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還有扭秧歌的?這誰呀?”旁邊一個小夥兒手裡拿着杯奶茶,一看這情形頓時懵逼了,他咧着嘴上下打量,很高興的模樣。
“靠,這你都不認識!扭秧歌沒見過呀,這肯定是伴的八仙,一瞅這模樣指定是純陽真人呂洞賓呀!”後面有個個子很高的傢伙,跟那小夥兒年齡相仿,這倆人明顯是一起來的,後者手裡拿着奶茶四處張望,一邊瞅一邊說,“不過呂洞賓沒啥意思,豬八戒比較好玩兒,就我們老家那邊才熱鬧呢,驢啊,馬啊,啥都有,尤其是那種一個人裝倆人的,滿地打滾兒還能摔跤呢,那纔有意思!”
對方說完,又四處找了找,“這沒意思,就一個呂洞賓能幹啥啊?”
“誒,這不王局長嗎?你也來了?”王局長在一邊正尷尬着,猛然間給人拍了一下,他一扭頭,正看見後面上來一個衣着光鮮的大老闆,那人戴着金絲眼鏡,手裡拿着皮包,一看見真是王局長當時就笑了,“誒呀,真是你呀!我看剛纔那個唱戲的跟你說話,你們認識啊?”
“不不不,別誤會,這人跟我沒關係,我們不熟。”王局長汗都出來了,頻頻擺手真是頭疼得要命。
“各位鄉親,各位父老!”說話間黃龍道長那小徒弟上來了,手裡拿着個價值十六塊錢的大喇叭出來,登高而呼,“萊蒂斯and站頭們!女士們先生們……”
“誒呀我的天,我受不了了。”王局長在頭一歪,鼻子眼睛都扭曲了,他擺擺手跟來人打了聲招呼,趕緊躲了。
這真是有啥樣的師傅就有啥樣的徒弟呀,這倆人是幹啥?這也太能裝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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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我草,你都不知道,我按照你教我的辦法一試,那倆傢伙立即就從石碑上下來了,那倆人其實心裡頭跟明鏡兒似的,啥都明白,從上面往下一出溜,直接就跑了,以前我是不知道啥叫尥蹶子跑,但是我現在知道了!你還真別說,跑得飛快!什麼病啊災啊的,純扯淡!就那樣還說自己有毛病?扯犢子去吧!”
黃龍道長一揚手,甩了下筷子,“不過哥哥我得感謝你,這一次我可是漏了臉了,那麼老多人,都盯着我拍照,一個個都老崇拜我了,我看明天報紙的頭條準得是我的!”
黃龍道長是真開心,笑嘻嘻地根本停不下來,陳凡他們坐在一邊跟着他一起撈火鍋,心情也是不錯,好歹這事兒解決了,也沒出人命,改有的效果也出來了,於陳凡來說,這事兒走到這一步已經夠可以了。
“這頓飯說啥都得我請,老弟你別客氣,啥貴點啥不用給我省錢!”黃龍道長拍着胸脯,力氣很大,拍得啪啪響。
“真的嗎?”小蠻在一邊聽了這話頓時開心了,看看陳凡確認了一下之後,一轉身對服務員說,“服務員,來盤紅燒排骨!”
羅菲兒也躍躍欲試,“我要醬燜肘子!”
“給我來一大盤小龍蝦!”
“羊肉卷再來幾盤,還要肥牛兒!”
“再給我來個熗拌土豆絲兒!”
“海蔘鮑魚啥的你們有麼?”
幾個小妮子此起彼伏地嚷嚷着,把服務員可給忙叨壞了,羅菲兒也是不見外,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帶我看看你們這兒還有啥!”
說完,小妮子拉着她小蠻姐姐蹦躂蹦躂去大廳點菜去了。
一個並不算多高端的小飯館兒,一共不到十個人,一頓飯硬是吃了一萬多,等回來的時候還大包小裹地帶回來不少,小蠻和羅菲兒都一個樣兒,小肚兒吃得溜圓,都鼓起來了,就連小姐姐跟小孔雀都吃了不少,尤其是小孔雀,二斤多的龍蝦自己就吃了四隻,把黃龍道長吃得眼淚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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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們這辦得叫什麼事兒,人家說要請咱吃飯,說是不差錢兒可你們也得悠着點啊,要請客吃飯都像你們似的肆意揮霍,人家都得讓你們吃破產了。”陳凡拎着一個大包裝袋,裡面都是大包回來的剩菜剩飯,說是剩菜剩飯其實也不算,這裡頭大部分都是沒怎麼吃的,沒辦法,點得東西實在太多了,真是吃不下了。
“誒呀,又不是你花錢,幹嘛那麼小氣嘛!再說了,也不是我們逼着他讓他說那話的,他自己說的!我總覺得,人要是太愛裝逼了,就總要有被人弄得覺悟,像你說的,我這叫給他一個教訓,這呀,對他將來有好處!”
羅菲兒整個一個鬼靈精,別的不會,學陳凡說話倒是很拿手,那一顰一笑學得極是生動,跟陳凡說話時候的神態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把小姐姐都給逗笑了。
“是呀是呀,再說也沒多少錢!不就一萬多塊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小孔雀也在一邊直撇嘴,像是在埋怨陳凡似的,“你那麼看我幹什麼,我不過就吃了四隻龍蝦罷了!”
陳凡繼續看她。
“還有六隻鮑魚。”小孔雀揹着手看向一邊,吐吐舌頭。
“你們是不是以爲賺錢可容易了。”陳凡尋思尋思,也覺得無可奈何,想起當年的自己,他忍不住長嘆一聲,“你們是沒從窮日子過來過,所以不知道窮人的難處,你知道嗎?在我小時候,村子裡很多人一年都賺不到今天的一頓飯錢,那時候有白米飯吃就不錯了,很多人家連這個都吃不上!那年節,遇上什麼好事情家裡也不過就是殺一隻公雞吃,過年一頭小肥豬,去了人情往來也沒剩下多少,可就是一頓大骨頭都能把我樂得好些天做夢都能吧唧嘴,想想那時候,誰敢想能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啊。”
陳凡說完,驀地感傷起來,“要是爺爺奶奶還活着就好了,他們要是能看到我的今天,不定多高興呢。”
“他們九泉之下看到你今天的成就,也會很高興的。”小姐姐在陳凡的腰間輕輕地掐了一下,難得地露出一個很溫柔的表情,陳凡回頭看看她,也勾起嘴角賠笑起來,“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