”她艱難地睜開一直眼睛來,求饒地懇求道。

然,南宮瑾煜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也沒有鬆手,只是冷漠地看着她慢慢地蹲下身子來,最終跌落在了地上,想要收回自己被抓得疼痛的手卻無能爲力。

“爲什麼……”

片刻,南宮瑾煜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了口,看着蘇紫寒,恨恨地吐露出了這三個字來。

“爲什麼?三王爺,我只是因爲喜歡你仰慕你,纔會這麼沒規矩的進來的,對不起,我只是……太愛你……”呢喃重複了南宮瑾煜的這三個字,蘇紫寒以爲他是在問自己爲什麼要闖進來,立馬就藉此機會來表露自己的心意。

淚水縱橫在臉上,蘇紫寒爲了給南宮瑾煜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極力地在扭曲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結果顯得不倫不類,異常難看。

不過這些,陷入醉意之中的南宮瑾煜一點兒也看不清楚,他此時只不過是藉着醉意在發泄罷了。

“愛我?”嘴角微勾,南宮瑾煜坐在石椅上,用力一扯她的手腕,把跌坐在地上的蘇紫寒猛地往前一拉,生生地拉到了他的面前來,看着她。

“額!……”

就這麼被活生生地撕拉,在地上拖行到了南宮瑾煜的面前,蘇紫寒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好似被徒手撕扯開一般的痛,加之手腕上那重重的力道,整隻手就似廢掉了一樣,劇痛無比,疼得她冷汗直冒。

可當聽到南宮瑾煜疑似反問語氣的兩個字,蘇紫寒極力地調整着自己的情緒,繼續扯出那一抹難看的笑容來,平復自己的語氣,假裝深情地回答:“是啊!三王爺,寒兒一直愛着你,寒兒一直都希望成爲你的女人!”

話語直白而露骨,直接就把自己多年來未曾表露的心意在這一刻表露出來。

“哈哈!笑話!”但結果出乎意料,南宮瑾煜在聽到蘇紫寒那一番不知恬恥的告白宣言,仰面大笑了兩聲,把這份告白貼上了笑話的標籤,頓時令蘇紫寒一愣,表情茫然地看着他,不知他的話是個什麼意思。

笑聲停止之後,南宮瑾煜又低下頭來狠狠地看着蘇紫寒,握住她手腕的手往上舉高,將她整個人都拉高,半個身子都懸在了空中,彼時蘇紫寒所有的力量幾乎都集中在了那隻被扯着的手上,接受了如此多力量的衝擊,她明顯能感受到那隻手開始陷入了麻木的狀態。

痛苦地咬着自己的脣瓣,冷汗像暴雨一樣地不停從額頭上落下來,身上也全是冷汗,瞬間就將她後背的衣服給浸溼了。

這一刻,她覺得南宮瑾煜很可怕,尤其是這麼近距離地和他面對面看着,蘇紫寒的心裡很慌,不知所措,她想逃離,但已經嚴重受傷的手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去掙脫他的束縛。

就在她還想法設法地想着如何逃脫的時候,南宮瑾煜扔掉另一隻手上握住的空酒瓶,清脆的響聲把她的思緒給抽了回來。

反應回來的那一剎那,蘇紫寒的下巴就被一隻手給狠狠地鉗制住了,掐着她臉頰兩側的下頜骨的手指十分用力,蘇紫寒能夠清晰地聽到骨骼“咯吱咯吱”的聲音,痛苦令她不得不仰着下巴張大着嘴。

眼睛已經無法再睜開,她唯一能做出的自救的條件反射便是用另一隻還空閒的手去抓住南宮瑾煜鉗制住自己下巴的手臂,求生慾望使她用力地去扯,企圖扯開他的手來,讓自己不那麼難受。

然而,力量的懸殊註定這場較量,蘇紫寒是處於下風的,可死亡的恐懼卻是讓她不敢放棄地掙扎。

“愛我?既然那麼愛我,爲什麼還要和我兄弟在一起,一起背叛我!”南宮瑾煜看着眼前痛苦掙扎的人兒,藉着酒精的薰陶,嘶吼發泄着自己的情緒。

聞言,掙扎中的蘇紫寒身體一愣,手上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不明白南宮瑾煜在說些什麼,但隱約明白,他似乎想要嘶吼的對象,其實不是她……

只不過是因爲醉了,才把她誤認爲了他想要發泄的對象,纔會這般對她而已。

想想,蘇紫寒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倒黴。

“蘇穎棠,你既然愛我,爲什麼還要那麼做?告訴我,爲什麼!”

南宮瑾煜沒有結束髮泄,看着蘇紫寒沒了動靜,他加大了兩隻手中的力道,鉗制住她下巴的手更是往上一推,讓蘇紫寒的整張臉幾乎都面朝天,脖子給牽扯着,呼吸有些困難,就好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掐住一樣,死亡的窒息感席捲而來。

“啊……額……”蘇紫寒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出口的出了一些單音節之外,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徒留的一隻手重新開始扯動他的手臂,如今的她就像是一具木偶,任人擺佈,被酒醉的南宮瑾煜誤認爲他此時最痛恨的蘇穎棠,從他快要將她掐死的這個行爲,蘇紫寒就清楚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令南宮瑾煜有多麼地討厭了蘇穎棠了。

雖然知道這個結果,蘇紫寒很高興,但她此時更加希望的是南宮瑾煜能夠清醒過來,放了自己。

“三王爺!是我……咳……是我……我是蘇……蘇紫寒……不……不是……她……咳咳!”手用力地抓住他鉗制住自己下巴的手,蘇紫寒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扯開一點兒,得到重新呼吸的機會,蘇紫寒趕忙大聲呼叫,企圖喚醒酒醉中的南宮瑾煜的意識。

而當這一聲怒吼闖入南宮瑾煜耳中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繼而又變得清晰,原本那張呈現在他面前的醜顏,如今變作了一張蒼白猙獰的容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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