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時候丹妮卡並不知道除了光明教廷聖女外,伊麗莎白還有個更重要的身份,但即便只是光明聖女已經讓她很感興趣了。光明聖女畢竟是光明教廷的核心成員了,當然,這時候話語權大小的事就不用太過考慮了。
通過在粥棚的那次“意外”相遇,丹妮卡和伊麗莎白也算是認識了,本來丹妮卡還以爲光明教廷聖女會很難接近,她簡直沒辦法想象那些瘋狂的光明信徒看到聖女的時候會有多麼的激動。但讓丹妮卡很意外的是,伊麗莎白在聖女城並不是完全的不露面,她還是會比較經常的在城中出現,而聖女城的居民也會表現的比較剋制和禮貌。
伊麗莎白最常出現的是在聖女大教堂,如果沒有外出的話,她每週都會主持在教堂的禮拜,平時也會出現在教堂,聆聽信徒的傾訴,給予那些迷茫的人以指導。
即便是如此的平易近人,但丹妮卡還是感覺到伊麗莎白對自己有特別的關照,得到她的聯繫方式後,如果有什麼慈善活動之類的伊麗莎白都會邀請自己一起去。而丹妮卡也很配合,每一次伊麗莎白的邀請丹妮卡都會答應,並且準時到達。
因爲經常碰面,丹妮卡和伊麗莎白已經比較熟悉了,有時候丹妮卡會去聖女大教堂拜會伊麗莎白,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只是聊聊天,談一下各地的風土人情,有時候也會說一下自己的情況。
“所以你說你是個魔法師?”伊麗莎白放下杯子,有些驚訝的說道。
丹妮卡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是個二階的風系魔法師。”
“這真是太遺憾了。”伊麗莎白用一種很惋惜的語氣說道。
“怎麼了?”丹妮卡問道。
伊麗莎白解釋道:“我本來以爲可以吸收你進入光明教廷,成爲一個神職人員,我相信你會做的很好的,但可惜了,我這個計劃應該要放棄了。”
丹妮卡笑着說道:“爲什麼?魔法師就不能有信仰嗎?”丹妮卡倒是知道魔法師的思維方式和觀念跟光明牧師是完全不一樣的,但這種差異性只有在中高階纔會比較明顯的體現出來吧?那些低階的魔法師就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了,而任何一個職業,低階總是會佔據大多數,能晉升到中高階的都是少數。再說了,很多魔法師會效忠於某個國家的皇室或者源遠流長的大貴族,甚至會參軍,爲他們效忠的對象服務,那麼效忠光明教廷,信奉聖光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吧!
伊麗莎白奇怪的看了丹妮卡一眼,說道:“你是偶然間才成爲魔法師的吧?”
丹妮卡錯愕的一下,說道:“是啊。”
伊麗莎白又問道:“而且你應該沒有什麼同爲魔法師的好朋友吧?”
丹妮卡想了想,柯瑞絲?她之前倒是魔法師,但現在已經是術士了,而且要說她們是朋友其實也不怎麼恰當。最終,丹妮卡還是點頭說道:“是啊,怎麼了?”
伊麗莎白嘆了口氣,說道:“那麼你應該不知道光明教廷和魔法師之間的仇怨吧?”
“是嗎?我還真的不知道欸。”丹妮卡說道,“可以給我說說嗎?”
伊麗莎白驚訝的說道:“我還真沒想過有一天會跟一個魔法師講述這段歷史。”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段歷史我也是從筆記中看到的,有些地方還詢問過我的老師,但你知道的,這些內容都是基於光明教廷的視角,應該是有些不完整,不客觀的地方,你自己篩別吧。”
見伊麗莎白一臉的嚴肅,丹妮卡語調輕鬆的說道:“沒問題,反正我也不是什麼接受傳承的正統魔法師,對於這段歷史的是非我沒那麼在乎,只是比較好奇罷了。”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伊麗莎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說道,“八千年前,統治着整個卡提克大陸的魔法帝國突然崩潰,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說到這裡,伊麗莎白的語氣有些低沉:“一些具體的描述我就不說了,總之,那是個十分糟糕的時代,特別的糟糕。那是一個亂世,普通人受盡兵災和天禍的折磨,而那些自詡爲亂世中強者的傢伙則依靠着血和劍陷入到徹底的瘋狂之中。但很快,他們就會發現,在亂世中所有人都不會得到幸福和安詳,即便是他們這些手握重兵的軍閥,也要擔心自己能支撐多久,會不會一覺醒來四面伏兵,身首異處。
“這一切都是魔法帝國的崩潰作爲引子牽連出來的,雖然帝國崩潰並不是那些強大的魔法師所希望的,但魔法帝國依然遭到了許多人的指責和痛罵,他們把加諸身上的痛苦和絕望全部發泄到了魔法帝國身上。
“這並不是一個理智的判斷,但我們也沒辦法要求那些可憐人能在飢餓、恐慌和絕望下有多麼清醒的頭腦。這造成了一個很特別的現象,在魔法帝國崩潰後,這塊大陸上的人們對魔法師有一種特別的仇恨,而……”
說到這裡,伊麗莎白突然停了下來,她微微皺眉,小心的組織着措辭,說到:“而據史料記載,這時候一些魔法師做了一些很不好的舉動,並因此招來了一場運動——滅殺巫師,所謂的巫師指的就是魔法師。”伊麗莎白看了丹妮卡一眼,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確實是很有意思的一段歷史,丹妮卡並不相信一些魔法師的不當舉動會引發滅絕巫師這種運動發生,事實上她對那些“很不好的舉動”都有所懷疑,這完全有可能是光明教廷栽贓的結果。考慮到光明教廷是替代魔法帝國成爲人族最強大的勢力,教廷完全有理由,也有能力對魔法帝國進行抹黑,這段歷史的背後恐怕有很多的邪惡和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