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了!雖然他傷害了我,讓我和你娘,和你們分開。可是,我能跟你娘再次相聚,這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生活在仇恨中的滋味我懂,很難受,也是一種煎熬。以前的我每天度日如年,我不想今後也生活在仇恨中。我們已經錯過了太多,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明月,你說呢!”
“夫君,我聽你的!”歐陽明月靠在曲承胤的胸口,一臉幸福,“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對於曲承胤和歐陽明月的選擇,曲墨白和南飛煙雙手支持。他們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終於能重逢,對這對夫妻而言,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既然是曲承胤和歐陽明月決定離開,曲墨白和南飛煙就開始着手安排他們的事情。
只是,這次離開,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歐陽明月想在臨走之前去看看她的母親歐陽藍,曲承胤也答應了陪她一起去,畢竟歐陽藍是歐陽明月的母親,自從他們出事兒後,一直爲他們擔心流淚,就要離開了,不能不去看老母親。
當南飛煙帶着易容的曲承胤和歐陽明月來到慈寧宮的時候,青姑已經笑着等在了門口。
“青姑姑,您怎麼在?”南飛煙很驚訝,青姑卻上前行禮,“太后早上起來,聽見枝頭有喜鵲叫,就說今天您肯定會過來,讓奴婢在這裡等候呢!”
“喜鵲報喜,果然是好兆頭!”南飛煙跟着青姑進去,等到了歐陽藍的佛堂,青姑才發現南飛煙身後的兩人也跟着進來了。
“公主,他們是?”
“姑姑,他們是自己人。姑姑,麻煩您看着外面,行不?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跟外祖母說!”
“好!”青姑點頭,剛要和歐陽明月擦身而過,卻在看到歐陽明月的那雙眼睛之後停頓了下來,“這位看起來好生面熟……”
青姑的話,讓歐陽明月一個沒忍住,眼淚掉下來,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歐陽明月叫出聲來,“青姑,好久不見……”
“公……公主?!”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再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青姑愣在了那裡。
曲承胤和歐陽明月還活着的事情,歐陽藍已經告訴了她這個心腹,所以在看到那雙和歐陽明月相似的眼睛,她就覺得好眼熟。沒想到,這人真的是公主!
“公主,真的是您!您還活着!這,這……這真是太好了!”
青姑激動的聲音開始顫抖,當下,青姑就跪在歐陽明月面前,“青姑見過公主,公主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青姑,快點兒起來!”歐陽明月將青姑扶起來,青姑一抹淚,看向歐陽明月旁邊的男子,“那,您肯定是大將軍了!”
“是我!”曲承胤此時也取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太好了!公主和大將軍安然無恙,太后一定會高興的!奴婢,奴婢這就去通知太后!”
走了兩步,青姑突然頓住,“看奴婢這麼急的,還是你們去看太后吧!我去看着門注意外面的動靜!公主,將軍,你們請吧!”
青姑關上門,歐陽明月和曲承胤在南飛煙的帶領下進了裡面。
這裡很安靜,聽不到外面的聲音,歐陽藍跪在鎏金的大佛前,左手轉動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魚。“咚咚咚——”
“保佑我的明月,保佑我的曲承胤,保佑我的孩子平安!”歐陽藍輕聲地念着,南飛煙來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她見過多次,反倒是歐陽明月和曲承胤,見到頭髮花白的老母還在佛前這樣爲他們祈求,兩人眼裡都蒙上了淚。
歐陽明月緩緩地走了過去,在歐陽藍身邊跪下,看着歐陽藍蒼老的側臉,眼淚一直往下掉。
“阿煙,你來啦——”聽到聲音,歐陽藍側過臉,“今天來的倒是早……”
後面的話沒說完,歐陽藍愣在了那裡。
“娘——”歐陽明月臉上滿是淚痕,一聲“娘”,將她心裡所有的情緒都宣泄了出來。
“咚——”歐陽藍手中的木魚棒和佛珠掉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月,真的是你?真的是我的明月?”
“娘……”歐陽明月再也沒忍住,撲進了歐陽藍的懷裡。
此時,歐陽明月聲音哽咽,說不出多餘的話來,只能一聲一聲地喊着“娘”,彷彿要將這十多年的委屈,透過這一聲“娘”,全部喊出來似的。
“明月!”
歐陽藍的手哆哆嗦嗦地,撫摸着歐陽明月的頭髮。是的,是她的明月!這身子是溫潤的,明月還活着!她終於等到她的女兒了!
屋裡,因爲這對母女相認,而瀰漫上了一層幸福的哀傷氣氛。曲承胤來到歐陽藍面前,跪下磕頭,也叫了一聲“娘!”
“曲承胤!太好了!你們都活着,真是太好了!”歐陽藍淚眼婆娑,連連抹淚,“太好了!”
歐陽明月和曲承胤一左一右,要攙扶歐陽藍起來,卻被歐陽藍拒絕了。她恭敬地跪在佛像前,雙手扶地,重重地磕了頭,“多謝佛祖!多謝佛祖讓我們一家團圓!多謝佛祖!”
直到磕了三個頭後,歐陽藍在站起來,她左手拉着歐陽明月,右手拉着曲承胤,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激動地連連點頭。“好好!好!”
母女團聚,是歐陽藍做夢都想有的事情,原本以爲這是一種奢望,沒想到最終美夢變成了現實,讓歐陽藍如何不激動。
一家團圓,歐陽藍臉上的淚,漸漸地被笑容取代。她拉着歐陽明月不肯放手,母女有太多的話要說,兩人一直聊到傍晚,歐陽藍還覺得意猶未盡。
當聽說這些年,歐陽明月一直沉睡不醒,就在光華殿地下的時候,歐陽藍氣得不行。原來這麼多年,女兒就在身邊,她這個當孃的卻完全不知情,以至於和歐陽明月分開了那麼多年,讓她如何不恨!
“這麼說,都是歐陽烈搞的鬼!他害得我們骨肉分離,都是他做的?!”
提到歐陽烈,歐陽藍就恨得牙齒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