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黎歌隨意的瞥了沐棲遲一眼，漫不經心的走到一旁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出來。
“啊？這個啊？”沐棲遲看了一眼黎歌選的衣服，頓時忍不住說道：“話說老大，我還從來沒有見你穿過裙子呢。”
說實話，沐棲遲至今也就不過真正見過黎歌兩次而已。
但是不管什麼時候，黎歌的衣着就像是她整個人一樣，冷的不行，又偏偏生了一副好相貌。
沐棲遲覺得，如果黎歌穿裙子的話，一定會出乎意料的好看。
“你想看？”黎歌聽了沐棲遲的話之後，驟然轉過身來，一雙眼睛又冷又淡的看着他。
“額……”沐棲遲愣了一下，出於動物天然的警覺性，連忙對着黎歌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想……”
聞言，黎歌這纔將衣架往沐棲遲手中一塞，抱着衣服轉身進了更衣室。
售貨員看着沐棲遲和黎歌一對年輕男女深夜來這裡，本來以爲是一對情侶的，現在看着黎歌和沐棲遲似乎並不是情侶，當即也是有些尷尬。
沒過五分鐘時間，黎歌從更衣室裡出來，身上已經換了那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順帶着又從旁邊找了一頂貝雷帽帶在頭上。
“小姐，您穿這一身真合適。”售貨員連忙上前說道：“這種寬鬆款的運動服，很少有女孩子能穿的這麼好看。”
黎歌沒有多說話，將手機從訓練服的兜裡掏出來，擡頭瞥了售貨員一眼，“沒帶卡，掃碼。”
“我來吧……”沐棲遲剛要搶着買單，但是還不等他一句話說完，便又對上了黎歌那雙冰冷的眼睛，於是連忙閉了嘴。
等到黎歌付款之後，售貨員將黎歌身上換下來的作訓服裝進手提袋裡交給黎歌，沐棲遲見狀非常有眼力見的接了過來。
黎歌也沒有拒絕，而是轉頭看着沐棲遲說道：“拿好。”
今天晚上她當晚就是要回去的，每個學生一共就只有兩身訓練服，這身衣服不能丟。
“哎，老大！”
出了商場之後，沐棲遲開車帶着黎歌去了藍夜酒吧。
黎歌將一頭長髮盤了起來藏在帽子裡，又低頭將口罩戴上。
沐棲遲在地下停車場停了車，便忍不住轉頭問道：“哎？老大，戰區大佬知道你是個……額……是個女生嗎？你當年給戰區大佬做手術的時候才十四歲吧？戰區大佬不愧是大佬，真有膽，竟然敢讓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給他做手術。”
要知道，鬼醫就是因爲當年做了那場手術，才能在國際上揚名。
而在此之前，整個國際醫療界，是沒有鬼醫這個人的。
“這事兒跟你有關係麼？”黎歌面無表情的說道：“與你無關的事情，別問。”
沐棲遲連忙閉嘴。
黎歌開了車門走出去，偏頭看沐棲遲，“人現在在哪裡？”
“啊……”沐棲遲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頂樓的旋轉餐廳。”
“行。”黎歌點頭，直接進了地下停車場的電梯，然後按下了頂樓的電梯按鍵。
這棟大樓一共十八層，一到三樓是藍夜酒吧，四到十七樓是藍夜酒店，而十八樓是一家全景天窗的旋轉餐廳，可謂是一條龍服務。
此時已經過了夜裡零點了，餐廳裡的人不多，黎歌一眼掃過去，就只看到坐在窗邊的一個男人。
這時候男人是背對着她的，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麼，他就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樣，在黎歌和沐棲遲的視線落到他身上的一瞬間，就立馬回過了頭來，正好對上了黎歌幽冷的眼神。
“鬼醫？”蕭瑟看着正向着他走過來的兩個人，先是看了黎歌一眼，隨即就將目光放在了沐棲遲身上。
畢竟黎歌雖然是帶着帽子和口罩，但卻依然能夠一眼就看出來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鬼醫在國際上揚名的時候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自然不可能是一個年紀這麼小的小姑娘。
沐棲遲和黎歌一起走過去，在落座的時候，沐棲遲還爲黎歌拉開了椅子，隨後才自己坐了下來。
“蕭先生，我可不是鬼醫。”沐棲遲對蕭瑟呲牙一笑，說道：“這位纔是。”
剛剛沐棲遲就好奇，當初黎歌在給這位戰區大佬做手術的時候，這位大佬究竟知不知道黎歌的身份和年紀。
但是現在看來，蕭瑟顯然是不知道的。
聞言，蕭瑟頓時皺了皺眉頭，銳利的目光看向黎歌，“你是鬼醫？”
蕭瑟是典型的混血長相，深眼窩高鼻樑，一雙淺棕色的眼睛在看人的時候總是有些鋒芒畢樓的感覺。
如果是一般的小姑娘被他這樣看着的話，絕對是會害怕的，可黎歌卻是毫不畏懼的直視着他的眼神，隨即緩緩的將口罩摘了下來，淡聲說道：“我姓黎，是一名醫生，五年前是我親自操刀爲你做的手術。”
“你？”蕭瑟顯然是有些不相信黎歌的話，盯着黎歌看了半晌，才說道：“你有什麼證據？”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竟然是國際上威名赫赫的鬼醫？
不管是怎麼想，蕭瑟都更覺得這是一個笑話。
黎歌看出了蕭瑟心中的想法，但是卻並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五年前，你身中二十七槍，差點就死了。”
“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蕭瑟不鹹不淡的說道。
黎歌面無表情的說道：“其中一槍在左肩、兩槍在右肩，其中右肩肩胛骨、鎖骨、以及大小結節粉碎性骨折，左前臂尺骨粉碎性骨折，因此換了鈦合金人造骨骼，除此之外，你的胸腔有四枚子彈嵌入，因此摘除了肺臟與心臟，做了器官移植手術，另外腹腔內五枚子彈還摻雜着大量彈片，手術切除了部分肝臟、脾臟以及部分小腸……另外手術中我發現你有先天性心臟病，在早前已經做過一次心臟瓣膜手術了。”
黎歌將蕭瑟當年受傷情況以及手術的全過程都說了出來。
當年蕭瑟那一次，可以說是真的險些就直接進鬼門關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被子彈打到頭部，要不然不等黎歌給他做手術，人就當場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