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該怎麼打開它?”
艾利克仔細地檢視了這個銀色的手提箱。箱子的設計渾然一體,竟然找不到一個諸如密碼鎖的機關來打開它。哈德遜夫人沒有回答,似乎想要艾利克自己尋找到答案。
忽然,艾利克突然發現箱子的正上沿中間有一個奇怪的圖案:一個被嵌在正三角形裡的眼睛。在艾利克的記憶裡,這個圖案名叫“全知之眼”,似乎和基督教有着莫大的關聯,而尼古拉斯崇尚科學和知識,怎麼會允許在自己的核心秘密上出現這個宗教的圖紋?
艾利克一邊思索,一邊小心地用拇指摩擦着“全知之眼”的圖案。這時,千子驚訝地提醒道:“有光!”艾利克低頭一看,果然,這個鑲嵌在三角形裡的眼睛竟然發出微弱的紅光。
看到這一幕,萊昂納多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他一把搶過艾利克手中的箱子,揉了揉眼睛,盯着逐漸暗淡下去的全知之眼,喃喃自語地念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而哈德遜夫人似乎早已知道其中的變故,她撫慰地拍了拍萊昂納多的肩膀,示意他將手提箱放在桌上。萊昂納多看了看哈德遜夫人,又看了看艾利克,便把按照她的示意將箱子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艾利克再次試探性地將右手拇指放到全知之眼的圖案上,那隻“眼睛”裡的紅光再度亮起。片刻後,只聽到“咔嚓”一聲,原本渾然一體、毫無縫隙的銀色手提箱,沿着箱子的四邊顯露出一條連貫的空隙。
此時,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艾利克的身上。
“我,我。”連艾利克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他懷疑地問道,“我~這是打開了箱子?”哈德遜夫人點了點頭。
萊昂納多死死地瞪着艾利克,陰陰地說道:“你可真能給我帶來驚喜,我想,你是不是跟2年前的事一樣,忘了自己怎麼能打開這個箱子。”
此時,艾利克發現僅憑自己,已是百口莫辯。2年前的記憶,這個藏着古老秘密的手提箱,笑面軍團,尼古拉斯學派,似有一根透明的線將四者巧妙地串聯起來,而自己就是用來佈線引線的銀針,這種**縱的感覺令艾利克深感厭惡。
“一封信?”一向不按規則行事的凱特琳不知何時伸手掀開了手提箱。在衆目睽睽之下,這個被稱爲尼古拉斯秘寶的手提箱裡竟然真的只有一封信。難道這就是解開《猶太亞伯拉罕之書》的代碼本?
艾利克取出信封,信封是用牛皮紙做的,上面既沒有寄件人,也沒有收信人。艾利克繼續打開信封,從信封裡掏出一張摺疊的信紙,將他放在箱子上。艾利克猶豫了片刻,但是看到衆人交錯着懷疑、期盼與疑惑的目光,便立刻在打開了信紙:
致艾利克:
這是一封你自己寫給自己的信。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說明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但慶幸的是,你活下來了。慶賀之餘,我的神志已經支撐不了多久,只能告訴你,立刻去找亞里斯。
寫於巴黎隧道尼古拉斯學派聖地。
此時,艾利克仍然不肯認輸。他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催動記憶海綿,2年前與萊昂納多的遭遇像放映機上的電影膠捲,迅速串聯成一幅幅完整的畫面。但是仍然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這條隧道和這封信的蛛絲馬跡。
“別緊張,我會給你答案。”哈德遜夫人重新給艾利克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她再次拿起遙控,按下另一個藍色的按鈕,原本映射在四周的尼古拉斯學派先賢們的影像立刻化作點點光斑消失不見。這時,密室頂上的投影儀微微地扭動一下,原本投向四面的白光漸漸向中心聚攏,片刻後便在正下方的桌上中央形成一個由白光匯聚成的一米寬的正立方體,緊接着立方體的四面分別出現相同的影像。
“這,這是艾利克!”千子驚訝地看着影像中的身影。
影像中的艾利克正躺在密室的沙發上,而桌子上放着的正是眼前這個銀色的手提箱。不一會兒,影像中的艾利克捂着腦袋掙扎着爬了起來,他坐在沙發上,疑惑地張望着周圍,顯然他對這裡不甚熟悉。突然,一個大鬍子男人帶着四個黑袍人推門而入。
“他,他是……”這個光頭男人的出現讓千子感到更加震驚,這張掛着和費利克斯一樣鬼魅笑臉的面孔和資料裡的照片一模一樣。這時,哈德遜夫人朝着千子將手指房子嘴脣前,示意她稍安勿躁。
影像裡,四個黑袍人一進門便上前死死地鉗制住艾利克。大鬍子男人走到艾利克面前,兩人你來我往地似乎在談論着什麼。忽然,交談戛然終止,大鬍子男人拿出一個精緻的長條形盒子,他將盒子在艾利克的眼前晃了一晃,接着從盒子中格外珍惜地取出一根針筒,猛然紮下艾利克頸間,只見艾利克痛苦地**着,不一會兒便昏死過去。
看到這裡,艾利克不禁摸了摸自己在影像裡被針筒紮下的部位,如此痛楚的經歷竟然沒有留下絲毫的印象與感覺。這時,影像裡的大鬍子男人背過身去接了一個電話,片刻後,只見他轉過身,聳了聳眉毛,露出詭異的一笑。接着他將艾利克的拇指放在手提箱的全知之眼上,打開箱子,取走了藏於箱中的那本像和《猶太亞伯拉罕之書》一樣的羊皮書,隨後就扔下昏死的艾利克,帶着四個黑袍人離開了密室。
影像裡的畫面靜止了五分鐘,但是衆人的目光依然不厭其煩、緊緊地注視着影像裡的艾利克,即便已經和艾利克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千子,也從未像今天一樣這般關注這個喜歡惹事是生非的流氓偵探。五分鐘後,影像裡的艾利克似是無意識地抽動了一下手指,接着他的胸部因爲呼吸節奏的加快而開始微微起伏。片刻後,可以察覺到艾利克的雙肩正努力的向裡收縮,似乎正在掙扎着讓自己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