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一個人來這裡還好,可是現在還有這麼多人,自己該怎麼把他們平平安安送出去。
司承運陷入了思考,娘子他可以抱進懷裡帶跑,趙青葵有特殊力量死不了,梅里公主反正已經死了再死一次也沒什麼,就是阿尼瑪瑪先生比較麻煩......
就在他思考着把阿尼瑪瑪扔進儲物空間裡的操作可行與否時,大土撥鼠竟然扯着嗓子“啊——啊——啊——”地叫開了。
不過一會兒,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好多小土撥鼠,眼睛跟黑豆豆似的。
姜靈佑眼角抽了抽,看着司承運和那堆土撥鼠說着些什麼,不過一會兒毛團子大軍就開始——刨地。
“娘子,這個辦法不錯吧?”司承運蹲在地上,擡起頭,笑眯眯地看着姜靈佑,似乎很想得到她的誇獎。
姜靈佑默默感嘆了一下,自己把一個好好的天神帶的腦回路變清奇了,真是罪過罪過啊......
毛團子大軍的大板牙和小爪子非常厲害,不過一會兒,地上就出現了一個超級大的洞。
司承運縱身跳了下去,喚出萬千靈光,通向與地面平行的地形,挖出一道入口,布好結界,才伸出雙臂,朝上看去,“娘子,可以下來了。”
姜靈佑滿臉黑線地跳了下去,被他接了個正好。
其他人見他們兩跳進洞裡了,便馬上跟了上去,在潮溼陰冷的土洞裡前行。
“承運,你剛纔是不是很想把這裡炸了?”姜靈佑有些感嘆地說着,“看來有太大的力量也不好,總是處處被限制。”
司承運驚歎地看着娘子,“娘子果然知道我的心思。”若不是顧忌這山上的其他生靈,他大概一道靈光砸下去,就把這山炸成渣渣了。
姜靈佑得意地晃着腳,“那是自然。嗯?什麼聲音......”
冰冷腥臭的泥土味兒,持續了很久很久。
剛纔挖完洞的小土撥鼠已經跑進那道門裡了,他們聽着大土撥鼠的指揮,把泥土滾成球,推了出去。
不過一道門的距離,對於這些小傢伙來說,挖個洞真不是什麼難事。
門裡面一片漆黑,卻有潺潺的流水聲傳來。
司承運把幾道靈火扔在半空裡,四周瞬間就被照亮了。
這竟然是一個隱藏在黑暗世界中的宮殿,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貢布古國的宮殿了吧。讓人覺得諷刺的是,追求權勢、以期永恆的貢布王,最後連自己的宮殿都陷進了黑暗中,消失在人們的眼前。而外面的貢布城裡,生活的普通民衆,卻將自己的城保留了下,如今正是一片繁華,充滿了生機。
梅里公主看着眼前的一切,內心感嘆萬千。
她無視着地上細細流淌過的黑水,徒步朝那自己告別已經的宮殿裡走去。曾經用酥油浸泡過的光亮的木棟,早就歪歪地斜着,再也無法支撐起貢布王的最自豪的大殿。
“娘子,過去看看。”司承運抱起姜靈佑,以免她的腳被水弄溼掉。
還好整座宮殿的地勢是向外低,向內高,往裡走去,地上就沒有水了,而是從宮殿的四處掉落下來的邊邊角角,金子也好,寶石也罷,像垃圾一樣掉落在地上,沒人眼熱。
“我的天哪,這裡,這是那消失的古國?”阿尼瑪瑪跟着他們,一臉震驚,不停地向吉祥神禱告,“傳說貢布王帶着他的宮殿,一夜之間飛昇到吉祥神那裡去,原來他沒帶走他的宮殿?”
“他不僅沒帶走他的宮殿,他本人大概也死在這裡了。”司承運看看四周,一具又一具古老的屍體裡,沒有魂魄。
姜靈佑點了點頭,大概是因爲貢布王的宮殿,一夜之間就消失了,所以後來的人們才以爲他飛昇成神了吧。
梅里公主的臉上,倒是帶着一絲笑意,“真是可笑,我的父親,真是太可笑了。”
其他人不能理解梅里公主的心思,但是任誰被自己的父親害死而且關押了六百多年,那個人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父親了吧。
這哪裡是親人,簡直就是仇人。
衆人進入宮殿後,就開始四處尋找,因爲大土撥鼠也不知道,丹增到底在哪裡。
趙青葵的眼力和耳力變得極好,但是此刻,她的心臟卻一陣陣抽痛,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翻遍大大小小的宮殿,都沒有找到丹增的蹤跡。
梅里公主好奇地跟着趙青葵,詢問她,“你在找什麼?”
她覺得青葵也不是正常人,所以覺得對方很親切。
趙青葵的臉上,充滿了悲傷,“在找我的丈夫,他被人抓到這裡來了。”
梅里公主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輕聲說道,“是不是被一個戴面具的人抓走了?”
如果是那個人抓走的,那她就能猜測到,那些被抓的人,會被送到什麼地方。
當年也就是因爲她發現了那帶面具的男人的真實意圖,纔會被他迫不及待地害死。
“是和羌洛他們一夥兒人,就是他沒錯了。”姜靈佑走了過來,她的身旁漂浮着兩個亮晶晶的小紙人,照亮着四周。
梅里公主聽到她這麼說,便指了指宮殿後方,“跟我去那邊。”
她行動的速度比較慢,但是此刻卻盡力加快了步伐,着急地朝宮殿後方行走過去。
“你們一定想不到,貢布古國的宮殿裡,竟然有一個可怕的牢房。”梅里公主一邊說着,一邊在宮殿後面的山上,摸索着,“爲了對付政敵恐嚇大臣,貢布王在這裡設下了最恐怖的刑法和最堅固的牢房,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帶人去欣賞那些被關押在裡面的囚犯,看着他們痛苦的表情,獲得滿足感。”
聽到這裡是牢房,趙青葵差點暈過去,她不知道丹增會遭遇怎樣痛苦的事情。
機關啓動後,本來和牆融爲一體的牢門被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又一個牢籠,均勻分佈在兩邊。一個水牢裡,白骨都漂浮了上來,一羣張着嘴巴,露出鋒利牙齒的青黑色大魚,正瞪着眼睛,惡狠狠地聚在一起撕咬對方。它們已經很久沒吃食物了,很快,一條比較弱得魚,就被搜刮乾淨,成爲條漂浮的魚骨。
姜靈佑看得一陣噁心,開始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