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舒,吾心之所念。”
看着這句話,鍾小舒忍不住笑出了聲。
殷止戈可算得上是個鋼鐵直男了,讓他給她寫這樣的話也算是難爲他了。
鍾小舒看得眉角眼梢盡是溫柔,又將信反反覆覆的逐字逐句看了一遍,這纔將信視若珍寶一般折起來放到枕頭下面。
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又將信拿出來放到衣櫃裡,但又生怕生了潮,最後才敲定主意,放到木案的暗格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鍾小舒這才戀戀不捨的將信放好,拿起筆紙細細的告訴殷止戈自己一切都好,也讓他多多小心。
等寫到了後面,鍾小舒只覺得滿腦子都是殷止戈,差點都要要他回來了,幸而是理智的,只是囑咐着他多加小心。
等寫好了信,鍾小舒將墨跡一點點的吹乾,這才摺好放到信封裡封好叫來了念梧將信給寄出去。
等着將這邊的事兒處理好了,鍾小舒纔開始又想起酒樓的事兒來,只是許久都沒什麼頭緒。
一連着好幾日,鍾小舒都呆在屋子裡,將現代的餐廳營銷手段給好好的梳理了一番。
倒是念梧擔心的緊,生怕鍾小舒生氣,沒日沒夜的去研究讓五香樓煥然一新的法子,但好在鍾小舒也不是個傻的,該吃吃該睡睡,倒也算是想出一個法子來。
鍾小舒讓人去做了個大轉盤,上面貼上水果、飲料、折算、免單等等的字樣,放到五香樓的大廳裡,客人吃完飯結賬的時候,都可以進行一次轉盤機會,轉到什麼就是什麼。
運氣好的,還可以轉到免單。
當然,從概率學來說,轉到免單的機率很小,不過有了這個噱頭,果然又重新吸引了不少客人。
掌櫃的也算是不再皺着眉頭,直誇鍾小舒有法子,讓客人回來這麼多。
鍾小舒暗笑,這個法子之前沒用,也是她一直想着踏踏實實的做事兒,不想搞那些花裡胡哨的,反正沒人搶生意,結果現在還是給用上了。
至於這個法子,之前她和朋友聚餐的時候去一些什麼網紅餐館的時候,總會有有些這種小活動,有時候就算是不是爲了吃東西,也是專門跑過去蹭個一下午點上兩杯奶茶去轉着玩兒,試試運氣。
念梧很是歡喜,道:“夫人的法子果真是極爲有趣的,奴婢還沒見過這種法子呢,現在又有這麼多客人回來了。”
鍾小舒雖然是鬆了口氣,但也不敢懈怠,專門抽出了時間去店裡面盯着些。
念梧看她一天天的往店裡去,不禁有些心疼道:“現在店裡的事兒也算是解決了,夫人不若就回去吧?”
卻不想鍾小舒搖了搖頭道:“那家店能將咱們這兒的所有東西都給抄襲一遍,想來就是爲了講咱們給打擊下去,好能一枝獨秀。我這兒雖說是暫時扳回一局,但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再使什麼幺蛾子,還不如我在這兒待着幾日。”
這番話讓念梧也無從辯解,只好閉上了嘴不吭聲,站在一邊幫着鍾小舒研墨,看着鍾小舒一筆筆的算着賬簿。
鍾小舒也不算是閒的很,只不過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像是在針對她一樣,但也不能否認可能是那些同行。
但做酒樓的大多數是商賈,五香樓背後的東家是誰,是整個京城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兒,現在殷止戈是朝中炙熱可得的人物,想來敢跟五香樓作對的人,也是個有權勢的,既然是存了要將她的五香樓給擠走,她肯定是要好好的盯着的。
果不然,纔算是平靜了幾天,鍾小舒讓念梧下樓去取一下昨日的賬簿,結果念梧上了樓面色臭的厲害,鍾小舒還調侃着念梧:“怎的了,又是誰惹咱們的念梧了?”
念梧知道鍾小舒這些日子爲了五香樓着實是累的緊,憤憤道:“夫人,有流言到處肆意,說是咱五香樓的打折力度太大了,用的食材肯定都是最便宜的,還說怕吃出事兒什麼的,着實是太過分了!”
鍾小舒沒料到對方反擊的這麼快,這種流言是從哪兒來的她不用想都知道。
這次的流言着實是有些廣泛,掌櫃的都在門口掛了告示牌子,保證食品的安全,但外面的流言傳的也是越發的難堪起來,鍾小舒都覺得有些控制不住的樣子,只能回了府上繼續想着法子,只是這法子還沒想出來,便就聽到了外面新的一輪話題。
可見前世的微博什麼的能火,都是有依據的。
人類喜愛八卦,那是從古至今都存在的基因。
鍾小舒想了想,還是派人出去打聽了下出了什麼事,出去打聽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她本就煩心,看見打聽的人一臉匆忙,忙站起來追問是出了什麼事。
那人也不敢耽擱,忙將在外面聽見的話給鍾小舒又敘述了一遍:“回夫人的話,是滄州突然發生了地震,傷亡慘重,不少的百姓都流離失所,這事已經在京城裡面開始傳開了。”
鍾小舒面上訝然,讓傳信的下去了便蹙着眉一言不發,念梧給鍾小舒倒了杯茶道:“夫人,滄州地震也算是將咱們的話題給沖淡了些,您看……”
卻不想鍾小舒很是乾脆的搖了搖頭道:“現在是個雙贏的局面。”
這話將念梧說的一頭霧水,這滄州地震了怎的還成了雙贏?
鍾小舒剛要和念梧說話,便就有宮裡的人來了,這也算是在鍾小舒的意料之中,吩咐了念梧幾句,便也不慌不忙的出去了大廳。
來傳信的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徐福海,看見鍾小舒很是從容的行了一個禮,鍾小舒自然是不會讓這種成了精的老狐狸揪住自己的錯,很是從容的向着徐福海也行了一禮。
徐福海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位年輕的將軍夫人,面上的笑意不減,先是問了幾聲好,才忽然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今日……”
徐福海欲言又止,鍾小舒自然是明白的,大大方方道:“不知道公公可否容本夫人說上幾句?”
“那是自然的,夫人請——”徐福海頷首道,鍾小舒輕輕的拍了三下手,念梧便捧着一個匣子出來,鍾小舒面上掛着些許的愁緒道:“方纔本夫人才知道滄州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正要準備進宮面聖,盡一份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