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於是,宋哲元道:“各位,我送某人有話要說,如果今天的比武有人倘若傷亡那該怎麼辦?”

在這裡日本軍銜最大的布直源沼,道:“那自然我們日本人死了,你們中國人要負責,你們中國人死了和我們日本人無關

在場的中國人聽了這句話皆是火大,這擺明就是不合理的規矩,宋哲元沉聲道:“布直司令官,比武比的就是公平,你定下這般規矩是否太不公平了?”

滋賴佐豐冷笑道:“你們今天比武的兩個中國人根本就是賤命一條,而我們方面來的可是軍部的人,若死可有如泰山之重,豈能相提並論。”

趙登禹冷冷道:“滋賴將軍,上了比武場不管是什麼的人都是比武者就再也沒有貴賤可言,所以都要一視同仁。”

布直源沼道:“這樣吧,倘若我們自己那方的人不幸死了,那就像對方政府施壓,讓對方的政府來處理如何?”

在場的人都是明白人心中肚明如今中國的國力衰敗,中國人死了日本人根本不用負任何的責任,而日本人死了那麼中國又要掉一層皮了。

這點宋哲元也是明白的,可是這位國民政府在華北的最高軍政人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無奈之下只好道:“那就這麼辦?”

宋哲元這麼做可是苦了梁氏父子,如今變成了日本人可以殺中國人,而中國人不能殺日本人,很明顯是比武還沒有中方就輸了一籌,在場地中國人不由暗暗擔心,日本人卻是心裡高興。

南川盛櫻見中日兩方的人談好規則,遂拔出插在小腹前類似於笛子之類的樂器,道:“堂治須彥和樑中國,你們一位是我的未婚妻,一位是我的朋友,我實在不忍見你們兩人以命相搏,但是你們兩個沒有一個肯聽我的,我只好在悲傷之餘吹奏一曲一來助興,希望你們能明白我的曲意。”

堂治須彥皺眉道:“盛櫻,曲意?什麼曲意?”

南川盛櫻淡淡道:“你如果在比武的的時候能用心聽,那你就能明白了。”

堂治須彥連連蹙眉道:“什麼,我要用心比武,你還要我聽你演奏的曲子,你這不是添亂嗎?”

當堂治須彥說完這句話,南川原重和南川盛櫻兩父女在心中都嘆了一口氣,樑中國卻正色道:“朋友,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用心聽,希望我能成爲你知音。”

南川盛櫻微笑道:“謝謝。”

堂治須彥見自己的未婚妻對樑中國笑,前者的心裡是醋意陡生,忙道:“盛櫻,你放心,我也會好好地聽的。”

南川盛櫻嘆道:“那我就放心了。”

樑亮峰已經把兒子喜歡南川原重的事情告訴了程長英,今天樑中國的母親一見南川盛櫻,前者也不由對這位日本女子的美貌所折服,程長英插口道:“南川姑娘,你想演奏的是什麼曲子。”

南川盛櫻淡然一笑,道:“我手裡拿着是一尺尺八,唐尺八。我將要演奏的曲子是《虛空》。”

普通尺八長約一尺八寸,故名“尺八”,尺八在很久以前就已東傳日本,據記載尺八是南北朝末年至唐初,相當於日本的奈良時代作爲演奏唐代的雅樂的樂器而由中國傳去的。從隋高祖開皇二十年起,日本聖德太子之時,日本曾屢派“遣隋使”和“遣唐使”前往中國,尺八和許多諸如龍笛等中國樂器東傳日本。最早傳入日本的尺八僅用於宮廷雅樂,六孔,稱爲“古代尺八”,也常作爲達官貴人的玩物,故也叫“雅樂尺八”。而尺八的種類可以分爲唐尺八、地無尺八,一節切尺八和現代尺八四種,而南川盛櫻手裡拿着屬於第一種。

至於《虛空》這首曲子乃是日本尺八最根本的三首曲目之一,剩下兩首是《虛鈴》,《霧海篪》,在《虛空》和《虛空》乃是宋朝時期,日本名僧覺心來中國杭州護國仁王禪寺學習,在此期間向同門居士張參學會了吹奏“尺八”的技藝,回國帶回的。

宋哲元忽道:“南川姑娘,你的言辭可能不當,樑中國是中國人,怎麼可能是你的朋友呢?”

南川盛櫻尚未說話,樑中國已經大聲的反對道:“宋軍長,這點你錯了,我樑中國雖然土生土長的中國人,而南川盛櫻也純種的日本人,我們的認識的時間也僅僅只有幾天,但是她的的確確是我樑中國的朋友,南川姑娘沒有說錯,錯的是宋軍長你。”

宋哲元剛纔見南川盛櫻稱樑中國是她的朋友,宋哲元深怕樑中國會爲此有什麼麻煩纔對南川盛櫻這麼說,豈料樑中國反怪自己,他更料不到的是樑中國竟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南川盛櫻是自己的朋友。要知道樑中國說了這句話,就意味着輕則生活上要接受閒言閒語,重則以漢奸罪名論處。

宋哲元一想後果就爲樑中國擔心,前者咳嗽了一聲,道:“中國,你是生病說錯話了?”

樑中國苦笑道:“爲什麼我說南川姑娘是我朋友,你們都要說我生病了,我樑中國很鄭重的說我沒有說錯話我很正常。”

宋哲元問道:“你確定?”

樑中國大聲道:“我確定!”

樑中國此語一出,在場的大部分皆認爲他大概是吃錯了藥生病生糊塗了,認爲他無藥可救,居然和日本人做朋友,只有少數人認爲樑中國是大情大性,是個好男兒。

宋哲元一愣,嘆道:“罷了,我不管了。”

布直源沼不耐煩道:“今天我的話說太多,還是馬上開始比賽吧。宋軍長,這裡是你的地盤,你就下令開始吧。”

於是,宋哲元一點頭,道:“樑中國,堂治須彥,你們開始吧。”

最先開始的不是打鬥聲,而是音樂聲響起,南川盛櫻開始吹奏了,當曲子聲音響起,大家的注意力不是集中在樑中國和堂治須彥身上,而是被南川盛櫻的曲子給迷住了。南川盛櫻不僅長得貌美如花,而且也精通音律,她吹奏的曲子是首名曲,她吹奏的技巧也是一絕,場中迴盪着南川盛櫻天籟般的音調,人人如醉也不自知。

但是場中有一人例外,那個人就是黃香素,這個小丫頭看着自己的情敵這麼出衆,芳心中甚爲嫉妒,而且樑中國和堂治須彥今日會比武也是爲了南川盛櫻這個日本女人,黃香素是把小嘴撅得老高。

至於程長英則心忖這位姑娘長得的確漂亮,而且曲意也這麼好,我也很想她做我的媳婦,可是她爲什麼偏偏是日本人,否則我一定雙手贊成中兒喜歡,可是南川盛櫻是東洋女子,一定不能讓中兒和這個日本女人在一起,否則兩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我一定要阻止他們。

話在回到比武場中,卻說樑中國和堂治須彥聽到自己心上人吹奏出這麼美妙的音律,也是心曠神怡,不戰的念頭在他們兩人都是一閃而過,都僅僅只是隻限於打個轉而已,因爲今天這戰僅僅是爲了南川盛櫻就不可避免,何況這一站更關乎到國家大義。

最先出招的堂治須彥,他右手舞動雷切,左手舞動長船小太刀殺向樑中國,樑中國也舞動護國刀力劈堂治須彥,二人皆是各奔三步衝到對方的面前,揮舞着手中無堅不摧的利器直擊對方的要害,絲毫沒有半點的留情,由於兩人的出招動作很快,二人頓時混戰在一起,場中像王冷齋和黃氏父女這些不懂武功的人只僅僅看了兩招就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分不清哪是哪,只有那些精通武藝的人才看得是清清楚楚,大呼過癮的看着兩位少年因爲爭風吃醋而引起的打鬥。

上次樑中國和堂治須彥兩人在北平的大街上有過交鋒,那是拳腳上的比試並沒有在刀刃上見真章,那次堂治須彥贏得很輕鬆,吃菜般的拿下了樑中國,故此堂治須彥的心中難免有些輕敵之心認爲樑中國的刀法並不怎麼樣,自己取勝也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是結果大大的出乎堂治須彥的意料,樑中國的刀法竟然使得是那麼行雲流水,順暢至極,根本不是一個半桶水,堂治須彥趕緊的收起輕敵之心,全心全意投入戰鬥,再者說樑中國雖然不是吃乾飯的,可是堂治須彥也不是吃素的,一個是在武館裡經常和父親切磋提高武藝,一個是經常和師父切磋更是在戰場豁出性命經常和對手展開肉搏戰,所以樑中國雖強,堂治須彥也不弱,兩人的刀法底子皆是在少年中屬於翹楚,誰也不輸誰。

武功高的人不難發現,樑中國和堂治須彥兩人打得雖然是你來我往熱鬧異常,可是他們其實都尚未盡全力,從頭到尾以來的打鬥他們都是在兵刃上做文章,多是中國大刀和日本名刀互相碰撞,很少是在有什麼接觸,看得出來樑中國和堂治須彥各自都認爲自己拿着的是神兵利器,皆想斬斷對方的兵器以此來證明自己手中的武器纔是更甚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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