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那碎片的張茂，十分虛弱，他蹲在地上，祈求着，“兩位，求求你們，一定要把那銀行卡送到我老婆孩子那兒去。”他扔出一張儲蓄卡，不敢過來。
司承運撿起那奇怪的小卡片，交給姜靈佑，“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啊，是我們凡人用來存錢的。”姜靈佑接過銀行卡，給他解釋道。她轉過身來，拿出紙筆，“說吧，你老婆孩子在哪兒住着，叫什麼名字，相貌特徵是什麼。”
張茂趕緊交待了，他感覺自己的魂魄越來越虛弱，根本不像前幾天一樣，行動自如，如同常人。他知道自己可能就要魂飛魄散了。
司承運把一道靈光打在張茂身上，“趕緊去地府報到吧，你該領的懲罰可還沒完呢。”看在碎片的份上，順手送他下地獄吧。
張茂還沒有謝過這兩個人，就被一股力量帶走，見閻王去了。
“嘖嘖，吾真是不能理解凡人。”窮奇一邊把桌上剩下的飯菜倒進嘴裡，一邊感嘆着。在它眼中，凡人真是又蠢又弱，哪像它一樣不死不滅。
姜靈佑一巴掌拍到窮奇頭上，“我也不能理解兇獸，別連盤子一起吃了啊！”
司承運把小鬼童抱起來，“這小傢伙，又長大了不少，我才幾天沒來啊。”
“哼哼，你還知道你幾天沒來了。”姜靈佑開始收拾桌子，決定不給司承運吃飯！反正他也不是人，不需要吃飯的。
司承運挑了挑眉，娘子這是生氣了？他把小鬼童放到一邊，走過去抱着姜靈佑，“我在天界和兄長不過說了幾句話，哪知凡間就過去了好幾天。娘子可是想我了？”
姜靈佑被他突然靠近，手一抖，差點把盤子丟在地上，她翻了個白眼，“你在天界待個十年八載的，然後就能在地府和我見面啦，記得幫我向閻王爺說幾句好話，下次投胎投個好去處。哦，對了，也不要在七月七出生，省得又是個招鬼的體質。”
司承運臉色一沉，緊緊抱着她，“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想辦法，讓你不受輪迴之苦的。”他不能接受姜靈佑投胎轉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把自己忘得乾乾淨淨。
姜靈佑嘆了一口氣，她一向豁達，對生死之事看得很開。“我姜靈佑這輩子能和神仙談個戀愛，不是賺翻了嗎。我只有一點要求，在我死之前，你不能離開我。”她的語氣很蠻橫，但是透着一點忐忑。既然司承運能活很長很長時間，那自己佔有他漫長的生命中的一小部分日子，也不算過分吧。
姜靈佑想了想，接着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也不會再和別人在一起，你要是不答應我，你就，你就是個壞神仙！”
司承運吻上了她的脣，笑意盈盈地回答她，“娘子原來這麼喜歡我了，乖孩子，夫君會好好獎勵你的。”
“喂，我還要收拾碗筷！”姜靈佑被抱到臥室去，掙扎着。
“不急，我幫娘子洗。”司承運饒有興致地看她做無用的掙扎，眼角的柔情都能溢出來。
“還有，還有小樂樂和窮奇在外面！”姜靈佑推不開他，大白天的這樣不好！
“沒事，我設了結界，他們進不來也聽不到。”司承運撫摸着娘子的柔軟之處，笑得十分張狂。
折騰了一整天，姜靈佑覺得自己大概是個廢人了。她迷迷糊糊醒過來，感覺司承運還在自己身邊，從背後抱着她。
姜靈佑小心翼翼地拿開他的手，轉過身來，看着司承運的睡顏。
司承運長得非常俊美，卻沒有一絲女氣，眼角的紅色淚痣分外顯眼。姜靈佑伸手撫摸着他的胸膛，靠近心臟的地方，有一道醜陋的疤痕。
她不知道司承運受過什麼傷，只是有些心疼。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很抗拒司承運。他每次都是突然離開突然出現，姜靈佑的內心沒有一點安全感。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和自己道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娘子，你再摸下去，晚飯可就吃不成了。”司承運睜開眼睛，他根本沒有睡着，正用戲謔的眼神看着姜靈佑。
姜靈佑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卻被他拉了回來，用潔白的牙齒輕輕地咬着她的手指，一股風流之氣盡顯在他的眼眸裡。
“別，你別這樣，我真的不行了。”姜靈佑縮了縮頭，有點兒慫了，“我只是個凡人，經不起您的折騰了。”
怎麼連敬語都出來了？司承運樂不可支地說，“那好，歇息一下，我去給你找點兒吃的。”
姜靈佑很好奇，司承運連銀行卡都不知道是什麼，怎麼會弄得來吃的，上次餓急了沒想到問，這次得問問，“你從哪兒找吃的？”
司承運看着她，手還不安分地摸着姜靈佑的肩膀，“凡人供奉的啊，道觀裡的食肆有飯菜。”
“......”姜靈佑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很榮幸的，凡人供奉給神仙的東西，自己吃了。
她想了想，這樣不行，感覺和偷東西一樣，“我帶你去買東西吧，我們凡人是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的。”
司承運歪歪頭，無辜地看着她，“可是，那本來就是供奉給神仙的。”
姜靈佑有些頭疼，懶得解釋，“算了算了，反正我們一起出門吧，正好張茂拜託的事情做了。”
兩個人在牀上磨嘰了一會兒，終於起來收拾東西了。小鬼童正靠着窮奇睡覺，軟軟地趴在它身上。窮奇一動都不動，這是元君家的小鬼，自己不能傷害他的。
“你們倆乖乖待在家裡啊，窮奇，這個不能吃，記住不能吃！”姜靈佑不放心地叮囑着，她怕窮奇把小樂樂一口吞了。
司承運笑着說道，“別擔心，我給小傢伙帶着定魂鎖，窮奇下不了嘴的。”
窮奇翻了個白眼，沒有定魂鎖，吾也不會吃着小鬼童的，因爲元君說了不能吃，就不能吃。
姜靈佑提着的心放了下來，她看看司承運，想着就這樣出去也沒什麼吧，反正現在穿漢服出門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