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外聶倩怎麼來的樑家,想到她爸爸市長的身份,還有樑叔叔當軍官,兩家必有交情。
“可我不喜歡聶倩。”
“爲什麼啊?”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歡。”
不知道什麼原因,非音這樣說我心裡高興。
“你笑什麼?”非音撅着嘴,瞪眼道,“我知道你移情別戀不關心我哥哥了,你現在就會落井下石對不對?”
“沒有啊。”
“我媽說我哥將來要娶老婆,就娶聶倩這樣的,我聽着就煩。”
男孩子長大都要娶老婆,就像我爸再怎麼窩囊也順利娶了我媽,唉。
“可是我想我們永遠在一起啊,我本來想我哥娶你的,這樣我們就不用分開了啊?”非音說,手順着豆腐的毛。
非音的話就像古老的沉睡的鐘聲,敲醒我的意識,我突然想到很多,將來我也會和老媽一樣要嫁人生孩子,而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和非音做鄰居。
後來非音回去,我站在門外,看到樑非白從家裡出來,後邊跟着聶倩,他在送她。
我躲了起來。偷偷在院子觀望,看聶倩,也看樑非白。
即使絞盡腦汁也不明白樑非白爲什麼討厭我?怎麼他就喜歡聶倩不喜歡我?
“豆腐,回來!”
懷裡的小東西忽然躥出去,我忘記狗和貓是天生的仇敵,想想自己窩囊的樣子,對豆腐威武雄壯地衝去撲貓,油然而生一種佩服。
我不是個好主人。
只能站得老遠看那女子擡腳踢豆腐,豆腐嗷嗷叫,可就是不回來。
樑非白擡頭看了看,我束手無策地站在老遠。
她拉了拉那女子的胳臂,倆人走開了。
豆腐人生的頭一戰就這樣以失敗告終,站在原地嗚嗚嗷叫,不服小貓有人幫,回頭又看我這個膽小的主人。
本以爲事情滑稽,就該這麼結束,樑非白卻將人送走後踱步到我家來。
我媽一看是太子爺蒞臨,平時都沒見過的好吃好喝的全都拿上桌,跟着就囑咐我,“你有什麼不懂的題,趕緊問問你非白哥,知道沒?”
我倍感無所適從。
就是在我家也不是一切我說了算,腦子裡剩餘的想法就是找個洞鑽。
“豆腐沒事吧。”樑非白忽然說,沒什麼情緒。
我卻意外他知道豆腐的名字,我我還不知道他的貓叫什麼呢……
“沒事,它跟我一樣皮厚,挨多少腳都死不了。”我一笑,尷尬的境地,很假的那種。
我說這話的時候,豆腐搖着尾巴就黏上來,好像同意我的說法。
我一腳將它踢開。好像是爲了做給樑非白看,證明什麼。完後又覺多此一舉,對不起豆腐,於是決心好好補償,晚點的時候給豆腐加餐。
樑非白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貓,一定被他溫柔對待,深居簡出;我卻是個死小孩,粗俗魯莽,跟着我吃吃豆腐就能活成怪物。
“告訴我,爲什麼?”安謐的大廳,樑非白忽然問。
沒有前因後果的一句話。
因爲沒聽懂,便乾脆當做沒聽到,我看我的電視。老媽忙裡忙外沒空招呼,他倒自在,竟也不走。
“爲什麼討厭我?”他終於說完整。聲音緩緩的,並不咄咄逼人。
“沒有啊。”我又一次應道。
或許我只是不曉得怎麼跟他相處,太陌生了,彼此都不熟。和非音在一塊兒就絕不是這樣的。
不知道樑非白會怎麼理解,可能這裡說話也不方便,他提議道,“明天放學,你等會兒我,跟你聊聊天。”
我看着他,呼吸都不敢。
他就這麼離開了。好像我一定會順着他的話。而的確我很沒出息地除了心臟撲撲跳,做不出其他任何反應。
桌上還放着熱茶,我似乎聽見自己喊,“媽,剛纔誰來家裡?”
“你瞎了傻了?夢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