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莊的村民不跟許科打招呼就已經讓我有點想不通了。
現在聽到小賣部的老闆娘居然說許科家裡去不得,我心裡咯噔一下,有些慌了。
還有人的家裡是去不得的?
“大姐,你能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我緊張的問道。
老闆娘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突然往外面看了一眼,直接又把嘴巴閉上了,坐回凳子上嗑瓜子。
我回頭一看,是許科朝着這邊走過來了。
“家裡有水,你怎麼還跑這裡來買水?”許科皺眉問道。
老闆娘連看都不看我和許科,更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我估計她是對許科有些忌諱,也沒再多問,轉身離開了小賣部。
反正是李昊讓我過來的,就算許科家裡真有什麼問題,對我應該沒什麼影響。
魏道長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不對勁,負手站在那裡看着,一聲不吭。
沿着村口一直往裡走了好幾分鐘,我看到前面有一座大山,山腳下有一個大院子。
這個院子跟北京的四合院差不多,佔地不少,外面是青磚砌成的圍牆,中間是兩扇硃紅大門,兩側還有兩個石獅,看起來很有氣勢。
跟村裡其他房子比起來,這個院子已經算是“豪宅”了。
“這就是我們家。”
許科帶着我們在院子前面停下來,介紹一句上前敲門。
這個院子應該有些年代,大門的油漆已經開始脫落,那對獅虎門環也氧化的厲害。
魏道長一直站在門口四處觀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щщщ⊕TтkΛ n⊕℃ O
過了一兩分鐘,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條縫隙,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一個頭發灰白,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太婆從門縫裡探出頭來看了一眼。
她的頭髮亂的跟雞窩一樣,好像很久沒打理了,臉上的皺紋很深。
她看起來有點老態龍鍾,但是身子骨筆直,眼神也特別犀利,跟她的外形格格不入。
我總覺得她很眼熟,肯定是在哪裡見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奶奶,我回來了。”許科親切的打招呼。
“進來吧。”老太婆嘴巴蠕動,露出一口黑牙,語氣也很平靜,應該是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她把門打開後,我看到她手上拿着一根旱菸杆,還吧唧了一口。
我這時纔想起來,在我十幾歲的時候無緣無故得了一場大病,我爺爺請了一個神婆回來把我治好了。
那個神婆就是許科的奶奶!
沒想到這麼巧,居然在這裡遇到她。
“好了,人已送到,我還有事,先告辭了。”魏道長朝着許奶奶抱了抱拳,轉身走了。
我沒管他,上前對許奶奶問道:“奶奶,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許奶奶點了點頭,用沙啞的聲音回道,然後就往屋裡走。
她這反應怎麼這麼平淡?
難道她一點都不覺得我來這裡是一件很巧的事嗎?
我覺得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很可能是她早就知道了今天過來的人是我,所以並不覺得驚訝。
“奶奶,是不是誰告訴過你今天我會來?”我追過去問道。
許奶奶嘴裡抽着煙,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是李昊告訴你的吧?那他怎麼知道你認識我?難道他知道你幫我治病的事?”我疑惑的問道。
“你先去房間休息,我去做飯。”許奶*也沒回,直接走了。
雖然她沒承認,但是我已經可以肯定,李昊絕對知道許奶奶幫我治病的事。
也就是說,李昊從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我了,而我對他一無所知。
難怪李昊上次說我很快就會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盯上我的,應該是知道我會認出許奶奶,然後想到這些。
那我上次生病,會不會跟李昊,或者許家有關?
還有,李昊爲什麼以前沒有出現,一直等到現在?
我心裡又多了些疑惑,打算找個機會弄清楚。
“進去吧。”許科可能是見我有些失神,在旁邊小聲催促道。
我收回思緒,慢慢往前面的庭院走去。
庭院四周都種了槐樹,地面鋪了磚,兩邊有兩個花池,裡面都種着一棵大槐樹。
我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前面有幾間房子組合在一起,正對面的是正房,旁邊是兩排廂房。
廂房的外面還有兩條用大紅柱支撐着的走廊。
格局比較簡單,但是看起來都很有年代感,讓我有一種穿越到了舊社會的錯覺。
我總覺得這裡要比外面涼快很多,可能是因爲這個院子被槐樹圍了起來。
不過這個地方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我實在想不通小賣部的老闆娘說這個地方來不得。
“我奶奶就是這個脾氣,你別往心裡去。我帶你去房間看看。”
許科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了笑,然後提着我的行李走進一個廂房。
房間裡的牀是古時候那種紅木架子牀,上面的鏤空花紋很精緻。
除此之外,裡面的桌椅,梳妝檯都是紅木的,古香古色。
這些東西拿出去賣,肯定可以值很多錢,難怪許庚年一出手就是一根金條,原來是真土豪。
許科幫我把東西放好之後,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們家的環境就這樣,不知道你能不能住的慣。”
這樣的房間,估計現在很多人想住都住不上,比起我家更是不知道好了多少,我根本沒什麼好挑剔的。
唯一覺得不慣的地方是這裡太偏僻了,而且我人生地不熟,肯定會很無聊。
“我明天回學校,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跟我奶奶說。”許科交代道。
我本來不願意跟他說話,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李昊跟你們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爺爺跟我說,李昊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許科的神情有些茫然,估計是真不知道。
我接着問道:“那你們家是幹什麼的?”
“大概就是抓鬼的吧,你那天也看到了,跟道士有點像。但是我們跟道士又有點不一樣,他們是到處去抓鬼,我們家可能很久纔會出手一次。我爺爺說不要讓人家知道我們有這個本事。上次是我第一次抓鬼,以前一直在跟我爺爺學。”許科認真的回道。
聽他這語氣,他爺爺像是個隱士高人,因爲跟李昊有點交情,所以最近纔出手幫李昊的忙。
我想起許科上次跟尉萌一起來救我,又問他:“你跟尉萌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就是前兩天李昊介紹給我認識的。李昊還說我沒事可以多跟她聯繫聯繫。那天讓尉萌來幫忙也是李昊的意思。”許科回道。
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一點有用的東西,我估計許科跟我一樣,都是毫不知情的吃瓜羣衆,什麼都是聽他爺爺的。
我躺着牀上休息了一會兒,被褥都是綢緞的,特別舒服。
晚飯是在正房吃的,只有我們三個,沒看到許庚年和許科的爸媽。
菜也簡單的可以,四個蔬菜,連雞蛋都沒有,也不知道許奶奶是不是不歡迎我來。
吃飯的時候他們婆孫兩就像說好了一樣,一句話都不說,就知道吃自己的,也不招呼我吃菜,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
這個氣氛讓我有點接受不了,加上胃口也不太好,我吃了一點就把碗筷放下,對許奶奶說道:“奶奶,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我出去走走。”
“不能出去!”許奶*也沒擡,冷冷的說道。
“爲什麼不能出去?”
我有些莫名其妙,難不成我每天就只能待在這個房子裡,一直到把孩子生下來?
那跟坐牢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