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
此時江雲芷臉上畫着十分精緻的妝容,頭髮臨時燙了一個大波浪卷,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抹胸晚禮裙,裙襬並不長,只到膝蓋上方,是白紗的蓬蓬裙設計,露出一雙纖長的腿,看起來既有一種少女感,又明豔大方的很。
雖然和平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但是那張揚的眉眼和大膽的妝容,依舊還是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出來這人是江雲芷。
而在看到黎歌之後,江雲芷一雙眼睛也是頓時就亮了起來,然後連忙提着裙襬向黎歌一路小跑過來,當看清楚黎歌現在身上的裝扮的時候,眼睛更是亮的,彷彿兩盞一千瓦的電燈泡一樣。
在黎歌頗爲不善的眼神之中,江雲芷毫無顧忌的湊到黎歌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是吧不是吧……這該不會是兩男爭一女吧?你男朋友不吃醋嗎?”
黎歌:“……”
在一旁將江雲芷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的顧雲深和沐棲遲:“……”
“你閉嘴!”黎歌皺眉看着她,只不過卻並沒有問江雲芷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畢竟江雲芷本身就是江家小姐,說起來江家和林老也算是世交了,現在江雲芷正好就在寧城,而林老要來寧城,江雲芷作爲晚輩,多多少少都是要見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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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在此之前,江雲芷就已經跟她說過了她今晚有事不回宿舍,只不過黎歌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巧,正好就都湊在一起了。
“哎哎……黎歌,我有一件事跟你說……”
剛剛江雲芷說那句話,自然不是真的懷疑眼前的場面是兩男爭一女的狗血大劇,只不過是她習慣看黎歌變臉色的樣子而已。
現在江雲芷說話纔算是稍稍有些認真了起來。
黎歌並不覺得江雲芷會說出什麼好話來,不過卻也沒有反駁,而是隨意的說道:“說。”
江雲芷左顧右盼了一番,然後笑着對黎歌說道:“我早就打聽好了,今天晚上黎靜雪和你那個爹也要來!估計黎靜雪是想着跟你那個爹公開露面,然後在學校裡擠兌嘲笑你呢,我這趟過來,就是專門爲了打她臉的!誰知道你竟然自己也來了……”
黎歌不管是對黎明勳還是黎靜雪,都沒什麼感覺,就算是之前的幾件事,在黎歌的眼裡也不過是幾隻跳樑小醜在蹦躂而已。
讓黎歌唯一有些想不到的是,江雲芷來這裡,竟然只是爲了專門打黎靜雪的臉的。
“你來這裡,就爲了這事兒?”
“要不然呢?”黎靜雪顯然是不覺得她這個想法有什麼問題,只是微微的仰着下巴說道:“我就是看不慣黎靜雪那……那樣子,要是不來打她的臉,我晚上都睡不着覺。”
因爲江雲芷說這句話的語氣,黎歌很懷疑她剛剛停頓的那一下,其實是想說看不慣黎靜雪那逼樣……
黎歌往旁邊走了幾步,江雲芷也連忙跟上。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樣的。”黎歌眼神淡淡的說道:“這是我的事情,你沒必要摻和進來。”
“啊??”江雲芷眨了眨眼睛說道:“這怎麼能算是我摻和進來呢?教訓賤人,人人有責啊。”
黎歌:“……”
黎歌覺得,這個世界上最難以交流的兩個人,除了顧雲深之外,就只有江雲芷了。
顧雲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而江雲芷則是徹底跟她不在一個頻道上。
跟難以交流的人交流,顯然是一件非常痛苦而且困難的事情。
“別管我的事。”黎歌垂着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愈發的冷了下來。
黎歌說話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風格,江雲芷早就已經習慣了,因此聽了黎歌的話之後,也沒有在意,反而是笑着說道:“我沒管你的事情啊,我剛剛難道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教訓賤人,人人有責啊。”
話音一落,黎歌的眸子稍微的暗了暗,緩緩的擡起眼來說道:“你跟我玩這一套,其實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我這個人辦事向來不看交情,你與其想着怎麼套近乎,還不如直接把你想說的話說出來,或許我會考慮一下。”
對於江雲芷這個人,黎歌雖然不敢說是看出十分真假來,但是卻也八九不離十了。
交朋友?
交朋友不是這麼個交法的,黎歌也並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冒出來跟她做朋友,而且還是在她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很厭煩的情況下。
事出反常,必然是有所圖謀的,這一點事情,黎歌還是能夠看得清的。
聽到黎歌的話,江雲芷的目光陡然停頓了一下,隨即緊接着便說道:“我聽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聽不明白正好。”黎歌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機會我已經給你了,要是這次你不說,那就永遠都不用再說了。”
說完這句話,黎歌轉身便要走。
看在認識了這麼久的份上,機會她已經給了,要是江雲芷不說的話,以後也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黎歌!”
江雲芷臉色一白,頓時便是再也忍不住,叫住了黎歌。
黎歌轉過身來,目光平淡的看着他。
江雲芷張了張嘴,好半晌才緩緩的說道:“我……我知道你是誰……”
“哦,然後呢?”黎歌擡眼看了她一眼。
江雲芷面上有些緊張的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救一個人?”
黎歌頭也不擡的說道:“你不把事情說明白的話,我沒辦法答應你,而且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知道,我要價是很貴的。”
鬼醫的名頭在整個國際醫學界雖然也算是赫赫有名,但是黎歌也沒有自負到覺得自己能夠包治百病。
別的不說,就比如說如今顧雲深的病,在沒有找到能夠配型成功的造血幹細胞之前,黎歌其實都是無能爲力的。
“錢不是問題。”江雲芷急急忙忙的說道:“我哥哥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受過傷,顱內有一塊殘留的彈片,彈片的位置距離腦幹非常近,位置兇險。國內除了我爺爺之外,沒有人有能力做這臺手術,但是我爺爺年紀大了,根本就上不了手術檯,所以只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