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羣山的峻峭縫隙之間,豎立着一座尖聳的漆黑塔樓,模樣冷峻,遠離人煙。
即便周圍的山坡再怎樣青翠,頭頂的藍天再怎麼澄澈,遙遠的太陽再怎麼耀眼,似乎都無法改變這裡的陰森氣息,彷彿陰暗與恐怖,天生就是爲了這座塔樓而生的。
與這股氛圍相匹配的,還有這座塔樓的歷史、名字,以及裡面被關押着的那位傳奇人物。
紐蒙迦德。
蓋勒特·格林德沃。
站在紐蒙迦德的入口處,格林德沃的名言“一切爲了更偉大的利益(It would all be for the greater good)”被人用魔法鐫刻在上方,燙金的字母經過數十年時間的風吹雨淋,早已顯得無比斑駁,但仍然依稀可見那隱藏在剝落文字背後的輝煌與燦爛。
萊特微微仰起脖子,眯着眼觀察着這座位於奧地利羣山之中,與阿茲卡班齊名的巫師監獄。
施展檢測魔法、防衛魔法以及陷阱魔法的痕跡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急急現形、統統加護、驅逐敵方、粉身碎骨、烈焰熊熊、昏昏倒地……
但絕大多數魔法都已經因爲時間的流逝而失去它原本的作用,現如今唯一一個還在發揮功效的,大概就是類似於霍格沃茨和阿茲卡班那樣永久的、防止幻影移形的魔法。
世人大多認爲,這座監獄是格林德沃在掌權時期爲了關押他的反對者而建造的,但萊特曾經翻遍典籍,都沒有找到過任何一個真正的被關押者。
除了關押格林德沃他自己之外,這座漆黑冷峻的監獄,似乎從來沒有發揮過它真正的用途。
就像格林德沃曾經說的那樣,“大家都說我憎恨沒有魔力的麻雞和麻瓜,憎恨不能施法的啞炮們。不,我不恨他們,我不恨”、“我認爲麻瓜不是少數羣體而是別種羣體;不是毫無價值,而是具有別種價值、不可自由處置,而是應該特別對待”。
換句話說,在萊特個人看來,格林德沃的眼中,並不存在“巫師當中的敵人”這樣的一個概念。他的目的向來只有一個,那就是全面向外開放巫師界,然後再在巫師和普通人類的戰爭之中獲勝,把普通人培養、訓練成類似於家養小精靈一樣的角色。
志向不同的巫師,在格林德沃的眼中,或許只是意見相左的“同類”,無傷大雅。
想到這裡,萊特莫名又想到了另外一些事情。
在1945年的那場曠世決鬥之中,格林德沃被鄧布利多擊敗,然後被“關押”在了他自己建造的這所巫師監獄最頂層的牢房裡。
這一句被歐洲巫師界廣泛認同的話,此時此刻讀在嘴裡,卻莫名多出了一些意味。
爲什麼手持老魔杖、身懷預言能力、魔法實力高超、又有一羣強力小弟跟隨的格林德沃,會被一個在學校裡面教書育人多年的教書匠鄧布利多打敗?
爲什麼格林德沃在戰敗之後沒有被擊殺?巫師世界雖然沒有死刑,但至少也有一個“攝魂怪之吻”,可以讓活着的巫師變成生不如死的植物人。
爲什麼格林德沃戰敗之後,是被關押在了紐蒙迦德而不是阿茲卡班?
第一個問題萊特不是很敢繼續推測下去,因爲那樣的猜測對某人的傷害實在太大。
第二個問題則很好得到回答,既然鄧布利多都不願意殺死格林德沃,誰又能夠殺得了這位威名赫赫的黑魔王閣下呢?
至於第三個問題……
萊特默默對比了一下阿茲卡班和紐蒙迦德的條件。
阿茲卡班:孤立海外,有成羣的攝魂怪看守,英國魔法部的人員密切監視,被施展了非常強力的反幻影移形咒……固若金湯。
紐蒙迦德:格林德沃自己建造的,格林德沃曾經的大本營,格林德沃軍隊的老巢……嗯……
其實鄧布利多把他的老情人格林德沃囚禁(?)在(渺無人煙、沒人打擾……)紐蒙迦德,只是爲了……
萊特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體面的禮貌臉。
其實上面那些東西只是胡謅的,萊特覺得,格林德沃之所以被關押(更像是放置)在紐蒙迦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阿茲卡班根本關不住格林德沃這種等級的罪犯。
阿茲卡班這座看似固若金湯、萬無一失的巫師監獄,事實上卻是破綻百出。之所以在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只逃出來小天狼星·布萊克這一個罪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這裡的看守——也就是攝魂怪——只能夠控制影響人類的精神。
而小天狼星他依靠自己的本事,早在學校的時候就練成了阿尼馬格斯,並且在變成狗形態之後,並不會受到攝魂怪的強烈關注,往往會被直接忽視過去。
而且,以往被關進阿茲卡班的巫師絕大多數在進入阿茲卡班之前就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了,小天狼星硬是依靠自己是完全無辜的強硬意志,才抵擋住了攝魂怪的精神侵蝕。然後又在福吉+斑斑+哈利的三重刺激之下,小天狼星硬是以狗的形態從遠隔海外的阿茲卡班孤島,一下下的、以狗爬式地游回了英國……
所以,想要逃出阿茲卡班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艱難,只不過是人們的想象力,把它塑造得堅如磐石、壁壘森嚴一樣。
在幹完這些事情之後,鄧布利多甚至根本沒有花費什麼力氣,他還心平氣和地和哈利他們聊了會兒天,和他們說明了一下他是怎麼幹出這些事情的,以及金斯萊發揮出的作用。
然後鄧布利多才施施然的在福吉四個人醒過來之前,抓着福克斯的腳從霍格沃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