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兔子蹬了蹬腿兒,老老實實地待在師姐手裡。
那惡鬼見形勢不對,掉頭就走,臨走還狠狠地踢了孔瑤一腳,“等着,我一定會弄死你的。”
孔瑤的腹部一直在流血,被他這麼一踢,又疼得醒了過來。
她拼命捂着自己的傷口,臉色慘白,“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鬼和尚跟着姜靈佑他們過來,就看到地上的孔瑤,驚得他不住地念着“阿彌陀佛”。
姜靈佑見她這個樣子,覺得這女人簡直太可憐了,五臟六腑都被抓碎了吧。
惡鬼行兇之後,笑了幾聲,迅速飄走,但是他還沒得意多久,就被一個黃符紙小人兒使勁兒拽住。
“想走?”姜靈佑左手提着張小兔子的耳朵,右手夾着幾道黃符紙,“你也得給我解釋一下!”
惡鬼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壓,不由得慌了神,“你們爲什麼多管閒事!我只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司承運在周圍布好結界,一來防止那惡鬼逃跑,二來以免路人看到。
他看見孔瑤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皺了皺眉,擡手將一道靈光打在她身上。
孔瑤的傷口慢慢好了起來,但是暈了過去。
孔旭吃驚地看着司承運,但是沒想太多,趕緊過去抱起妹妹,剛想問什麼,就被司承運弄暈了。
姜靈佑看了看這兩人,歪歪頭,“承運,你認識他們?”
司承運點點頭,“見過幾次。”
“原來如此。”姜靈佑提着張小兔子,輕輕放到地上,“沒想到師弟是個兔子精!”
張小兔子在地上轉了個圈圈,變成人形,摸摸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兩聲。
“師姐,我不是兔子精,我是狡兔一族的,天生就能化形。”
姜靈佑冷漠臉,“哦,差不多。”
師姐的反應爲什麼和姐夫一模一樣!張爾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自己又打不過他們兩個。
“師父!你沒事吧!”陸方弘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都快急死了,“師父,你怎麼一聲不響地就走了啊!”
“就是,害吾找了你半天。”窮奇變成小奶貓大小,一邊趴在姜靈佑的肩膀上,一邊吐槽張爾。
張爾氣得跳腳,站起來揪着陸方弘的衣領,“你還好意思說!你......”
陸方弘轉過頭,看着旁邊的惡鬼,“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惡鬼嗎?惡鬼先生,你好啊!”
惡鬼:“......”他以爲大家會先審問他,結果他們都開始聊天了。
姜靈佑乾咳兩聲,問那惡鬼,“你和喬興思有仇?你爲什麼要害死他,還要挖他眼睛?哦對了,尤其是爲什麼把他的屍體丟在我飯館門口!”真是太可惡了。
那惡鬼被困住了,也不激動,反正他最恨的仇人已經死了。
“喬興思該死,他爲了治好自己的眼睛,竟然讓人把我害死。”
那惡鬼想起了生前的事,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司承運和姜靈佑對視了一眼,這惡鬼原來是復仇的,難怪怨氣那麼重。
“喬興思的眼睛怎麼了?”姜靈佑接着問他,“眼睛也能換嗎?”
那惡鬼看了她一眼,“他自己的眼睛壞了,需要眼角膜,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那時候,喬興思剛失明,脾氣很不好,整個人都陰陰沉沉的。
喬國耀見這唯一的兒子成殘廢了,就想放棄他了。
喬興思的眼睛很特殊,不像普通人一樣,很容易就找到合適的眼角膜
就在這時候,喬興思意外聽到了醫院的醫生說,隔壁病房也有個人失明瞭,但是那個人的親人,願意給他分一隻眼睛的眼角膜。
但不幸的是,那個自願者的眼角膜和患者的眼睛也不合適。
“你說這怪不,那個人的眼角膜,要是換到喬興思眼上,就合適了呢。”
“當然怪了,本來眼角膜這個東西,就很容易匹配,但是這兩人怎麼就都找不到合適的呢。”
“唉,能說什麼呢,大概就是命吧。你別看那個喬興思看着有錢,不過他只是個私生子而已......”
這就是命嗎?喬興思不信命,他還要完美地活着,去和喬娜娜爭奪家產呢。
喬興思給喬國耀打了電話,說自己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角膜供體。
“後來,他們設計了一場車禍,然後和醫院勾結,讓我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
那惡鬼恨恨地說,“你們知道那種感覺嗎,明明已經躺在醫院的手術室了,但是整個手術室的醫生護士,都裝模作樣地查看你的身體,就是不做手術。等着你死了,把你分解成一個又一個的器官,有用的留下,沒用的扔掉。”
“那你不去找醫生報仇,來找這兩個人做什麼?”姜靈佑知道他殺喬興思是爲了報仇,但是找孔旭和孔瑤呢?
“那女人身上的一個腎是我的,我當然要取回來。”
那惡鬼說完,冷笑了幾聲,“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去醫院找那些黑心的醫生報仇,”不過,有人會幫我做的。”
說完,他的魂體突然開始扭曲,並且不停地冒出黑色的氣體。
司承運趕緊把姜靈佑拉過來,“當心,他要自毀了!”
姜靈佑嚇了一跳,眼睜睜地看着一隻鬼,分散成黑色的氣體,最後消失在空氣中。
“阿彌陀佛,他這是何苦呢,竟然如此決絕。”鬼和尚釋然忍不住嘆息道。
姜靈佑的心情也不好,這個惡鬼生前,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遭受無妄之災,還被人分了身體的器官。
張爾看了看地上的孔瑤,難怪孔旭說她剛動完手術,原來是換了個腎。
不過這事實在不能怪孔旭和孔瑤兄妹二人,畢竟人不是他們害死的。
陸方弘眼巴巴地看着師父,不敢開口解釋。
司承運摟過娘子的肩膀,見這裡亂七八糟的,就吩咐張爾,“師弟,把他們送回家吧。”
張爾趕緊點點頭,把黃符紙貼在孔旭和孔瑤身上,就要把他們送回家去。
陸方弘見師父走了,趕緊跟了上去,“師父,我和你一起!”
張爾沒理他,而是快步走着。
姜靈佑看着他們幾個,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啊。
司承運笑了笑,帶着娘子回家去了。
不遠處,一個黑影靜悄悄地飄着。
他好不容易從那邊逃出來,只想趕緊回尊者那裡去。
自己雖然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能出去了,不過他剛纔,可是給了那個換了自己的腎的女人一份大禮。
“你們都等着吧,我的報復,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