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具的力量真的很弱。”
面對哈里斯再次指向他的槍口,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緊張。
“唯一讓我覺得是有點的,大概就是負作用比較弱和不會在現場留下直接證明這一點吧。”
哈里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看向紐特。
紐特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開槍,因爲紐特的靈性直覺告訴他千萬不要隨意殺死這個男人,紐特向來很喜歡聽靈性的建議。
紐特努力振奮起精神,他可不認爲事情已經結束了,雖然失去了唯一一把小刀的他已經沒有能力製造新的傷口了,但面對一個足夠冷靜的【觀衆】,即便他手無寸鐵也不能有一點放鬆。
必須讓這傢伙趕緊從屋頂上滾下來才行,不把他五花大綁起來紐特總覺得會出什麼幺蛾子。
【極其微小的撕裂聲,被撕裂的是右手背的血肉】
紐特又一次吃到了【悠道】的虧,這一次【悠道】雖然沒有被騙,但【悠道】需要一個聲音結束,纔開始“翻譯”的這一點在現在屬實太過致命。
以前雖然有些不方便,不過紐特也沒有太在意這件事,可是現在紐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是一個無比致命的缺點!
【這傢伙的道具只能在對手的上方使用,必須要有着類似形狀的傷口,他現在正在製造傷口!】
紐特猛的一蹬牆角,整個人騰飛而起。
砰!砰砰!
重新獲得“指揮權”後,男人毫不猶豫的開了三槍,三發子彈精準的朝着紐特的原來待得地方射去。
不過被紐特連滾帶爬的躲開了。
“看來你身上也帶着點【東西】啊……”男人口齒不清的說道,看來嘴裡面咀嚼着什麼東西,“不過,到此爲止了。”
紐特剛剛行雲流水的滾完地板,還沒待穩。
哈里斯的右手就又一次的不受控的擡起。
【啊啊啊啊啊!砍不動啊!】
哈里斯瘋狂的揮舞着小刀,試圖將右手切下,可這畢竟是現實,一把普通小刀是不可能砍下成年人的手的,他充其量只能在手腕的骨頭上劃上幾道白痕。
紐特的反應比面對第一次槍擊時淡定的多,或許是這次他沒有全神貫注的數九九乘法表,或許是他提前獲知了對方的行動,或許是……他的手裡又着依仗。
面對還冒着煙的槍口,紐特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個剃鬚刀片。
“我想你需要在考慮一下,這個傢伙的份量可【不輕】啊……”
二樓的警員的注意全都被紐特伸出來的【東西】吸引走了,那是一個被凝固的血液包裹刀片,上面還黏着許多不知道是誰的胡茬。
紐特用手虛握着刀片,不斷的調整角度,好讓所有人都看到。
“雖然來不及去數刀片一樣數量了,但我想哈里斯絕對不會窮的一直用一個刀片刮鬍子,所以這上面的鬍子是誰的呢?”
哈里斯感覺到右手變得寬鬆了一些,知道危機暫時消失了,他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我會洗一洗繼續用的,什麼人家纔會長期扔刀片啊!又沒有變鈍怎麼不能用,這可是薇恩送我的!】
哈里斯發泄式的在心裡嘟囔改不停。
“鬍鬚是追查不到犯人的,傻孩子,這可不是羅塞爾寫的幻想小說。”男人故作輕鬆的說,但這一點情緒波動對於一直冷靜的不像話的他來說實在是明顯。
“負作用是在意自己的隱私嗎?變得不希望被別人瞭解?”紐特猜測着說道,
聽到屋頂上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爲了自己珍貴的生命,紐特及時停止他不理智的行爲。
畢竟對方可是手持“利器”的傢伙啊。
“你確定嗎?普通警察自然是查不到,但總歸會有一些【特殊警察】來負責的。”紐特輕鬆的說着,“你應該沒有太強大的正面作戰能力吧?要不然也不至於藏的這麼嚴實了,要知道【特殊警察】裡……可是有不少的能人呢,起碼在廷根市你是不可能生活下去了的,現在來重新考慮一下吧,這位先生。”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包括勝券在握的紐特———他已經在想怎麼善後了。
“就是現在!”屋頂上的男人突然大喊,因爲很久不大聲說話,所以這聲大喊像是公鴨子的叫聲一樣刺耳。
二樓的一位警員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擊中了刀片,被賦予強大勢能的刀片從紐特手裡掙脫出來,飛入了閣樓裡黑暗的角落裡。
【風水輪流轉,反轉反轉再反轉,這就是智斗的魅力啊……】
紐特心裡有些感慨。
【呸!不要臉的東西,怎麼還可以請場外啊!這真的是新手怪應該有的技能?】
紐特放棄了掙扎,癱倒在地板上,等待着死亡。
咔噠
扣動扳機的聲音在閣樓裡迴盪,不過,也只有扣動扳機的聲音。
咔噠咔噠咔噠
看着哈里斯的右手“不死心”的繼續扣動着扳機,紐特呆呆地坐起身來。
“爲什麼?”屋頂上的男人乾巴巴的說着,紐特甚至從裡面聽出來了委屈的情緒,“爲什麼只有五顆子彈?”
哈里斯也沉默了,他用左手撓了撓頭, 有些不確定的回答着:
“大概是圖特這傢伙少裝了一枚吧,這傢伙經常幹一些粗心的事情。”
一旁的紐特笑着的站起身來帶着節奏感的說着:
“感謝粗心,粗心萬歲,感謝圖特,從此五就是我的幸運數字。”
說着紐特的笑容愈發的恐怖起來了,他一邊聽着樓下那個開槍的警員正在被制服的動靜,一邊看向屋頂的孔洞後面的傢伙。
“明明是我贏了……”男人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失敗的原因,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失敗,但他無法接受因爲這麼可笑的原因失敗。
一個粗心的警察沒有裝滿子彈?
這是多麼滑稽而有強行的結局啊!
…………
另一邊,警察局。
圖特盤玩着自己悄悄留下的子彈。
躺在地上的路易看了一眼說道:“你留它幹什麼?”
圖特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憂鬱的回答路易的問題:“這可是我最後一顆子彈,偷偷的留個紀念,以後有孩子了就告訴他,他爹當過警察。”
路易訕訕的笑着,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你還不站起來?應該會着涼吧?”圖特看着寧死不起的路易,突然有些敬佩的感情涌現出來:他完全想不到平時摸魚的路易爲了繼續做警察竟然這麼拼命。
路易默默的翻了個面,不搭理圖特,開玩笑,被開除了他去那裡摸魚去?
【都熬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會了,再堅持堅持】
路易心裡這麼想着,努力收緊着括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