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由於帕貝安以北,直至外南夢一線,印尼軍隊的防禦已經被抽調了部分兵力加強在哥達布米以西戰線,故而實施上,這個時候,在外南夢一線的印尼軍僅僅只有一個步兵312師,這是一個國民衛隊性質的地方守備師,也就是戰事爆發之前,印尼政府及軍方匆匆建立的十個地方守備師的第二支。

我曾經從戰情簡報中看到過關於這些個地方守備師的檔案材料,武器雜亂且不說,居然連重武器都配置不全,全師的裝甲車輛加起來還沒有我軍一個營多,指望這樣的部隊來防禦陣地,也就是用人來堵住鋼鐵洪流吧。不過連長和我的看法不同,他認爲既然是地方守備師,那麼讓我們着重應該注意到便是這個“守備”,如果敵人是利用城市、建築、工事來“守備”、來“遲滯”我們的話,那麼對於我軍來說還是一個麻煩。

連長的這番話語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因爲這種地方守備師往往都被部署在一些城市、海岸線地區,或者是依靠一定的地形實施防禦。但我不知道究竟這個步兵312師能夠在外南夢一線抵擋多久,因爲在這一線展開的兵力將是第41集團軍的第121兩棲機械化步兵師、第42集團軍第124兩棲機械化步兵師。如此兩支精銳一旦展開登陸,那麼必定是沿着交通線直接南下,一旦普瓦加達以東陣地崩潰,那麼在帕貝安以北、哥達布米以西戰線的印尼軍都將處於在被合圍的狀態之中。

但印尼人並不知道在外南夢海面上出現的登陸部隊是多大規模,甚至我們這些在哥達布米外海上的第二梯隊也不知道外南夢海面上是什麼情況,但是從戰場簡報上的描敘我們還是能夠猜測出一二來:

“藍天碧波,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在身後的哥達布米以西戰線上,隆隆的炮聲無時無刻不在震扯着人心,使人擔心,使人恐懼。躲在掩體內的印尼軍人們探頭探腦地看着遠處。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是沒有歷經戰陣的普通人,身後是軍官們粗魯不堪的辱罵聲,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中國人就會出現,也許中國人永遠都不會在自己的當面出現,那樣最好了。

忽然隨着一聲驚呼,所有人的目光都疑惑樣地看向海面。“中國人的艦隊!”在驚呼聲中,海平面上驟然出現了無數的黑點,林立的船桅密密麻麻地佈滿那連接成一條線的海天之際。

“拉響警報,拉響警報!”軍官們發瘋樣的奔向自己的指揮崗位,“海岸炮位做好準備!”各種各樣的呼喊聲在電臺內瘋傳。

一陣火光從遠處閃起,“炮擊!”熟知戰陣的軍官們知道這陣火光意味着什麼。然而許多普通士兵都是剛剛脫下平民裝沒幾天,穿上軍服還不足年的新兵,哪裡懂得這些。

撕心裂肺樣的爆炸聲中,整片灘頭都被籠罩在煙雲火光之中。混凝土澆築的掩體被炮彈直接命中,衝涌起的火光中,屍體殘骸、血霧碎布在其中飛舞。”

也許我的這番描繪還是太蒼白了一點,但有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猛烈而精確的炮火下,印尼軍在海岸上的工事遭到了幾乎毀滅性的打擊,許多工事事實上成爲了印尼士兵們的墳墓。無論是大口徑艦炮的轟擊,還是小口徑艦炮的直接命中,都足以讓那些混凝土鋼筋的掩體給直接炸成一個彈坑。

我記得六艘對岸火力支持艦是有加入炮擊編隊的,這六艘所謂的對岸火力支持艦其實是遠洋貨輪所改裝的,船上裝有六門203毫米炮。不同於普通203毫米炮的是,對岸火力支持艦上所使用的203毫米炮並不是榴彈炮,而是應該準確的稱爲“艦炮”。通常意義上的艦炮是屬於加農炮,由於在海上作戰不同於陸地,海上沒有遮擋物,不需要曲射。而榴彈炮的特點就是曲射。相反,爲了提高命中率,平射更有效。試想跨過遠達十幾海里,甚至幾十海里的射程,從空中幾何垂直落下的炮彈(榴彈炮)命中目標是如何的困難。故而通常艦炮都是加農炮。不過現代海軍的艦炮都是以加榴炮居多,直瞄用高膛壓發射藥,需要壓制就用低膛壓發射藥做曲射。

這六艘對岸火力支持艦的三十六門203毫米艦炮的齊射所給印尼人帶來的震撼,我坐在船艙內也能夠想象出來:

一字橫開的戰艦威風凜凜地泊停下,在下錨的鐵鏈鏗鏘聲中,每艘戰艦上的六門203毫米炮同轉過炮管來,烏漆漆的炮口直指向海岸線。這是如同第二次世界大戰前,不可一世的炮擊艦隊所帶給岸上的敵人那惶惶不安的恐懼一樣。隨着指揮員的一聲令下,巨大的轟鳴聲中,一排排炮彈呼嘯而出。所帶給岸上的印尼人的則是鋼鐵、烈焰與死亡。

炮擊的猛烈是我無法想象的,因爲滿紙的鉛字是描繪不出那種大地震顫的感覺到。如果是印尼人,他們會怎麼樣去看待這場登陸戰呢?戰後我曾經翻找到了一本印尼軍官所寫的日記,此人名叫阿里-沙斯特羅阿米佐約,是一名陸軍少校,這本日記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發現,估計也早就被掩埋在那成堆的屍首之中了,阿里-沙斯特羅阿米佐約在這天的日記中詳細記錄了外南夢登陸戰,現我從中摘錄片段如下:

“發現中國人的登陸編隊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們的灘頭陣地遭到了猛烈的炮火急襲,漢達亞尼將軍(納尼克-烏達米-漢達亞尼,步兵312師指揮官)要求部隊必須死守陣地。我也知道死守陣地的重要性,但是當米蘇爾上尉將命令傳達給我的時候,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士兵們顯得很是慌張,就是一些軍官們也不知所措,我能夠理解。如此猛烈的炮火急襲,使得我們的損失很大,汗XX(此處看不清,應該是名字)被炮彈炸成了兩截,他的屍體就那樣躺在沙灘之上,沒有人去顧及。因爲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誰也沒法去顧及那麼多的死屍。何況炮火是那麼的炙熱。

隨着海面上開始出現登陸船隻,空襲也開始了,成羣了中國飛機掠過我們的頭頂,開始猛烈轟炸陣地的縱深。這毫無疑問加劇了部隊的混亂,我無法控制我的部隊,因爲這種情況下,我無法給予他們生命安全的保障,前方的部隊已經開始潰敗了,而更多的部隊則在後撤,我不知道我們這裡還能夠支持多久,沙灘上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中隊,坦克也開始加入到進攻作戰中來。

……漢達亞尼將軍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要求我的部隊負責掩護,真主啊,讓我們怎麼掩護。部隊還能夠往哪裡撤退?哥達布米那邊的部隊怎麼辦?我們哪裡還有什麼兵力用來阻擋中的進攻。……我們開始無力再做掩護性撤退了,在中國人的攻擊下,我們的防禦已然開始出現崩潰的裂口。我不知道現在還能夠抵擋多久。

……一支小規模的機降分隊在我們的身後實施了奇襲,這使得我們的退路被完全的切斷了,士兵們開始驚慌失措起來。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活下來,我再也彈壓不住部隊了,軍官、士兵們都開始逃跑,而我作爲部隊的指揮官此時也沒有了戰鬥的決心,我決定離開陣地,給自己找一條活下去的道路。

通往後方的道路已經被中國人給切斷了,他們居高臨下地用機關槍掃射着我們這羣潰退者,許多人都死了,而更多的人還在試圖通過這一死亡之地向後撤退,我在撤退的途中遇到了漢達亞尼將軍,他正在指揮部隊向着那被中國人控制的高地展開反撲。見到我的時候,將軍告訴我,必須要打通前往帕貝安的道路。我也知道肯定是必須要打通前往帕貝安的道路,因爲如果無法打通,那麼在敵人的機關槍火力掃射下,我們的部隊很快便都將會全面崩潰的。但是要想打通道路,我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佔據着高地的中隊只是一小股,人數並不多,但是要想打開通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第78章第288章第152章第98章第140章第2章第114章第54章第259章第118章第30章第242章第3章第247章第214章第153章第61章第160章第23章第283章第60章第126章第120章第313章第173章第207章第105章第190章第32章第207章第7章第44章第178章第194章第38章第83章第132章第143章第22章第16章第43章第102章第170章第224章第92章第55章第53章第212章第128章第120章第118章第32章第185章第120章第311章第148章第159章第236章第278章第7章第103章第107章第79章第183章第267章第142章第164章第199章第63章第18章第181章第196章第301章第236章第269章第16章第291章第52章第89章第11章第215章第204章第148章第134章第3章第106章第41章第311章第81章第28章第167章第14章第104章第177章第51章第194章第237章第158章第273章第202章
第78章第288章第152章第98章第140章第2章第114章第54章第259章第118章第30章第242章第3章第247章第214章第153章第61章第160章第23章第283章第60章第126章第120章第313章第173章第207章第105章第190章第32章第207章第7章第44章第178章第194章第38章第83章第132章第143章第22章第16章第43章第102章第170章第224章第92章第55章第53章第212章第128章第120章第118章第32章第185章第120章第311章第148章第159章第236章第278章第7章第103章第107章第79章第183章第267章第142章第164章第199章第63章第18章第181章第196章第301章第236章第269章第16章第291章第52章第89章第11章第215章第204章第148章第134章第3章第106章第41章第311章第81章第28章第167章第14章第104章第177章第51章第194章第237章第158章第273章第20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