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眼前那蒙面的僧人身上華貴的袈裟,齊彬皺了皺眉。
他和他體內的那位不一樣。作爲這具身體的原主體意識,他所知道所有應該知道的東西。
在這個以武爲尊的世界裡,飛花摘葉亦傷人不是說說而已。
對於每一個高階武者來說,任何一樣東西在他們手裡,只要合適自己,那就可以是增幅戰鬥力的工具。
哪怕是一件衣服。
“阿彌陀佛!”
那蒙面僧人佛號一聲,一甩袖袍,背後的金色大佛虛影伸出巨大的手掌,抓在了巨木的樹幹之上。
“施主切莫再執迷不悟了。你是破不了我佛門金身的。”
齊彬看了看那個巨大的金佛冷哼了一聲
“佛門金身,很了不起嗎?”
話音剛落,齊彬北海那一株幾乎要落光樹葉的參天大樹突然發出比那金佛還要耀眼十倍的金光。
刺目的金光不停的閃爍,晃的那僧人幾乎睜不開眼。
金光過後,那巨木法相,從上到下。都變成了一大片金色,原本枯死的樹幹上,掛滿了純金的葉子。
一副壕氣沖天的模樣。
我去!這個什麼鬼!
作爲和原主人共用一個身體的小夥伴。
躺在沙發上看第一視角實況直播的齊彬十分的震驚。
他記得十分的清楚,枯木訣是在五行之道中的木之道之內的功法。
而萬川歸海,嚴格意義上來說,也在五行之道的水之道的範圍內。原主人身兼兩門功法,也是木水之間的法相。
沒聽說過,自己還會錢之道啊!
“今日,小爺我就破你的金身!”
背後頂着一個快五十層樓高的純金巨樹,齊彬的話語中氣勢滿滿。用力的一揮手中的摺扇。
“轟!”
一聲巨響之後,那純金的巨樹之上,所有的黃金樹葉全部四散落下。
而後在半空中調轉了一個方向,如方纔三陽關前的瓢潑大雨一般,直直的打在那金佛上。
“嗤……嗤……”
被黃金樹葉打到的金佛的身軀,不停的冒出一股股細細的白煙。
那感覺,就和被濃硫酸潑了似的。
“我的金身!”
那僧人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金身法相竟然真的有被破去的風險。
連忙收回了背後的金佛。
那僧人背後的金佛化爲一道金光,融入了僧人體內。
而後那僧人的身體瞬間拔高。變成了一個五米多高的巨漢,周身也好似刷了一層金漆一樣金光閃閃。
看上去就像是齊彬前世見過的少林寺裡那十八個小銅人的高配版。
“既然施主如此執迷不悟,那老衲只能如此了。”
那個純金的佛爺,狠狠地踏了一腳,腳下的大地直接裂開了好多裂紋。
正在電視機前看着實況轉播的齊彬,見此不由得嘟囔道:
“大地麻麻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他。”
話音剛落,只見那純金的佛爺一個助跑,像是一發炮彈一般狠狠的撞像齊彬。
“轟!”
一聲巨響之後,操縱着肉身的原主齊彬被迫退後一步。嘴角溢出血絲。
而在內心世界中,另一個齊彬的意識也不好受。
以第一視角看到一個鋥亮的蒙面小金人撞了過來。
之後這個奇怪的意識世界就開始了震動模式。
那感覺,就和正在家裡看大片然後突然地震了一樣一樣的。
嚇死個人了。
齊彬大體知道,這個構建出來的意識世界,大體是身體的原主人,通過讀取到自己穿越之前的記憶弄出來的東西。
原有的那個意識。絕對是構成這個意識世界的主要組成部分。
現在這個意識世界已經開始出現了動盪,那就表示。原有的那個意識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要是這個時候,這個金牌代打歇了菜,那自己絕對死的不能再死。
偏偏這個時候,那個電視機旁邊的音響發出了聲音。
“您的外掛即將到期,請您續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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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被嚇蒙了的齊彬聞言有些惱怒。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和我玩呢!有什麼辦法趕緊用啊。”
……
那純金的蒙面小金人和尚,自從將金佛收進體內之後。身體強橫,一通亂拳打的齊彬是有苦難言。
這個和尚太肉了,實在打不動!
引以爲傲的枯木訣所化的法相根本沒辦法突破他身上那一層金皮進入他的體內。
護甲值太高。
而齊彬的肉身本質上是一個脆皮,放在遊戲裡,也就是一個擅長控制以及加負面buff的法師。
更何況,這個法師還是有登場時限的,不想點辦法。不管那個齊彬都要死。
“阿彌陀佛……施主,放下吧!”
進入了小金人狀態,物理攻擊和防禦幾乎到了生平巔峰的僧人,口中發出洪亮的聲音,自帶回聲特效,震的齊彬一陣陣發矇。
“放你乃乃個腿!”
齊彬嘴裡彪出一句經典國罵。伸出兩指,狠狠的點在那僧人的肋下,而後很順利的,捅破了那和尚的金身。
而後,兩人同時都蒙了。
Σ(?д?---)??
(≧ω≦)/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失神。作爲兩名成名已久的高手,齊彬和那僧人都有着極高的戰鬥素養。
那僧人舉起砂鍋大的金色拳頭,狠狠地打向齊彬。
然後那個拳頭粘在了齊彬身上。
那僧人驚愕的發現,自己所修煉的內力,正在源源不斷的通過自己的手臂朝着齊彬的身子倒灌而去。
而在齊彬背後的金色巨木之上,漸漸浮現了一道奔流不息的瀑布虛影。
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大瀑布之下種了一顆黃金樹。
“沒想到吧……小爺我有雙核處理器!”
那僧人已經無暇去想齊二公子爲什麼又說自己聽不懂的話語了,他明白,他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
引以爲傲的他心通自一開始就沒了作用。
金佛法相被枯榮真氣剋制。
原本以爲可以靠着純粹的金身翻盤。誰知道就連金身都被對手給破了。
不僅金身被破。自己現在竟然還和刷了漿糊一樣被吸附在對手身上抽取內力。
實在是失策。
而齊彬自身也不好受,剛纔那個小金人一通亂拳打的齊彬的肉身已經受了不輕的傷了。
而自己可以甦醒的時間原本就已經不夠了,是靠着同時運轉兩個功法以萬川歸海抽取了那個小金人的內力勉強維持狀態,但是這個狀態能持續的時間根本就沒有多長。
萬一自己下線之後,自己另一股意識主導自己,一翻車。說實話。真的容易看見自己的腦漿。
“你怎麼會萬川歸海!”
聽着那小金人驚訝的語氣,齊彬保持着面不改色的狀態開口道:
“看來這位大師的情報做的不夠細緻啊。”
齊彬閃電一般出手,在那僧人的身上連點數十下,那僧人身上的那一層金漆終於不堪重負全部消失。
而後。齊彬狠狠地飛起一腳,把粘在自己身上的和尚給踹出十幾米遠。
而後站定不動。
……
“您的金牌代打已經下線,本次服務到此結束。”
耳邊響起不怎麼悅耳的提示音,原本一直在觀戰的齊彬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
頓時。身體上一陣陣詭異的劇痛不停的傳給他的大腦,當時齊彬差點沒疼的背過氣去。
不過好在齊彬強烈的求生欲並沒有忘記,自己的面前,還有一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大和尚。
即使被打的半死不活,要捏死現在的自己。也絕對是十分輕鬆加愉快的事情。
因此,齊彬必須忍受着疼痛,把這個和尚先唬走再說。
好在之前齊彬在長陽宮外的時候,齊彬就已經做過一次這種事了,流程熟悉的很。
“噗!”
躺在地上的那個僧人口吐鮮血,心中有些絕望。
剛纔齊彬伸出手指在自己身上點的那幾下。在一起的身體裡注入了許多枯榮真氣。
此刻,那些枯榮真氣在自己的身體裡不停的糾纏破壞,短時間內,他別說重聚金身了,就連去除這些真氣都成了奢望。
“大師……你原本只是一個方外之人。爲何要淌着趟渾水?”
齊彬睜着雙目,注視着那個蒙面僧人。心中在思考逃跑的方法。面上卻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問道。
“保家衛國,除惡務盡。”
齊彬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大師既然是出家人,就別說什麼保家衛國之事了。”
齊彬嘆了口氣道:
“安安心心的,在寺廟裡燒你的香拜你的佛不是很好嗎?”
那僧人輕輕搖了搖頭道:
“我佛慈悲,不忍生靈受刀兵之苦,因而老衲才與施主一戰。還望施主看在列國百姓的份上,早止戰火吧”
齊彬握緊了雙拳,強忍着越來越強的疼痛感,咬了咬牙。開口道:
“抱歉了大師。你說服不了我,我也懶得去說服你,你走吧……”
那僧人聽罷,起身,直勾勾的看着齊彬。
他明白。齊彬此刻也是受傷的狀態,理論上並不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
但是自己和他也是半斤八兩,在枯榮真氣的影響下,再加上金身被破的後遺症。要是繼續和不知深淺的齊彬鬥上一場。自己的贏面太小了。
而且原本這個僧人。從沙坨城萬里迢迢的來到這裡,就是爲了止戰而來。要是弄死了齊彬,別的不說。
他的親屬紅顏肯定發了瘋似的報復。那樣的話,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老衲在離去之前,有一句話,想問公子。”
那蒙面老僧看着齊彬的雙眼,幽幽的道:
“爲何要興此不義之兵。”
齊彬強撐着看着那老僧的雙目,開口道:
“爲了維持列國之間的平衡。中州國太強了,強的令人害怕。恰好中州國的尊主,也不是什麼能夠令人信服的善良之輩。在中州國自蓬萊閣拿到九轉續命丹的那一刻,這場戰爭就已經註定了。即使是沒有我,他們依舊會開戰。這是大勢。我所做的,就是在這大勢來臨之時,將這勢頭控制在我能控制的範圍之內,敢問大師,我領西秦軍攻下天門關之後,到如今這許多時日裡,天門關秦軍可還再有寸進?”
那僧人思慮了片刻。開口道:
“確實沒有寸進,不過,那是李闊將軍防禦有方。”
齊彬聞言冷冷一笑道:
“我離開西秦軍之後,西秦軍的幕僚乃是我三弟齊淼,你覺得,他會連和李闊交手的能力都沒有嗎?不過是不想輕舉妄動。徒增傷亡罷了。”
那僧人一聽這話更加不解,開口道:
“既如此,爲何非要打下天門關不可?”
齊彬咬了咬牙,輕輕搖了搖頭:
“大師乃是方外之人,這裡邊的彎彎繞繞,您不會了解。現在,大師您不懂的,所以您還是趁早離去,比較妥當。”
那蒙面老僧聽了齊彬的話,心中知道齊彬他是怕遲則生變,而自己身上的傷勢也越來越重,既然打定主意不再和齊二公子打下去,那他也就索性賣他一個順水人情。
反正在高手人數上中州軍是佔有優勢的。把齊彬打傷還拖了這麼長時間,另外一邊的戰鬥,估計早已經分曉了。
“那。老衲就先告辭了。”
那蒙面僧人衝着齊彬行了一個佛禮開口道:
“尊駕有緣再會吧。”
……
齊彬眼看着那個僧人沖天而起,飛向遠方,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而後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在了地上,很快。齊彬就面容扭曲的倒在地上滿地打滾。
“疼死我了……媽耶!”
好半天,渾身近乎溼透的齊彬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
還好之前枯老人給的枯木訣有療傷止痛的功效。那一大坨的白蘿蔔似的九葉雪參也沒有白啃。
我們的齊公子終於緩了過來。
“總是這麼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是個事啊……再來幾次我就完了。”
齊公子深知。自己不是前世小說裡某位姓宋的詭異存在,三天兩頭疼一回誰受得了。
於是他決定這次事件結束之後不再搞事,好好修煉爭取早日能飛。
不過很快。齊彬發現了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看着周圍一大片一大片幾乎寸草不生的荒地。齊彬一陣陣的發愣。
“這特麼怎麼回去啊!我還不會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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