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冷齋小聲道:“那連先生殺殷汝耕的計劃是什麼?”

連驅道:“我已經調查過了,殷汝耕爲人好色,他最近一個月晚上九點都去北平最大的一家妓院飄香樓去找個叫紅燕的紅牌妓女做苟且之事,我打算去那裡殺了他,爲民除害。”

樑中國皺眉道:“不對呀,如今北平已經死了多個漢奸,會去當漢奸的人必然貪生怕死,這樣的人怎麼還會壯着膽子會妓院,不怕在妓院被人給暗殺了。”

連驅冷哼道:“有道狗改不了吃屎,這個殷汝耕好色的很,會做這種有什麼好奇怪的,再說他去飄香樓又不是一個人去的,而是前前後後帶了一百多人來保護他,那些走狗分別駐守在飄香樓的大門和後門與房間外。”

王冷齋道:“我也耳聞了殷汝耕命令飄香樓的老鴇只能做他一個人的生意,所以最近飄香樓一到九點就不會再接除殷汝耕以外的客人。”

秦海奪沉思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連先生恐怕難以下手。”

連驅笑道:“放心,我早就把準備功夫給做足了,最近飄香樓在招端茶送水的小廝,我去應聘飄香樓的老鴇收了我,於是我可以在飄香樓活動了,我觀察了幾日打算在殷汝耕進飄香樓的時候殺了他這個中國敗類。“

王冷齋想了想,道:“計劃確實可行,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殺了殷汝耕後你如何逃跑?”

連驅道:“這個我也想好了,我絕對用**把殷汝耕給斃了,然後再扔幾顆手榴彈製造混亂趁機逃跑。”

樑中國道:“那這麼說連前輩這次不打算用刀了?”

連驅點頭道:“那是當然,前幾次我用刀就可以,但是這次用刀的話成功的機率不會大。”

秦海奪道:“連前輩,我有個提議,不如今晚殺殷汝耕把我也帶去吧。”

樑中國也道:“也把我帶上。”

連驅連連搖頭道:“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殺漢奸是我的事情,你們不用插手。”

樑中國悻然道:“連前輩此言不對,你是中國人,我也是中國人,殺漢奸是我們每一個有血性的中國人的事情,又怎麼會單單是你的事情呢?”

秦海奪補充道:“連前輩,何況我們也會武功或許到時候也能幫你一點忙這也說不一定。”

王冷齋讚道:“振身武館裡的人都是英雄好漢,都是國家的希望呀,我王冷齋這次也去定了!”

連驅搖頭道:“樑中國和秦海奪要去的話,我還會考慮一下,可王專員絕對不能去,你不會武功,去了只會幫倒忙。”

王冷齋不悅道:“我雖然並非武夫,可是也是中國官員,日本人對我多多少少也會有點顧忌,我去的話若事情不順也能從中周旋一番。”

連驅頷首道:“言之有理,看來我今晚是非帶三位去不可了。”

樑中國喜道:“那這麼說連前輩是答應了。”

連驅苦笑道:“若我不答應,你們會答應嗎?”

樑中國、秦海奪和王冷齋異口同聲道:“不會答應!”

連驅嘆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樑中國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連前輩,你既然是在飄香樓做端茶送水小廝那爲什麼你還來街上逛。”

連驅解釋道:“我跟飄香樓裡的老鴇談工資時要的很低,我只在晚上六點到十二點這段時間裡端茶送水,其他時間任我支配。”

樑中國又道:“那連前輩把刀放在裡的哪個朋友那裡?”

連驅笑道:“那個人你也認識。”

樑中國疑惑道:“是誰呀?”

連驅點破道:“就是童產師父。”

樑中國哦道:“原來是他,那童產師父也知道連前輩的身份?”

連驅道:“當然曉得,我殺漢奸的事情他也知道,每次殺完一個漢奸他都說我好樣的。”

秦海奪提議道:“樑中國,那今晚我們就穿黑衣,帶黑巾,若我們出手時就蒙面上。”

樑中國道:“好。”

連驅笑道:“我就不用了,飄香樓的人都認識我,事後只要日本人盤問飄香樓的人,她們一定會把供出來的,蒙面也白蒙面,何況在飄香樓裡面蒙面也是掩耳盜鈴馬上就讓人知道我有問題。”

樑中國得連驅提醒,記起一件事情,道:“不好,連前輩,就算我們今晚殺了殷汝耕,事後以日本人個性一定會牽連無辜,飄香樓的妓女可要遭殃了。”

連驅猛然醒悟道:“對呀,這個我怎麼沒有想到呀,我以前都是在街上或者在漢奸的家裡殺漢奸,不會連累任何人,這次在妓院裡殺人居然忘了會連累其他人。”

王冷齋道:“那麼連先生不如換個地方殺殷汝耕行不行?”

連驅搖頭道:“這個很難,殷汝耕的家裡守衛極森嚴,我混不進去,平日裡除了晚上去飄香樓外幾乎足不出戶,辦公去其它地都是坐汽車去,且保護他的走狗不少,也有四輛汽車跟在殷汝耕坐得汽車前後,我沒機會下手。”

秦海奪嘆道:“難道計劃就這樣告流產,白白便宜了殷汝耕?”

連驅嘆道:“不然你還有什麼好辦法?”

樑中國沉吟道:“不如這樣我們去找飄香樓的老鴇談談,告訴她我們要殺殷汝耕,看她的反應在做決定要不要殺殷汝耕。”

連驅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樑中國淡淡道:“我們把殺殷汝耕的計劃告訴飄香樓的老鴇,如果老鴇支持我們殺殷汝耕,那就證明她是一個愛國之人,爲了她的性命就放棄殺殷汝耕,反之,若飄香樓的老鴇貪生怕死反對我們殺殷汝耕,那她就死有餘辜了,我們就先監視她不然她告密,然後再殺殷汝耕,最後把老鴇也殺了滅口。”

其餘三人聽了樑中國計劃嚇了一跳,看不出來樑中國一臉俊氣無半分殺氣可居然做事如此果斷,把殺人當成等閒之事。

王冷齋道:“那要是飄香樓的老鴇虛以委蛇,明明怕死卻說假話騙我們怎麼辦?”

樑中國胸有成竹道:“那我自有辦法。”

秦海奪皺眉道:“還是不對,我聽說飄香樓的那些妓女有四十幾個,若是她們當中也有愛國的人,那豈不是害了她們。”

樑中國沉思道:“這個我還沒有考慮好。”

連驅長嘆道:“算了,這次爲了飄香樓的那些妓女就放過殷汝耕這個王八蛋一次,以後有機會再殺。”

樑中國反對道:“連前輩,這可不行,你知不知道殷汝耕自當了日本人的走狗後給我們中國帶了多少損失,如果繼續讓殷汝耕活下去那將來還要給我們中國帶來多少難以估量的損失,這你算過嗎?”

連驅苦笑道:“那我們也不能因爲這樣而害了無辜的飄香樓的那些妓女。”

樑中國正色道:“連前輩,若飄香樓的那些是貪生怕死的人那死就死無所謂,若她們是個愛國之人她們一定會支持我們殺了殷汝耕的,我樑中國雖然不懂如何讓革命成功,可我從戊戌變法中人譚嗣同說得話中也明白革命是要流血的,沒有犧牲革命是不可能成功,像英國的光榮革命那就絕無僅有的,何況也不適和我們中國的國情,所以請連前輩答應我今晚一定要去殺殷汝耕,爲中國的革命掃除一些垃圾。”

連驅淡然道:“那我要是不去呢?”

樑中國淡然道:“那殷汝耕今晚我去殺。”

秦海奪訝道:“中國,你身上還有傷,你能行嗎?”

樑中國嘆道:“不行我也一定要殺殷汝耕。”

連驅哈哈一笑,然後小聲道:“好一個樑中國,做事果然乾脆,殷汝耕是我先看中的,怎麼能讓你來殺,這個大漢奸當然是要我來殺。”

樑中國笑了笑,然後正色道:“連前輩,若事後有人要唾罵你,那你就把罪過推到我一人的頭上,我樑中國願甘受千古罵名。”

連驅冷冷道:“樑中國,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連驅做事還需要其他人來頂罪,其他人要是認爲我做錯了我一定獨立扛下,哪裡還輪到你背黑鍋。”

王冷齋道:“這麼說得話殺殷汝耕的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連驅點頭道:“是的。”

王冷齋笑道:“既然這樣,今天殺殷汝耕的全部計劃和事情始末我也知道如何有人要罵連先生,我一定把事情說出來,不爲替別人背黑鍋,就爲了讓人評價個夠,成對是非讓人講個夠。”

秦海奪立即道:“還有我。”

連驅笑道:“我若在今晚成功殺了殷汝耕的話,我肯定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但我不會提到你們,因爲如今中日兩個的臉面還未徹底撕破臉皮,這事要是讓日本人知道了那你們可要遭殃了。”

樑中國嘆道:“希望中日之間的全面戰爭快點爆發,這樣我們就能快把日本人給趕出去了,也不會像這樣,國家都不是完整的。”

連驅悠悠念道:“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連驅念得這首詞讓在場人在熟悉不過,這首宋詞就是抗金名將岳飛所作的《滿江紅》,連驅念出這首詞讓在場的人想起了中國的困境,心裡都是有感而發,起初只是連驅一人在念,可唸到第二句時樑中國就合唱,接下來王冷齋和秦海奪也開始唱,不久將酒樓裡的老闆和夥計也感染了,他們也會唱這首詞也跟着大聲的念,歌聲傳到街上,在酒樓外的好事的中國人雖然已經散開,可是街上還有行人來來往往,他們聽過了這首詞心裡也是心情澎湃難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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