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茂盛,樹木葳蕤,鮮花盛開,芳草碧綠……儼然一幀花紅葉茂的水墨長卷綿延於六月的天地之間。恍如仙境的月份,令人心馳神往。望不盡的莽莽蒼蒼,涌涌蕩蕩;望不盡的頃千綠色,萬紫碧光。六月,景色迷人,楊柳矗立、河水波光粼粼,操場平坦整潔,教室飄逸夢想……
六月,原不是一個適合離開的季節,不是烈日,就是暴雨,讓人不得不走走停停,頻頻回望。然而,哪個季節又適合離開呢?六月,確實得離開了。姐弟兩人蔘加完了母親的葬禮,便在六月離開了那個令人傷心的小鎮。
一切起始於四月份一張的化驗單。
“白血病?怎麼會!?媽媽你···”Benjamin難以置信的瞪着溼漉漉的眼睛,看着與平常無異的媽媽。他知道自己的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但是卻沒想到她有白血病。
Olive溫柔的摸了摸Benjamin的頭:“這是家族遺傳病,Ben,我的母親就是因此而死的,醫生說是因爲什麼···染色體畸變導致的,只是我的病程一直都進展的比較緩慢,”她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被Benjamin扶到了壁爐邊坐下,“最近天有些涼又一直睡不好,發熱次數和牙痛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了,我就去檢查了一下,結果不出我所料···”她看見了雙眼溼漉漉趴在自己膝上的小男孩,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頭,“沒事的,Ben,這是早晚的事,不要這麼愁眉苦臉的,你姐姐看見會感覺不對勁的。咱們得瞞着她,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好嗎?”
Benjamin勉強的露出一個看起來像笑的表情,點了點頭。
那天開始,他就像突然長大了一樣,變得懂事了起來。
天氣暖了起來,但就算是六月,小鎮也絲毫不見炎熱的跡象,倒是每天還微風習習,頗有些涼爽。在Doris和Benjamin的升學考試成績下來之前,Olive終於支撐不住一病不起。被瞞了將近兩個月的Doris才知道母親患上了慢性粒細胞白血病。“MDS,齒齦炎,貧血,頻繁發熱···我早該想到的···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呢···伊馬替尼!對,去醫院買伊馬替尼!”她喃喃自語着奔向鎮裡的醫院。
她不想失去母親,不想失去這給予她十八年母愛的女子——她只有母親和弟弟了。
但Olive還是死了——由於延遲使用產生了耐藥而且當地的醫療水平無法立即對她進行靶向治療。
臨終前,Olive叫住了還在牀邊忙個不停的Doris,交給她一封在前幾日寫就的信:“親愛的,我走了之後去信中提到的地址找到你外祖父,把我的項鍊和另一封信交給他。照顧好自己和Benjamin,別總忘記把檯燈關掉,早上記得吃早飯,要捨得給自己花錢···”Olive絮絮叨叨的祝福着,大滴大滴的淚珠從兩人眼中落下。“Doris我親愛的,我愛你。”Olive微笑着對自己的女兒說。
“我也愛你,媽媽。”Doris抑制不住眼淚,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再見,我的孩子。”
“再見,媽媽。”
我們笑着說再見,卻深知再見遙遙無期。
Olive走得很安詳,死去時臉上還掛着微笑。
··· ···
Doris在葬禮過後在大都會找到了已經死去的外祖父的墳墓,將信封和一束百合放在墳前,正準備離開時,且碰見了同來祭奠的老管家。在順理成章繼承了外祖父留下的所有遺產和房產後,Doris改回了母親的姓——Rowe。Olive的父親是一名美籍英國商人,而她的母親則是一位同樣患有白血病的美籍華裔,Olive的祖父是當地有名的華裔富商,Olive的父親在他死後繼承了鉅額的遺產。Olive年輕時邂逅Falcone,兩人戀愛被父親強烈反對,一氣之下與其私奔,從此杳無音訊。
在繼承外祖父和外祖母的遺產後,老管家在哥譚爲Doris置辦了一處房產,打理家業的老管家在Doris開車和Ben去往哥譚的幾天後也會把後事安排好,前往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