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閉着眼假寐的兩位無面行者同時睜開了眼睛。
兩人手上的一枚戒指同時間震盪起來,戒指的材質和顏色也是一樣的,只是鑲嵌的獸體不同,一個是牛一個是狗。
兩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表情上都浮現出了一絲震驚。
“怎麼了?”羊君不巧正注意到這一幕。
牛面者半跪在地,“鼠剛剛發來了求救信號,他的處境非常危險,懇請殿下派出一隊人去營救。”
“哦?”羊君極爲意外,不是抓一隻跳蚤嘛,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城中能夠威脅到無面行者的人有嗎?
牛面者看出了他的懷疑,肯定地說道:“傳導戒指的震盪分爲輕中劇烈三種,第一種,屬下親自過去支援便可,第二種需要派出三到四人,而最後一種就需要更多的人手了。”
他說完把戒指展示給兩位殿下看,“這震動已經達到了最大,屬於劇烈的程度,不會錯的,鼠遇到了大麻煩。”
“明白了。”羊君從殺戮大公那裡借來的三個人,最好是不要讓這三位當中的任何一個折損在這兒,他們的命說白了比領隊的將軍還要值錢吶。
“讓我的烈火營去吧,抽出來一些精銳,三哥這邊已經在收網了,兵力足夠用。”四王子將一面繪製者烈火之花的旗子舉了起來。
不到三分鐘,建築下面已經聚攏了一批人。
“這些人現在由你掌控,二位全都要去嗎?”四王子把旗子交到了牛面者的手上。
“不,天狗留在這裡。”
“那我們靜候佳音。”
牛面者直接朝着地面墜下去。
“小心些。”天狗沉聲道,“按說不該有能夠威脅到鼠的人,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牛面者落向地面,立即有一位隊長上來接過旗子,對同伴說了兩句,牛面者一揮手,一羣人直接朝着東面撲了過去。
重傷的鼠心裡升起了一絲希望,他本以爲自己發出求援的信號之後,這個青面男人會一劍殺了他。
結果對方直接走開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面朝着西面的街道,在耐心地等待敵人。
他頓時明白了,這個人太傲氣了,讓他叫人來救,很公平地給了他一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來救援的人能夠將他逼走或者殺死,那麼他便可以活了。
他心裡驚喜萬分,這個人是很強,但是自負地過了頭可是會栽跟頭的,以他一人之力,難道妄想以一敵百嗎?
阮冷青只覺得疲憊不堪,她的右手一片血肉模糊,以左手捂着肩膀上的傷口,身體越發的冷。
一旁昏昏沉沉的唐青青,傷勢比她要嚴重些。她目光看向坐在石頭上的男人,他的劍眉飛揚,怒氣噴張,他還是捲入到了城內的戰鬥中。
阮冷青也沒想這麼去幫劍盟,不惜把黑月的同伴也拖進來,其實也是無心之舉,結果無心插柳柳成蔭,自己欠了對方一個天大的人情倒是真的。
三道人影疾馳而來,羽婷蹦蹦跳跳地來到哥哥面前,“哥,你怎麼能這樣呢?這麼大的人啦,還跟我撒謊。”
“什麼撒謊?”
“說什麼跟着出來看看,你瞧瞧,結果都打上了,要論打架,你應該叫上我的呀。”
“明隊長有什麼指示?”另外兩人上前問道。
明楓一指靠牆躺着的阮冷青二人,“先去救治一下,敵人要來了,我的命令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消滅他們!”
“遵命!”
羽婷高興地拍着手,“哥,什麼事把你給氣成這樣啦?讓我猜猜啊,是不是阮姐姐受傷,把你給刺激到啦?”
“妖弓被人廢了,就這麼回事。”
“什麼?”小女孩臉上的頑皮一下子不見了,“被廢了?”
“她的右手基本上被粉碎了,當着我的面。”
“啊?混蛋混蛋混蛋!”羽婷氣的跳着腳,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假面男,“是不是他乾的?”
“是他,現在不許動他,哥這一次允許你使用那個。”
“你確定?”
“來了!”明楓站了起來,持劍而立,“我現在只有殺更多的人,才能平息我的怒氣!”
另外的兩個成員,一個負責治療,另一個負責保護傷員,所以基本上無法參戰。
抵擋敵人的只有這對兄妹。
牛面者帶人衝了過來,看到的是橫檔在街上的兩個人,和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他認爲這邊也會有一支上百人的大隊在活動。
“妹妹,準備好了嗎?”
羽婷嘿嘿笑着,“黑蛟都已經按耐不住了,它想要痛快地飲血,哥,你不介意,我把這羣人都吸成乾屍吧?”
“隨你的便。”
“那我就不客氣嘍。”小女孩提到鋸齒大刀迎着上百人衝了過去。
“殺掉他們!”牛面者大喝。
相對於圍殺網裡的‘魚蝦’,羊君現在更關心兩位無面者的安危。
天狗也根本睡不着了,睜大眼睛看着東面的街區,爆炸響個不停,雙方已經交上了手。
動靜越來越大,戒指忽然強烈地連震了三下,天狗一下子面如死灰。
震動的聲音很響,羊君忙問道:“怎麼樣?”
“他們兩個……被殺了!”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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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狗吞了一口吐沫,完全被嚇傻了,一下子死掉兩位同伴,東面的街區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惡魔?
四王子驚道:“劍盟的主力都在隆城,而不是這邊,你是不是弄錯了?”
“錯不了,或許不是劍盟的人。”天狗忙道,“很快這裡恐怕也不安全了,懇請兩位殿下轉移!”
“什麼?我這裡有千人,有何可懼的?”
“人多有時候並不一定管用,殿下如果不走的話,我只能強行帶二位離開了。”
“事態有這麼嚴重?”
“我的預感不會錯的——”天狗死死地盯着東面,“殺死兩位無面者的人,正在朝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