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個樣子,鍾小舒的臉色更沉了,她本來以爲覃湘會爭辯幾句,可是如今看來……
呵!
她別過眼去不再看覃湘,扭頭看向那個一直沉默着的神秘男人。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那人就揭下了帷帽。
鍾小舒看清楚他的臉之後當場愣在了原地,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驚到都有些結巴了。
“葛…葛鶴?!”
她這一聲驚呼,讓周圍一直戒備着的暗衛有些措手不及。
葛鶴?
她沒看錯吧?
止戈之前不是說放他回家過年,怎麼回來了,回來就算了,居然還敢對小公主下毒!
來不及驚訝,一想到這個人是下毒的兇手,周圍的暗衛立刻面露兇光。
摩拳擦掌的想要按着葛鶴帶回皇上那去。
葛鶴不知道周圍暗衛的想法,他看着一臉驚訝的鐘小舒,微微點了點頭,“是我。”
此處沒有燈火,春風料峭還帶着幾分涼意。
藉着月光,鍾小舒看着葛鶴的目光瞬間從驚訝變得冷漠。
“是你對小歡喜下的毒?”
她的聲音蘊含着十足的冷意,讓人聽了都忍不住打和寒顫,葛鶴看着她,表情變得有些無奈。
“不是我,我只是想問問你最近怎麼樣。”
他的聲音有些輕,可是語氣又是那樣的明顯。
覃湘站在後面,這才反應過來是一場誤會,她往前走了一步。
“小舒你真的誤會了,葛先生真的只是在向我打探你最近的近況而已。”
“既然是詢問近況,那又何必深更半夜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相見!”
沒等鍾小舒說話,旁邊守着的暗衛就忍不住插了嘴。
這個葛鶴可是他們聖上說讓放走的,如今居然回了京。
不行,等他回去了,一定要告訴聖上去。
葛鶴嘆了口氣,看着鍾小舒,眉眼裡存着的依舊是無奈,黑色的披風被風微微撩起。
“年前我因爲一些事而不得不離開京城,走之前並未來得及和你道別。
如今過了這麼久,我本以爲你會生氣,所以纔不好直接求見。
前些日子意外結識了覃國公主,知她與你交好,這纔想了這個法子。”
後頭的覃湘也拼命點頭,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鍾小舒知道葛鶴不會說話,抿了抿脣,眉頭微微攏了起來。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倒是你,回來之後有什麼事不來問我,反而這樣偷摸,如同做賊一般。”
話是這麼說着的,但是她裡外裡都感覺尷尬的要死。
方纔她還那個樣子逼問人家,要是現在地上有一條縫,鍾小舒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的。
話說開了之後,鍾小舒就灰溜溜的回了宮。
與此同時,殷止戈那裡抓到了一個線索,順藤摸瓜的找到了真正的兇手。
是一個負責灑掃的小宮女,看着那張陌生的臉,鍾小舒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自己到底是怎麼得罪她了。
小宮女大方的承認了自己所有的罪名,然後就在天牢裡咬舌自盡了。
雖然他們都覺得此事應該幕後有主,但是所有的線索也都在小宮女自殺後全部斷了。
沒有辦法,也只好作罷,小歡喜的身體也調理好了,沒了嫌疑,夏之桃也被放了天牢。
與此同時,覃湘來看她的時候,只說葛鶴在京中茶樓裡搞了一個以詩結友。
說是想要認識一些有才華又志同道合的詩友。
那座茶樓平日裡都是接待權貴的,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都會去那裡。
如果真的想結識志同道合的朋友,那就不應該去那裡。
鍾小舒皺了皺眉頭,覺得葛鶴這人好像過了個年回來之後就變得好像有些不太對了。
她笑了笑,沒有太過於理會這件事,如果真的是有什麼問題的話,那以後還是少來往好了。
驛站裡,覃王看着有事沒事就去找鍾小舒聊天的覃湘,皺起來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皇上那邊裝傻充愣,二王爺那邊又再三推辭,這場聯姻真的是讓人感覺有些絕望啊。
就在覃王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放低標準去臣子裡選一選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心術不正,打起了殷止戈後宮的主意。
“大人,這…真的行嗎?”
看着那幾個身子妖嬈的舞姬,一旁的小廝一臉爲難的問道。
整個西川誰人不知,當今聖上與皇后娘娘恩愛有加。
聖上甚至爲了皇后娘娘散盡了六宮,那他家大人如今這番打算,不就正好是熱臉貼着冷屁股嗎?
“你懂什麼!”
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人回頭瞪了那個小廝一眼。
“皇上後宮空虛,皇后的那幾個娃都還小,恰好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男人嘛,身邊多幾個女人又能有什麼問題?
何況我這幾個,可個個都是人間絕色啊,我就不信皇上他會不心動!”
男人嘴角都咧開到耳垂邊了,彷彿眼前就已經是鋪好了的康莊大道。
若是她們之中誰再走了運,生下聖上登基後的第一個兒子,那加官進爵豈不就是唾手可及之物?
小廝聽着男人跟沒睡醒一樣說的話,暗暗的撇了撇嘴,沒有應聲。
說做就做,男人第二天就上了摺子。
說自己尋得幾個上好的舞姬,不敢獨享,所以特意獻給了聖上。
殷止戈看到這個摺子的時候,面不改色的就往扔了。
但是在扔的那一刻,他眉頭一跳,及時收回了手。
小德子在一旁研磨,自然也是看到了那摺子的內容,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殷止戈的舉動。
殷止戈重新將帖子打開,又看了一眼,然後擡眼看了一下小德子。
“下頭有大臣說要進獻舞姬給朕,你怎麼看?”
“奴才自然是一邊伺候陛下一邊看。”
小德子低着頭,笑眯眯的接了一句,殷止戈擡手就將摺子拍在了他身上。
“你這個提議甚好,如今覃過來使還未離京,此番尤物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共賞纔有趣。”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要不是小德子深知殷止戈的性格,此刻換了別的小太監,肯定是要被嚇得跪在地上求饒的。
小德子揚着笑臉接下了摺子,笑眯眯的唱了一聲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