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前方的山峰下,巍然矗立着一座城池。
城池的規模不大,整體呈現青墨色,看過去很有氣勢。
圍繞城池的,則是大大小小的田地,一塊塊分割得整整齊齊。
正值秋季,田地裡面都是糧食,微風中波浪般地起伏着。
農田裡,還有不少的農夫,往來穿梭。
城市裡面,也可以見到炊煙裊裊,一副繁華的樣子。
“愛卿,”許墨辰簡直懷疑自己看錯了,“朕依稀記得,當年這裡沒有城池啊。”
作爲大幹皇帝,領地內的城池修建,是需要他過目同意的。
難道是修仙者暗中操作的。
可那也不對,修仙者對於人族城池興趣不大,沒必要浪費仙緣和靈氣。
唐德潤也呆住了,曾經他跟着許墨辰,來到蘭州過。
這一帶的山峰脈絡沒有變化,卻多出一個城池。
“陛下,”他想了想,唯一隻有一種可能,“距離陛下駕臨蘭州,也有七八年了,也許是近幾年修建的,看那青墨色,很是嶄新。
應該是有呈報朝廷,不過也許工部沒有留意。”
許墨辰駐足,他讓工部尚書季君恩和侍郎司庭軒過來。
兩人來到,看着城池也是愣住了。
“兩位愛卿,可有印象?”許墨辰指着城池問。
季君恩是老實人,結結巴巴說不出來。
司庭軒皺眉,他上前一步稟報:“陛下,按理說城池的修建,是需要報工部、然後由陛下定奪的。
還有就是朝廷親自下旨建造,否則一律將按照謀反罪處理。
恕微臣直言,這座城池,沒有收到任何奏摺。”
許墨辰笑了:“有意思,難道是本地官員靠一己之力建造的。”
但就算如此,也是重罪。
畢竟這個時代,城池就代表了防禦以及軍事力量。
地方官員,沒有權限建造的。
“還有一種可能,”唐德潤猶豫着還是說了,“蘭州偏遠,一些政令……”
加上暗中可能還有修仙者參與,城池就這麼建起來了。
季君恩和司庭軒也贊同這個觀點。
許墨辰忍不住笑了:“這麼說,朕還要感謝這裡的官員百姓,自給自足了。”
這個話誰都不敢接,畢竟涉及到皇權的問題。
但已經是既定事實,許墨辰總不能下令把城池給摧毀。
想一想,有城池總比沒有好吧。
一行人來到城池門口,唐德潤去辦理入城手續。
守城的士兵過來查看,聽說車內是女眷,也都只過個流程。
許墨辰忍不住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看您外來人,走商隊還是準備長住,”帶頭的隊長咧開嘴笑了,“這裡叫做榮城,寓意繁榮。”
許墨辰打量着眼前的士兵,一個個鎧甲鮮亮、兵器鋒利,還披着墨色披風。
個個肩寬腿長、顏值也在線。
這外表、精氣神、武器裝備配置,不比繡衣使差。
神識掃過,確實是凡人無疑。
許墨辰笑着搭話:“我們是京城來的,走商。”
“那您可來對地方了,”隊長笑眯眯的,“榮城有不少特產,您可以留意。”
許墨辰點了點頭:“這麼說,榮城應該是蘭州最繁華的地方吧。”
“哪能呢,”隊長直搖頭,“您繼續前進就知道了,榮城這樣子,只能說中下水平,畢竟城池不大呢。”
許墨辰以爲只是客氣話,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手續完畢,一行人進入城內。
這城池不大,但是道路修建得很寬。
裡面縱橫交錯,可以同時通行兩三輛馬車。
大大小小的建築物,也是錯落有致,看樣子都非常新。
然後滿街來來往往都是人,異常熱鬧。
許墨辰也不禁感嘆:“唐愛卿,這發展程度,可不比京城差啊。”
大幹的首都、也就是現在的京城,其實城池的規模不大,畢竟以前大幹只是一個小國家。
統一之後,許墨辰也沒有興趣挪動地方,導致京城的格局,比起一些大州的首府還要差。
當然了,一個城市的指標,是看平均指數的,而不僅僅是城市面積以及硬件配置。
“陛下,”唐德潤琢磨着詞彙,有些不能亂講,等下陛下要是生氣了,毀掉這個城池問題就大了,“微臣以爲,不能光看外表。
這路看着是比京城寬,屋子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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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京城,有太學、醫館等等,不是山野城池可以比擬的。”
剛說完,前面就傳來一陣騷動。
“快去快去,李氏醫館又開始做義診了,所有看病治療都不需要錢。”
“咦,月初時候,周氏醫館剛做的義診呢,我家裡還有藥沒有吃完。”
“真好,榮城三大醫館,每一旬都做義診,真是大善人啊。”
……
熱議聲中,一大羣人涌了過去。
“陛下,”趙凌波湊過來,這裡面她最懂人族醫術,“臣女去看看。”
許墨辰同意:“朕也過去,你們去找一家客棧先住下。”
衆人分頭行動,許墨辰帶着趙凌波,去看李氏醫館的義診。
這走在路上,感覺又不一樣。
城池裡的住民,穿的說不上多麼華貴,卻也是光鮮亮麗。
什麼面有飢色、萎靡不堪,和那些完全不沾邊。
“陛下,”趙凌波也是十分好奇,“臣女讀過地理志,依稀記得蘭州乃是貧苦的地方,沒想到如此繁華。”
“確實,”許墨辰也認可,“發生了變化,那就一定有原因。”
兩人立即想到,背後有修仙者操控。
來到李氏醫館附近,只見搭建了好幾個大棚,每個大棚裡面,都有兩名醫師,正在把脈看診。
大棚的附近,堆積着各種藥材,密密麻麻。
趙凌波眼尖,馬上分辨出其中好幾種,都是很珍貴的藥材。
她忍不住扯了扯許墨辰的衣袖:“陛下,那幾種藥材,哪怕是國立醫館,師父和謝老手中都沒有的。”
許墨辰暗中神識掃過去,確認了藥材,也沒有發現修仙者。
大棚外圍,都是排隊的百姓,一個個有說有笑,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這位大哥,”趙凌波攔住一個人問,“這裡是義診,我怎麼瞧着大家不像生病的樣子。”
“嗨,”那青年聽了就笑,“兩位是外地人吧,你們有所不知。
這榮城三大醫館,基本上每十天輪着開義診,生病的人,早就治好了。”
許墨辰大奇:“如此長時間義診,醫館不用賺銀子嗎?”
“銀子?”那青年上下打量着許墨辰,似乎在看什麼珍惜東西,“銀子當然要啊。
不過我們榮城的百姓,誰家都不缺銀子的。”
這麼神奇,許墨辰表示這樣的城池百姓,給朕遍佈天下。
兩人站着聽了一會兒,果然都是什麼養生的治療,而不是治病。
沒看出什麼門道,倒是把兩人弄糊塗了,只好返回去找大部隊。
路上看到的,最晃眼的,就是百姓們幸福滿面的笑容。
帶着滿腦子的問號,許墨辰找到了大部隊,卻看到唐德潤在客棧門口,也是呆呆的樣子。
“出什麼事情了?”許墨辰問。
“陛下,”唐德潤滿臉複雜地看了眼客棧的招牌,“微臣帶着娘娘們準備入住,哪知道一問之下,這客棧今日有喜事,所有入住的客人免費吃住三天。”
尼瑪,這一回是出門遇到天上掉餡餅了吧。
許墨辰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有沒有和他們說我們這麼多人?”
“有的,說得清清楚楚,”唐德潤無奈,“掌櫃的說,完全沒有問題。”
“他們傢什麼喜事啊?”許墨辰有點不服氣,想當初他納妃,都沒有惠及於民。
“陛下,”唐德潤停頓了下,一臉尷尬,“說是他們家,生了個小孫女。”
聽這話,許墨辰也選擇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