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樑中國使完第三十六式“氣吞河山”後,他隨手把大刀向下一插,大刀立在主席臺上,臺下的掌聲如雷久久不能平息。

佟麟閣走到樑中國的身邊,道:“樑中國,你的刀法確實不錯,我是做你的對手了,舜臣還與你有得一拼。”

樑中國道:“那好呀,只要我的傷勢好了以後,我一定和趙師長切磋一下。”

趙登禹笑道:“一言爲定。”

金振中忽道:“樑中國,全天下人都知道樑家刀法共有四十九路,你怎麼只使了三十六路,剩下的十三路呢?”

樑中國微笑道:“既然如此想必金營長也知道我樑家刀法後十三路是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的。”

吉星文道:“那這麼說,你是故意你不教我們二十九軍剩下的後十三路樑家刀法了。”

樑中國搖頭道:“非也,我是我爹根本就沒有教過我後十三路樑家刀法,你說我如何教你?”

吉星文又道:“那你要是學會了後十三路樑家刀法會教我們嗎?”

樑中國正色道:“那還要說,我當然會無條件的把樑家刀法最大的精髓後十三路教給你們二十九軍,你們二十九軍是抗日之軍你們能用我樑家刀法殺小鬼子是我的榮幸。”

張自忠問道:“你打破你們祖傳的規矩難道不怕被泉下的列祖列宗怪罪嗎?”

樑中國長笑道:“規矩,我最討厭腐舊的陳規,那些規矩本來就是讓人給破的。”

何基灃笑道:“我就是喜歡樑中國你這種敢打破世俗之見的年輕人,中國的希望就要看你這種人了。”

宋哲元道:“樑中國,你剛纔用得那些招式確實舞得和精彩,可惜使得太多,大家一下子記不住,你要一招一式的慢慢的再演示一遍。”

樑中國道:“宋軍長,這我知道該怎麼做。”

宋哲元點頭道:“知道就好,你今天就把自己當成你爹,像你爹那樣教你的師兄弟們就行了。”

樑中國嗯了一聲,馮治安插口道:“樑中國,由於我們二十九軍有十萬多人,根本無法讓你一個人全教完,所以先讓你教我的一一零旅,然後再讓一一零旅學得好的士兵教給其他師、旅、團、連、排、班的人,你可別介意。”

樑中國忙道:“馮師長,能夠讓我教一一零旅的士兵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宋哲元正要讓樑中國再緩緩的使一遍樑家刀法,突然,一名二十九軍的傳令兵從大老遠跑了過來奔上主席臺,對宋哲元敬了個軍禮,道:“報告軍座,日軍太刀師團聯隊長堂治須彥攜五十名日軍前來我一一零旅送禮。”

主席臺上的衆人聽到這個消息皆感愕然,今天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在東邊掛得好好的,一向愛向我們中國人施展壓力的日本人莫非吃錯了藥才幹這種事情?

宋哲元立即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想了想道:“樑中國,肖臻,你說我該怎麼做?”

樑中國苦笑道:“宋軍長,對付日本人你可是老江湖了,要是這麼簡單還要問我們的話你還是下臺吧。”

宋哲元解釋道:“我就是想曉得換了你們會怎麼做。”

肖臻大聲道:“宋軍長,換了是我,我馬上去見堂治須彥,他堂治須彥不就是個聯隊長嗎,也就是個團長,而你可是軍長,怕他做什麼?”

樑中國亦道:“就是,倘若日軍來送禮我們也怕那我們活得也太窩囊了吧。”

宋哲元哈哈一笑,道:“講得好!樑中國,肖臻,還有主席臺上的所有軍官,你們隨我去會會這個堂治須彥吧。”

衆二十九軍將士齊應了一聲“是”,然後都跟在宋哲元的身後,十一個人走在空曠的操場上,大約步行了一分鐘就看見一行裝黃色軍裝的日本軍人分成五隊整齊的站在操場上,等十一個人走得離他們近了,樑中國和肖臻清楚的看見爲首的日本軍人正是南川盛櫻的未婚夫太刀師團的聯隊長堂治須彥,在最後一排的日軍背後停着十幾輛馬車,每一輛馬車上裝着一門山炮,一共有十幾門山炮。奇怪的是除了堂治須彥以外,其餘的日本士兵的腰間都沒有掛太刀,而堂治須彥的腰間掛得是太刀和小太刀,並非前天樑中國所見的太刀和肋差,乃另外有原因稍後再說。

宋哲元走到離堂治須彥還有幾步的距離後戛然而止,堂治須彥看到樑中國和肖臻也出現此地,他的眼中出現一絲驚訝神情但是瞬間消失,堂治須彥先用漢語發話道:“宋軍長,我堂治須彥不過是小小的聯隊長罷了,竟勞駕宋軍長請了二十九軍的這麼多位虎將相迎,實在是愧不敢當。”

宋哲元淡淡道:“堂治大佐,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的話,我可以馬上只叫振中迎接你,我和其他人馬上離開。”堂治須彥的軍銜正是大佐,所以宋哲元這麼稱呼堂治須彥。

宋哲元此語一出,中方除了宋哲元以外,其他人暗暗嗤笑,堂治須彥的眼神閃過一絲憤怒,想金振中就是一個營長,就叫個比自己官位還小的人迎接自己,擺明了是瞧不起自己嗎。

堂治須彥強下壓心中的怒火,道:“宋軍長,今天我來是應上級的命令特來送十幾門山炮的,雖然禮物就只有這麼一點,可是有道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這只是我們日方的一點心意而已。”

宋哲元笑道:“既然日方這麼有誠意的話,而我宋哲元要是不接受這十幾門山炮是不是就是代表我無視你們日本的善意?”

堂治須彥反問道:“宋軍長,如果有人送你禮物,你卻不接受,你覺得送你禮物的人會做何感受?小的話會讓送禮的人沒面子,大的話可是會令朋友翻臉的。”

在場的人都聽得出堂治須彥話語中隱含威脅,只聽宋哲元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接受,朋友翻臉可是大大的不好。”

堂治須彥還以爲宋哲元被自己說得話給嚇怕了,得意的笑了起來,宋哲元續道:“堂治大佐,古人云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們日方這麼有誠意,那我也送你們一件禮物當做回禮。”

堂治須彥奇道:“宋軍長,你要送我什麼禮物?”

宋哲元淡淡道:“堂治大佐,前天你被我們中國人打傷,我想你一定受傷了,這樣我送你一些療傷的聖藥如何?”

堂治須彥前天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自己把這件事情引爲奇恥大辱,最誤他人提起,宋哲元提起揭起這塊傷疤,堂治須彥的內心滔天怒火,比剛纔更加生氣,堂治須彥強壓心中怒火,沉聲道:“宋軍長,我看這些藥還是給樑中國好了,他的傷一定比我重。”

樑中國冷冷的哼了一聲,宋哲元卻笑了笑,道:“這麼說堂治須彥承認受傷了?”堂治須彥一愣,尚未說話,宋哲元續道:“既然堂治大佐真的受了傷,那些藥就一定要送了,你千萬不要客氣。”

堂治須彥暗叫晦氣,自己被連驅打得落花流水已經鐵板釘釘怎麼也無法抵賴的事情,宋哲元就是抓住這件事情緊追不妨,罷了,誰都有栽的時候,自己就自認倒黴吧,不要在一直圍繞這個話題不放。同時,堂治須彥暗感奇怪,平日宋哲元哪裡敢用這種態度跟日本人說話,這日宋哲元莫非是吃錯藥才讓他轉了性?

堂治須彥哪裡知道,宋哲元今天這麼說完全是因爲有肖臻有在這裡,肖臻這個學生剛纔說他宋哲元對日妥協,其實宋哲元也自認自己對付日本人不夠強硬,可他絕不承認自己賣過國,現在肖臻在這裡,宋哲元自己連句硬話都不敢和日本人說得話,那麼豈非讓肖臻把自己給瞧扁了?

堂治須彥臉上的表情轉變數次,忽然笑道:“宋軍長就是宋軍長膽識果然過人。”

宋哲元淡淡笑道:“堂治大佐不也很厲害,年僅二十就當上了聯隊長,功績卓著呀。”

樑中國恨恨想忖堂治須彥,你能當上聯隊長還不是手上沾滿了我們中國人無數的鮮血,小鬼子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替那些中國人報仇的。

堂治須彥聽宋哲元總算說了一句好話,笑道:“宋軍長,你你們二十九軍的吉星文團長不也是就二十四歲就當上團長了,趙登禹師長不也才三十歲就當上師長了,他們也不比我差。”說完,堂治須彥又接着道:“至於你們二十九軍的將士爲什麼能夠提升的這麼快,完全是因爲你們你們抵抗我們日軍有功,這又不得不說到喜峰口大捷和長城抗戰了。九一八事變後,我們日軍完全控制了東北。此後我們日軍一路南下,到達了河北遵化東北五十多公里處長城上的一個重要關隘――喜峰口。當時在這裡駐紮的中**隊士氣低落,不堪再戰。一九三三年三月九日傍晚,我們日軍趁勢搶佔了關口。次日早上,中**隊也就是你們二十九軍所屬三十七師主力趕到,我們日軍主力也到達了戰場。雙方圍繞喜峰口外的幾個高地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連日的激戰,使二十九軍傷亡很大,三十七師師長馮治安與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認爲,我們日軍具有武器裝備上的絕對優勢,你們二十九軍若想取勝,必須以己之長克敵之短,出其不意地打擊敵人後方。於是,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二十九軍最常使用的特殊裝備――大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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