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北初現(上)

“混,這還是小事,我都被人剌殺了。”孫冥低吼地咆哮,“不行,明晚我一定要找他,拔皮抽血用以泄恨。”

孫冥發泄了幾句,見小北沒有反應,也覺無趣,說起正事來,他道:“今晚要殺的應該是黃天成送來的女僕,和我沒什麼關係。至於黃天成和炎皇的瓜葛,本帥哥我也沒興趣,到是煢煢得早點找到來,不然那傻丫頭萬一出什麼事,那可就麻煩了。小北你說對吧!”

小北應道:“沒錯,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找到煢煢,並把她送出。然後再接近炎皇與你那岳父邪影,查探帝君的消息。”

孫冥無奈地聳聳肩道:“知道啦,現在我那老丈人還在閉關呢,不急!嚯……”伸了個懶腰道:“今晚事情真多,睡覺去,困死了。”

吱吖……

邪影緊閉幾天的房門由內而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黑衣人靜立門口。

孫冥心中一凜,趕緊收拾好心神,恭聲道:“您醒了!”

邪影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緩步走到亭內,望着遠處美好的夜色,一副陶醉神色。

孫冥看了心中有氣,可誰讓他現在是下人呢,屏住呼吸,靜立一旁。

觀賞良久,邪影忽然道:“這個世界真是美好啊!你說對嗎?”

孫冥心下惴惴,這是在問我嗎?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邪影又道:“你能否告訴我,人活着究竟是爲了什麼?”

孫冥這回確定他是在問自己了,想了想,道:“奴婢不明白人爲什麼要活,奴婢只求每天醒來不用爲生存而煩惱,這就夠了。”

邪影忽地轉過身,盯着孫冥看了好久,突大笑起來,“我的好女婿,你以爲換過女裝我就認不出你來了?那你也太小看爲父了。”

孫冥一怵,警戒地往後退躍一個大步,保持在十米左右,這是灑網的最佳距離。

孫冥緊張的舉動邪影全看在眼裡,但他卻視如未見,輕笑道:“你說,人活着究竟是爲了什麼?”

孫冥盯着他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麼,可裡面除了一片死灰,什麼也看不到,他聳聳肩道:“每個人活着的目的都不相同,所以別希望從我這得到什麼答案。你若真想探究,推薦你去找些寺廟,那些有道高僧定能解你心中疑惑。”

邪影道:“我不需要標準答案,我只想知道,你生活的目標。”

“這樣?”孫冥笑了笑,道:“看在你是我岳父的份上,我便跟你說說,權當做見家長的問話吧。”

緩了緩,孫冥道:“在人生的短暫歲月中,小弟有幸經歷了衰老的全過程。你或許體會不到,當一個人步入老年後,身體肌能快速衰退,他心中除了對健康的渴望外,有的便是努力讓自己每一天都過的快樂。金錢與名利都變的不再重要,那些偉大而又虛華的夢想都變的遙遠起來。

蒼天有眼,在我有生之年竟能恢復青春,使我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人生得到了重生,我活着的目的也變的簡單起來,那便是珍惜已擁有的一切,快快樂樂地過好每一天。”

見邪影眼中閃過一絲恍忽,孫冥咧嘴笑道:“如果想了解我的人生規劃,我很樂意向你細細道來。唔,以後我就在這定居,然後把心心和小玲接來,再然後……”

“不用說了,”邪影輕喝一聲,倏地把身上黑袍掀開,露出裡面保持修長的身材,“我決定,毀了你。”

“啥?”

孫冥沒有反應過來,這年頭是怎麼了,每個人說話跳躍性都這麼大,剛說的好好的,轉眼便要殺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有何遺言,趁現在說吧,我會盡量滿足你。”

孫冥氣罵道:“操,老子可是你未來女婿。再說,好像老子穩輸一樣,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被揍成熊貓的。”

邪影不再搭話,忽地身形一晃,原地憑空消失。

孫冥早已有了防備,心下一聲輕喝,“小北,注意了。”腳上猛地用勁,變換步伐閃躍開來。

孫冥剛閃躍開,原先踏立之處便傳出一聲輕響,地板上露出一道深坑,跟着露出邪影的身影。

如今,兩人彼此都有一定的瞭解,動起手來格外小心。

孫冥一邊小心進退,一邊努力觀查,試圖把他身影看清。而邪影則不斷移動身形,讓孫冥沒有投出巨網的機會。

兩人就這樣焦灼着,等待施出全力的機會。

“小北,他這麼晃來晃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我找個機會施展天眼,放網把他捕住吧?”

“傻瓜,你速度沒他快,施出天眼也只能是把他看清楚,他有了提防,你根本捕不住的。”

“那該怎麼辦?”

“等。”小北道:“現在比的是耐心,看誰忍不住先出招。”

這邊沒等小北說完,孫冥倏地渾身一顫,腦袋傳來一陣昏暈。

小北喝道:“注意,他開始忍不住施展腦域攻擊了。”

不用提醒,有了前次經驗,孫冥立刻便反應過來。狠狠地咬了下舌尖,頓時麻剌的疼痛傳遍全身,人也跟着清醒過來。

“小北,你好好防守,我找到機會就捕住他。”說罷,孫冥虛空一抓,催出血紅神劍,緊盯邪影。

就在這時,孫冥忽覺腦袋又是一暈,剛強忍住心神,一道人影閃過,“碰!”的一聲巨響,胸口重重地捱了一腳。

“哇!”孫冥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往後飛跌開去。

“傻瓜,你沒事吧?”小北緊張地叫道。

孫冥飛快地重新站起,抹了把嘴角鮮血,喘道:“沒事,斷了幾根肋骨。”

小北心裡陡地一痛,他知道現在不是關心的時候,說道:“這次他的腦域攻擊不一樣了,不再是狂風爆雨的猛攻,而是猶如閃電,每一道都在邊緣炸開。我只能防守在腦域最核心的地方,幫不了你什麼。而他這樣做雖不能完全控制你的身體,卻可以讓你動作停滯一會,只是這一小會,他便能利用速度給你重重的一擊。”

孫冥知道小北會這麼說,一定想好了應對的辦法,便問道:“我要怎麼做?”

“唔,他施展的腦域攻擊,算是絕的一種獨特形式,也就是說,靠的是光流。而纏的防守靠的也是光流,如今,你唯有催起光流凱甲,看是否能抵擋住他的腦域攻擊。”

“萬一擋不住呢?”孫冥擔心地道:“體內光流消耗太多,我可就完了。”

小北無奈地道:“那只有……聽天由命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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