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太。”
許婧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眼前站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
眼前的女生瘦小得很,不過一張臉好像娃娃一樣精緻,穿着的禮服更襯得她精緻可愛。
許婧點了點頭,“你好。”
她不認識眼前的人,但是好歹是對方先開口的,所以禮貌上,她還是要應一聲的。
對方唯唯諾諾地看着她:“我能跟你談談嗎?”
許婧終於發現有點兒不對勁了,眉頭微微一皺:“你是?”
“我是李馨兒。”
“李馨兒?”
她不認識啊,可是她也不好表現出來。
不過顧少宇的那件事情,確實是讓她不敢再輕易地跟人隨便走了。
“有什麼就在這兒說吧,我先生在等我。”
顧夕城確實在等她,本來是打算跟着她上洗手間的,但是許婧覺得這樣太折損他顧總的形象了,好說歹說,才讓他在樓下等自己。
李馨兒臉色白了白,可是她想到那個男人,卻又覺得心底多了幾分勇氣:“好的,如果顧太太不介意的話。”
許婧點了點頭,往一旁移了一下,到邊沿站着,看着李馨兒:“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如果是遇上什麼困難的話,能幫你,我一定會幫你的。”
許婧實在想不到李馨兒找自己幹什麼,她的交際很窄,所以她很確定自己和李馨兒沒有什麼交集。
而她看着李馨兒身上的打扮,她也知道李馨兒應該也是那《本宮有難》的演員之一。
這麼一推想,唯一能夠想到的,就只能是這小姑娘遇上了什麼事情,比如:潛規則。
李馨兒要跟她說的確實是潛規則的事情,但是許婧就沒想到,這和她家的顧先生有關係。
“我懷孕了,是顧先生的。”
許婧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凝固起來。
李馨兒最拿手的就是將自己表現得柔柔弱弱,引來別人的憐愛。
她雖然才二十二歲,不過對這一招已經用了許多次了。
她深知自己長得楚楚可憐,只要一哭,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多少會心疼她的。
所以還不等許婧說什麼,她就先哭出來了。
許婧這時候纔想起之前蘇小樣跟她說的事情,顧夕城好像被拍到和一個女生在一間酒店前後出入。
當時蘇小樣還提醒她小心些,當時顧夕城打電話說是最後一次,她自然是明白顧夕城的意思。
顧夕城本來就是個話題人物,如果那一次的媒體曝光是爲了炒作爲新戲預熱的話,那是最後一次。
顧夕城這麼低調的一個人,這麼多年了,都沒人知道那麼有名的arm幕後人是他。
他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讓媒體曝光自己,所以那件事情她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更別說,那一天蘇小樣的話讓顧夕城聽到了,他當場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見許婧有些走神,李馨兒有些不滿:“顧太太,我不要名分,我只想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我知道——”
聽到李馨兒的聲音,許婧纔回過神來。
她看着眼前的女孩,臉上的禮貌終於全部褪盡,只剩下冰冷:“李小姐,你就這麼確定這個孩子是我先生的?”
李馨兒沒有想到許婧會這樣問,她愣了一下,將那晚上的事情說出來:“那天晚上因爲有一個代言,所以到a市,那天晚上顧總就在璇宮大酒店裡面談項目,那天顧總喝醉了,我本來是在洗澡的,可是顧總推門進來就將我壓在牆上——所以我們那晚——”她頓了頓,臉上有些羞澀的紅意。
擡頭看着許婧,才繼續開口:“而且,報紙上的照片也可以證明。”
許婧記起那個晚上了,那天晚上顧夕城確實是回來得有些晚,可是一點兒都不像李馨兒說的那樣,他喝醉了。
她不知道顧夕城的酒量,顧夕城的酒量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莫測。
這麼多年了,她都沒有見顧夕城喝醉過。
“李小姐,雖然你說的事情聽着像是我先生,可是那天晚上我先生在十一點多的時候就回家了,而且,他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喝醉了。”
“不可能的,顧太太,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很難接受。可是你嫁給顧先生這麼多年都沒有孩子,我現在懷孕了,也不求什麼名分,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有個家。你如果擔心這件事情傳出去讓你難堪,我可以發誓,這件事情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什麼孩子?”
許婧剛想開口,就看到從樓梯一步步走過來的顧夕城。
她看着李馨兒,剛想開口說什麼,李馨兒卻突然之間擡手拉着她。
她眉頭一皺,李馨兒自己就往後面摔下去了。
摔下去前,李馨兒還驚慌失色地想要拉着顧夕城:“顧總,我的孩子——”
顧夕城雙眼一冷,直接躲開了她的手,伸手將許婧抱到懷裡面:“她傷你了?”
許婧搖了搖頭,看着滾在地上的李馨兒。
她胎兒的月份還小,很快底下就一片的血。
她這些年,最看不得這些:“她怎麼這麼傻,那是她的孩子啊!”
顧夕城伸手將她抱進懷裡面,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我們回家,好不好?”
許婧怔了怔,還是點了點頭:“好。”
沒想到今天晚上會見到這樣的事情。
顧夕城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別看。”
“好。”
雖然看不到,卻還是能夠想象得到會是怎麼樣的一副景象。
顧夕城抱着她走下樓梯的時候,李馨兒還忍着疼痛叫着他們:“顧先生,顧太太!你們不能這樣走掉啊!”
許婧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李馨兒,她躺在地上,臉上全是淚水,看得人心裡面難受。
她收回視線,不敢再看過去。
紀瀾聽說李馨兒不見的時候她就慌了,她自然知道李馨兒想要幹什麼,所以今天晚上她一直都盯着李馨兒,卻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看着顧夕城抱着許婧下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那天晚上進李馨兒房門的人不是顧夕城,怎麼可能是顧夕城,根本沒有一個女人能夠碰到顧夕城的半片衣服。
更別說是能夠被顧夕城潛規則了,那天晚上她收了之前看上李馨兒的趙澤的錢,特意給李馨兒的飲料加了點東西。
李馨兒一直都想勾引顧夕城,剛好事後就騙她那晚上的人是顧夕城,所以李馨兒非但沒有鬧,還高興了好幾天。
顧夕城一直都不怎麼出現在公衆的面前,所以李馨兒想要找人也找不到。
她沒想到今晚顧夕城居然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想到李馨兒懷孕了。
還沒等她說什麼,顧夕城突然之間回頭看了她一眼。
紀瀾整個人都僵硬了,她覺得自己要被毀掉了。
許婧被顧夕城抱到門口才回過神來,動了一下:“你放我下來吧。”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放她下來的打算都沒有:“冷。”
風吹過來,確實是冷,許婧的大衣都忘了拿了。
車裡面的暖氣將她整個人包裹着,許婧漸漸地把事情想清楚了:“顧夕城,李馨兒懷孕了。”
他突然之間側頭看着她,夜色中,他的眼眸有些冷。
許婧突然就笑了,伸手抱着他:“你想什麼,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他擡手抹了一下她的臉:“我會處理的。”
既然他已經這樣說了,許婧也不再擔心什麼。
只是可惜了李馨兒的孩子了,女人的第一胎都是很重要的,她卻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來結束。
許婧不禁嘆了口氣,回到酒店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顧夕城的臉:“真想把你的臉裹起來。”
禍害。
他伸手就像抱小孩一樣將她抱了起來,低頭吻在她的脖子上,開口的聲音有些喑啞:“婧婧。”
她推着他的頭,隨着他坐在牀上的動作伸手摟着他的脖子,哼了一聲:“嗯?”
“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許婧是完全跟不上顧夕城的思維,不過下一秒顧夕城就告訴她了:“你穿旗袍,我會忍不住,撕掉。”
話音剛落,他就真的將她身上的旗袍給撕了。
許婧愣了一會兒,才知道自己身上的旗袍就這麼被他撕掉了。
她擡起頭,對上他有些熱燙的視線,覺得自己的心頭滾滾,想往裡面縮一縮,卻被他伸手拽着腳踝。
“我——”
不是故意的。
可是顧夕城哪裡管她是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去機場的路上,許婧就看到消息了。
李馨兒當晚流產的消息鋪天蓋地,而那天晚上李馨兒的入幕之賓也被曝光出來了。
是a市某房地產商的外孫趙澤,那天晚上的事情也被曝光了,是李馨兒的經紀人把李馨兒賣了。
紀瀾看着眼前的來人,下意識想要逃,可是根本逃不掉。
她一叫,那人就往她的嘴裡面塞了一顆藥丸,等她反應過來,那藥丸已經被她完全吞下去了。
那兩個人架着她,直接反鎖在一間房間裡面,很快,就有男人進來了。
紀瀾真的後悔了,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
她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妄圖利用顧夕城這個男人。
她知道錯了,可是很多人都知道錯了,但是不是沒個人都有改錯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