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邊開車邊問許其遠:“師偵營?”
這句話是白問了。
因爲許其遠瞪了一眼時舟,沒有接話。
時舟燦爛的笑了。
許其遠的確和當年不顧一切愣頭青的模樣不一樣了,他成熟了,懂的如何理智地去維護自己想要的。
看來有一句話說的不錯,讓一個男人從幼稚走向成熟,女人功不可沒。
“不進去溜達一圈?”許其遠從車上跳下來,對時舟說。
時舟笑:“你那些傢伙們,上次選拔的恨都還沒消呢,我就不去自討沒趣了,走了。”然後衝着許其遠敬了個禮,踩了油門就走了。
還真是說走就走,一點都不停留。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是值班的中尉對那輛小破車的唯一想法。
當然對許其遠,中尉的眼神忽的就轉向有點同情了。
怎麼說呢,原師偵營營長褚愷和趙政委調職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駐地了。師偵營羣龍無首。
許其遠平日再怎麼衝,再怎麼威風凜凜的,現在終究是隻剩下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其實不說師偵營如今的上層首長的狀況,就說褚愷和趙政委都在,比起這裡其他兩個營的幹部情況,師偵營也差很多。
儘管說不上青黃不接,作爲師級作戰單位難免顯得寒磣。
但是就這三位首長,愣是讓師偵營不管是文也好武也罷在整個師都赫赫有名。
“哎。也不知道一個人能不能撐起來。”中尉低聲嘀咕了一句,放下敬禮的右手,重新在值班桌子前坐了下來。
許其遠一路走過去,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們營的營區在駐地最裡邊,一路走來都是寧圳所屬團的兩個營的營房。
不管是在幹什麼,幾乎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活兒,默默看着許其遠。
別人都看着你怎麼做呢。
這是時舟六年前就告訴過許其遠的話。
許其遠一直放在心裡。
他大概也能猜到所有人爲什麼都盯着他看。
師偵營暫時只有他一個人撐着。
他不能讓師偵營出什麼岔子。
許其遠加快腳步,面無表情地朝着師偵營的營部走去。
到了營部大樓下,值班員起身敬禮,許其遠回禮,站住腳步吩咐說:“通知各連的連級幹部到會議室……”
話音剛落,就聽見齊刷刷的腳步聲從營部大門進來。
打排頭的是剛剛被許其遠趕回來的一連長,身後依次是各連的軍官。
許其遠從跨進駐地大門到現在,難得的有了笑意。
這笑意,看在各幹部們眼裡,就是欣慰、驕傲和鼓勵。
許其遠的確是很自豪的。
這都是他帶出來的兵,這纔是師偵營的兵,無論面對什麼事情,他們都有迎面而上的勇氣和永不退縮的執着。
這些,纔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必備的素質。
“一二一!立定!”一連長下了口令,軍官們步伐穩定且整齊,齊刷刷的立定站好。
一連長又下了命令:“敬禮!”
所有的軍官都舉起右臂,表示完全信任他們的核心——許其遠。
許其遠心裡一軟,也莊重地回禮。
這是屬於師偵營最美好的紐帶。
相互信任,共同奮進。
從師偵營大門外走過的兵們,無一不被這一幕感動和震撼。
儘管無聲,卻勝似千言萬語。
“禮畢!”
許其遠慢慢放下敬禮的手,默默在心底說,這是他信任的一羣人,亦是榮辱與共、生死相隨的一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