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彈指，便殺死一名半步不死者。
唯有不死者才能做到。
侍聖盯着王暮：“你到底是誰？”
“我叫紐曼，你也可以叫我的真名，王暮。”王暮笑了笑道。
剛纔那一彈指，是他壓縮力量達到的臨界點。
稍有不慎，這彈指的力量就會不知飄到哪裡去。
所以剛纔他還是挺沒有底的。
打出去，也以爲是失敗了。
然而他忘了，不是身體直接接觸的攻擊，會觸發體質覺醒延遲。
“王暮？”
侍聖臉色一變，怒道：“冒充聖使，不管你是誰，我都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不用，天涯海角，殺吧。”王暮張開雙手，邀請侍聖。
他行事宗旨是弱就苟，強就壓。
既然他擁有實力，何必躲躲藏藏，像只老鼠。
反正他有託底神器諸天模擬器系統。
死了，大不了回去主世界吃個飯再過來。
“當真我不敢！”侍聖踏出一步。
“好了。”
火命喊止。
侍聖轉頭對火命道：“請聖使讓我去殺死這污染聖堂的卑劣之人！”
“去吧。”火命道。
侍聖眼睛微微睜大。
他是明知聖使不會讓他跟這人交手纔出言的。
現在聖使卻不按套路出牌。
這讓侍聖有點糾結道：
“聖使，這裡…咳咳，民衆太多了。”
他們這個量級的戰鬥，就算這座構造堅固的聖堂也能隨手毀掉。
更別說，這些只有血肉之軀的貴族。
不死者之下，彈指塵埃，成爲死灰。
“那你廢什麼話。”火命不耐，看向王暮：“你來這裡，只是跟我見個面？”
王暮道：“我就想見見，讓我這些年過得那麼苦的元兇，到底什麼樣子。”
“你踏馬有病？”火命冷笑。
“……也許是吧。”
王暮本來很期望見到火命，等到真正看見火命，不知爲何，他的心裡異常平靜。
沒有太過憤怒。
也沒有高興。
就像是熟悉多年的陌生人。
“走了。”想了想，王暮轉身道。
火命皺眉：“你就不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你會說嗎？”王暮頓步。
“你猜。”
聽着後面火命的話，王暮走出聖堂。
灰色的天，漆黑的牆壁，灰色的牆壁。
忽然間，王暮有點迷茫。
他本想找到火命，然後殺掉火命的。
但見到火命後，他遲疑了。
火命是他八歲前的惡念，四捨五入也是他的惡念。
換句話來說，是他殺死了陽光村的所有人。
“是我害了陽光村的人。”
一種無力感，從王暮心底涌上來。
他張開雙手，不顧他人目光，躺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
他伸手向灰白天空，雲霧之間，找不到絲毫陽光的縫隙。
旁邊的下水道，急汌流水聲在他的耳邊漸漸變了。
咕嚕咕嚕……
彷彿回到那個晚上。
嘩啦啦！
眼前，大雨滂沱。
他的眼中倒映着熊熊火焰。
整座村子都在燃燒。
火焰沖天，照亮了方圓數裡地。
他在火的面前，卻感覺不到任何炙熱。
火焰比雨水更爲冰冷。
村裡的人們卻能站在火焰裡談笑風生，宛如無事人。
“爺爺…奶奶……我想你了。”
王暮喃喃自語。
殺不殺火命。
他猶豫了。
殺了火命，他懷念起陽光村，都會自責。
但不殺火命，他又過不了恨這一關。
“爺爺奶奶，請告訴我，要殺嗎？”
王暮
噠。
一道小小的身影落腳在王暮的旁邊，拿着權杖，面容冷酷。
“你，在幹什麼？”
王暮笑道：“沒什麼，我在猶豫殺不殺你。”
“你說什麼？”火命驚詫，隨後滿臉憤怒的盯着王暮。
他低聲怒吼：“你究竟在說幹什麼！”
對於火命，王暮沒有懼怕，他道：“我說……”
“把猶豫的話，給我收回去！”
權杖被火命雙手抓緊，朝着王暮身上打下去。
嗡！
權杖就要打在王暮身上時，突然嗡鳴一聲，停在了距離王暮身體三釐米處，穩穩定住。
火命拿起權杖，一腳踹在王暮身上。
王暮在地面平移，滾了幾圈，停了下來。
“起來！”
火命扔掉權杖，撲到王暮身上，兩個拳頭不停往王暮臉上招呼。
“我等你等了二百年，你來這裡告訴我你猶豫了？”
“如果是他，他不會猶豫，他不會像你這麼慫！”
“你不是來尋求想要知道的記憶嗎？來啊！”
“你還手！”
“還手啊！！”
火命雙拳擊打下，地面迅速龜裂，環繞着王暮兩人形成一個巨坑，且還在下陷。
聖殿的聖裁者、裁決、仰聖、侍聖出現在聖堂門口，將這個坑團團圍住。
“喂，火命。”
地面之下，不知多少米處。
捱了不知多少拳的王暮突然開口。
火命停下，冷冷盯着王暮：“說。”
“我想知道，當年的我，是怎麼樣的？”王暮問道。
“是個垃圾。”
火命咬牙切齒道，還要打，卻聽王暮問：
“你爲什麼不用冰冷的火，讓我好知道，爺爺奶奶的感受。”
“什麼火？”
“燒陽光村的火。”
火命皺眉，“燒什麼村，我不會幹這種事！”
“那生人祭畫的詛咒？”
“……”
火命看着王暮，一字一句道：
“你踏馬腦子有病，老子特麼是邪靈，這是我進化的方式！”
“那你沒有詛咒我？”王暮一愣。
真按照火命所說，那陽光村又會是誰燒的。
他一直以來的目標，難道真的只是一個想找他打架的小孩？
“主世界跟火靈世界距離那麼遠，除非星空典藏家，不然沒人能詛……”
普及知識到這裡，火命猛然反問道：“你不是星空來的？”
“不是。”
“怎麼來的？”
“從主世界開個門過來的。”
火命小臉皺成一團。
“這麼說，你還沒到星空級別？”
“靈性，算不算？”王暮問道。
“哈哈哈！”
騎在王暮身上的火命起身，跳起來給了王暮肚子兩腳。
“沒到星空就敢來火靈世界，找死！”
王暮一手扣住火命後頸將其提起來，坐起疑惑問道：“什麼意思？”
火命雙手抱胸，老成在在道：“星空典藏家能調取，查看自身經歷看到的畫面和到達過的世界。”
“然後在某個世界落下錨點，可以從記憶的星空中找到有錨點世界。”
“這就是能橫渡星空的星空典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