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車就好,我問你,你蹲我家門口兒幹啥呢?”
陳凡上下打量。
聽腔調不溫不火,表情卻很凝重。
“我……我……”
高楓支支吾吾,偷眼看馬荔。
馬荔沒吱聲兒。
“你說啊,看我幹嘛。”
馬荔瞪了一眼,見高楓還在看她,有點生氣。
“你迴避一下吧。”
陳凡總感覺這裡頭有事兒,因爲高楓的眼神有點怪。
馬荔瞪陳凡,像是在表達不滿。
陳凡擺擺手,“聽話,你迴避一下。”
馬荔剜了陳凡一眼,悻悻地出去了。
“你現在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吧!說吧,那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陳凡把筷子扔在一邊。
“不不不,不是我拍的,是鄭可拍的!”
高楓冷汗都下來了,直襬手,“鄭可說你耍了她,她心裡不爽,說是要想辦法報復你一下!還說,你跟趙導肯定有事兒,內部消息千真萬確!這不,她找我幫忙,要我幫她看看有沒有啥能抓到的把柄什麼的!”
“然後你就拍了照片,給校長了。”
陳凡臉色鐵青。
“不,不是我,是鄭可!照片是她拍的,東西也是她給的!我跟趙導無怨無仇的,哪能幹那事兒呢!”
高楓擦擦臉上的汗,“兄弟,這事兒跟我們關係,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她跟我借車,我也不能不借不是!”
陳凡點頭,“你說鄭可跟你說我跟趙導有事,這事兒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你得問她,我不知道。”
高楓一咧嘴。
“我估摸着她也是聽人說的,要不然,她咋知道呢?”
高楓又說。
“聽人說的,聽誰說的?”
陳凡斜眼看他。
“這……”
高楓撓撓頭。
“聽馬荔說的吧!”
陳凡忽然道。
高楓臉色大變。
“還真是她說的啊。”陳凡手指打在桌子上,噹噹噹地響了一通。
“還有,你怎麼知道那天趙導會來找我的?也是馬荔跟你說的?”
高楓趕緊搖頭。
“其實沒人跟我說!巧合,巧合!那天我跟鄭可蹲了好幾天了,剛好遇上。”
“去你嗎的!”陳凡忍不住罵了一句,“你當我傻啊!我特麼已經調查清楚了,頭些天你根本就沒來,就出事那天到的!怎麼就那麼巧一出事就讓你趕上了?”
高楓嚥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是!是!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說實話吧!這事兒確實是馬荔跟我說的!”
“你倆是一夥兒的啊,這麼一看。”陳凡上下打量,“說實話,你倆到底啥關係?”
“朋,朋友。”
“啥朋友?男女朋友?”
“不是,就,就普通朋友。”
陳凡上下打量,“你倆一起睡覺了?”
“嗨,沒有!就剛認識那會兒睡過兩次,後來就分了!普通朋友!”高楓咧着大嘴顯得很冤枉,“真沒騙你,真是普通朋友!我倒是想跟她那個,可她也看不上我啊!”
陳凡扶着腦門兒有點犯頭疼,心說你個破鞋,真是不讓人省心。
“鄭可那邊是什麼意思?”
“她挺生氣的,罵你,罵趙導,逮誰罵誰,都罵了好幾天了。”
高楓是真的害怕陳凡收拾他,一五一十全說了。
“你能管住她不?”陳凡抿嘴道,“你回去給她帶個話,她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要怪只能怪她不檢點,惹了不該惹的人!你這就原話帶給她,她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還有,幫我告訴她這是最後一次,上次的事雖然不是我的責任,但我覺得有那麼一丁點兒地對不起她,可一碼歸一碼,她要是再像現在這麼折騰,我饒不了她。”
陳凡敲着桌子,“你也是!你跟鄭可怎麼個意思我都知道,你們要不要相處下去也跟我沒關係!我有兩件事要拜託你!一,程浩對我不錯,我希望你們再耍他。二,適可而止,不要嘗試激怒我。”
“誒,我知道了,知道了!”
高楓點頭哈腰,像個哈吧狗似的。
“對了,我問你的事你不跟馬荔說。”
高楓點頭如啄米。
“我記住了。”
“滾吧。”
陳凡一擺手。
看時間還沒到下班的時候,陳凡給馬荔打電話,把她叫回來。
馬荔準知道沒好事兒,還是硬着頭皮回來了。
奇怪的是陳凡並沒有問她什麼,倆人喝酒吃飯,一如既往。
四點半,陳凡結賬走人,去學校辦公室。
今天週六,但是秦秘書依然在值班,那天吃晚飯陳凡他倆留了聯繫方式,陳凡知道她今天一定就在學校裡。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秦秘書就抖着大胸出來了,小皮鞋踩得咔咔響,頗有些女人味兒。
“嗨,美女!”
陳凡把車窗打開,朝秦秘書打了聲招呼。
女人一看是陳凡,攏了一下頭髮笑了出來,“誒?怎麼是你啊?”
“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出去玩兒啊?”陳凡齜着大牙看她。
“不行不行,晚上還有事呢!”女人趕緊擺手。
“不給面子是吧。”陳凡嘟嘴賣萌。
女人站住,轉頭。
猶豫了一下回過來,“你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人家真的有事!”
“有你妹的事。”陳凡把女人拉過來,塞到車子裡,“你有事我還有事呢!咱速戰速決不會耽誤你的時間的!”
“誒,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女人的臉上掛着微笑,看四周。
“到了你就知道了。”
陳凡說。
“你不是要綁架我吧!”
女人半開玩笑地扶着車座往後看。
反光鏡裡吳瓊壞笑,那不懷好意的樣子弄得女人直發毛。
——割——
一路無話。
城郊小別墅。
這地方是一羣臭流氓的秘密據點兒,大廳裡幾個人正圍在桌子邊兒上打麻將。
這一圈都是吳瓊的好哥們兒,世家子弟,紈絝着呢。
陳凡把秦秘書抱起來扛在肩膀上,自顧自地往樓上走,下車的時候這妞兒已經給陳凡五花大綁地捆住了。
嘴裡塞着毛巾,唔唔唔地叫喊着。
“喲,凡哥,從哪兒弄來的小妞兒啊?”
一個殺馬特造型的小夥子賊笑着問陳凡。
“不該問的別問!”
吳瓊說。
陳凡上樓,開門,把女人扔在牀上。
女人像個蟲子似的扭了幾下,朝陳凡使勁兒,“嗚!唔唔!嗚嗚嗚!”
陳凡把她嘴裡的東西拿出來,女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陳凡,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違法的!?”
“我知道,當然知道,不過對付你這樣的女人不想想辦法也是不行。”
陳凡去解皮帶,女人嚇得趕緊往後躲。
“你幹嘛!?你幹嘛?!我跟你說我還沒結婚呢!你別亂來!”
“沒結婚好啊,沒結婚我就放心了。”
陳凡把皮帶抽出來,對着女人屁股狠狠地抽了一下。
“臭婊子,敢算計我!看老子我不弄死你!”
“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女人帶着哭腔,疼得抽搐了一下,她對陳凡很是恐懼,還是不敢大聲罵出來。
“你聽不懂?好!既然你聽不懂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凡再一次把手裡的皮帶舉起來。
啪啪啪地一通打,打得女人哀嚎翻滾,真真地哭了出來,“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說,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你特麼膽子不小啊,算計到老子的頭上了!”
“我說,我說!我全說還不成嗎?”
女人看陳凡真的下死手,當即慫了,“別打了!真的別打了,我全說!”
“講吧。”
陳凡把皮帶扔在一邊,翹着二郎腿坐在長椅子上,“敢跟我撒謊,我打死你個賤貨!”
“這件事是馬荔找我做的,主意也是她出的!我們說好了的,拿到的錢五五分!”
第一句話,秦秘書就把她表妹賣了。
“那天她給我打電話,說有一條財路,還跟我說這件事做得很周密,不會有錯!我當時還不明白怎麼一回事,想問她!結果,她跟我說有個叫鄭可的拿到了你跟你們輔導員的照片!還說,這個事兒要是捅出去了,你們輔導員老師肯定非常害怕!我們可以拿照片要挾她!要她給錢!我問她要多少合適,她說兩萬吧!兩萬好分,她也拿得出!然後,馬荔就讓高楓勸鄭可把照片給校長送去,本來鄭可想給報社送的,還想發帖子,馬荔怕事情鬧得太大,才讓高楓勸的!”
陳凡冷哼,“這麼說,馬荔是主謀?你是從犯?”
“我不知道她們的事兒,就是幫個忙而已!”
秦秘書小聲說。
“其實馬荔對你們輔導員老師早有不滿,本來上一批入黨的名額就應該有她,可是不知道因爲什麼,沒批!這一次出了名單,她又沒評上,她能不生氣嗎?”
秦秘書又說。
“就因爲這個她就在背地裡禍害人啊?”
陳凡在女人的屁股上狠狠地抓一把,臉色很不好看,“然後你就當了從犯啊?”
“我不缺錢嘛。幫她一個忙,又能拿到錢,十拿九穩的事情不幹白不幹!”
女人給陳凡抓得臉紅,又緊張,有恐懼,又害臊,不知不覺,竟然生出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其實你也不用那麼生氣的吧,馬荔沒想害你,也沒想害她!她就是想出出氣,嚇唬嚇唬那個姓趙的!不想,這個事情這麼容易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