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狐氏處於一靈氣充沛的地方,煙霧繚繞,幾隻小狐狸奔跑在平原上。
天狐殿內,狐妖之王純狐辭與王后純狐染衣坐於正位,鬱蘇、司淺和花輕語走過來。染衣起身迎過去。
司淺看着她,躲在鬱蘇身後,緊緊地抓着他的手。他輕輕拍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花輕語注意到二人的動作,只覺得自己纔是多餘的那個。
染衣走過去抓着花輕語的手,連連稱讚:“聽聞是語兒救了蘇兒,語兒不僅聰明漂亮,更是實力過人,不愧是幻花宮之女。”
染衣不停地誇讚花輕語,司淺只低着頭不說話。鬱蘇擔心司淺亂想,便打斷她們的談話:“都已經累了,便讓語兒好生休息吧。”說完,他便帶着司淺離開了。
花輕語看着二人相依相偎地離開,轉而便向染衣請辭,後者卻不想讓她走,知道她的顧慮,染衣便說:“語兒莫要見怪,蘇兒他不懂事,你放心,我定會好生管教,至於婚約,語兒放心,純狐氏絕不會出爾反爾!”然後染衣便讓思雅帶花輕語去休息。
思雅將花輕語帶到舒適的住所,周圍鮮花盛開,香氣逼人。
“夫人可認識那司淺?”花輕語問。
思雅點點頭,還說:“少宮主可莫要被她那副單純的樣子給騙了,當年夫人便是發現她是有意接近少主,才命人將她送到鎖妖塔。相信要不了多久,少主會認清,究竟誰,纔是對他好的人!”
花輕語卻自知,不管怎樣,他愛的那個人,都不會是她。
染衣來到鬱蘇住所,看見他與司淺二人在一起,但她卻不像之前那樣一看到她便生氣,甚至想要殺了她。
不過鬱蘇還是有幾分防備。
“我有事與你相談。”染衣道。鬱蘇想了想,便讓司淺留在此處,他便隨母親一同離開了。
母子二人走出很遠才停下。
“今夜,攻打天虞山!”染衣道。
鬱蘇卻擔心是否太急迫。
不過染衣並不擔心,不止她,純狐辭也是細細地考慮過了。如今,天虞山內亂剛過不久,再加上冥界的人也已撤出天虞山,趁他們還沒有防備,一舉拿下天虞山!
不過鬱蘇還是有些擔憂。一方面覺得有些草率,另一方面也擔心司淺會再出什麼事。
“此事已定,幻花宮也已派出大量人馬。”
“幻花宮?既然我已找回了司淺,你便該知道,我心中只有她!”鬱蘇沒想到他們已經開始行動。看來不管他是否回來,純狐氏和幻花宮都早已做足了準備。
“純狐氏與幻花宮不過合作而已,你若想聯姻,自然可以。你所不想,我與你父王也不逼你。”染衣道。
鬱蘇卻有幾分懷疑,不過他答應過,只要他得知司淺下落,不僅會回來做他的少主,也會完全幫助純狐氏奪勢!
“蘇兒,倘若有一日你發現,你所在乎的人,並非那樣在意你,你會如何?”染衣突然問。
鬱蘇輕輕皺着眉,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似乎是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染衣離開之前,讓鬱蘇黃昏之時到天狐殿外。
鬱蘇回到住所,司淺看見他連忙撲過去抱着他。他知道她對純狐氏仍有憂慮,他摸着她的頭,溫柔以待:“放心,我不會再讓你有事!”接着,他又說起攻打天虞山之事,並表示,想讓司淺留在此處等他回來。
“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她緊緊地抱着他。
鬱蘇也擔心把她留在這裡,母親會變卦,此行雖然危險,但有他在,便絕不會讓她有事。所以,他也只好答應帶着她。
黃昏,一道彩霞將天邊映得通紅,幾分美麗。
花輕語一個人呆着無聊,走出去,卻看見純狐氏突然集結了不少兵馬。
她走過去,問思雅是怎麼一回事。思雅剛想解釋,純狐辭與染衣便走過來。
染衣便告訴她攻打天虞山之事,包括幻花宮也會派人前往。
花輕語聽到幻花宮也會去,卻不知母親會派誰前去匯合。“夫人,語兒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突然,花輕語看到鬱蘇同司淺前來,二人手牽着手,教人好生羨慕,任誰見了,都覺得他們纔是天生一對。
染衣卻似乎是在意料之內。
衆人皆齊,便有人端來酒。
純狐辭舉起酒杯:“衆妖聽令,今夜,勢必奪取天虞山!”接着便一飲而盡。
染衣和花輕語也跟着喝下。
鬱蘇舉起酒杯,仰頭喝下,一滴不剩。
夜,寂靜萬分。
整個天虞山皆被圍起。
純狐氏與幻花宮匯合,爲首的爲一女子,端莊且美麗。
“母后?”花輕語不免有些驚訝,連忙跑過去。
花虞看見女兒有些消瘦,幾分心疼,她輕輕摸着她的臉,囑咐道:“跟在母后身邊。”她又看見鬱蘇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卻並無太多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一樣。
花輕語注意到她的目光,擔心她會覺得鬱蘇是花心之人,更擔心她會因爲婚約之事而生氣,正想要試圖解釋,但花虞的表情似乎沒有一絲異樣,花輕語便也不解釋了。
“宮主。”鬱蘇卻走上前去,想要解除婚約,但染衣及時攔住他,又說:“攻打天虞山要緊,其它事日後再談。”鬱蘇也只好作罷。
很快,雙方便打了起來,雙方打得十分激烈,血戰在所難免。
天虞山被偷襲,戰力不足,救援也遲遲未至。不過,他們也等不到了。因爲純狐氏和幻花宮早已做好防線,天虞山的救援此刻正被堵在外面。
整個天虞山,實力最強的便是狼王時淵與緋月,蒼南實力次之。但純狐氏、幻花宮兩大勢力齊聚天虞山。爲的,便是要成功滅掉天虞山!完全拔除這一大阻力!
不久,他們便攻到了噬魂殿。
蒼南並非對手,被他們扔到噬魂殿面前,緋月的腳下。而被控制的時淵卻一人獨擋衆人,一妖,一刀。
緋月見他傷勢嚴重,又看到天虞山的人竟相互打了起來,看來他們是被幻術所控,他手中扇子緊緊合上,飛身前去,與時淵肩並肩戰鬥。
父子殺掉衝過來的小妖,父子之間竟許久不曾這般了。
鬱蘇想到淺兮被緋月折磨的樣子,心中氣憤難耐,便飛過去,一劍刺向緋月,緋月扇子擋住他的劍。
花輕語前去幫忙,但時淵的大刀卻將她攔住。花虞擔心女兒不是他的對手,便飛去幫忙。
“你不是最愛蘇兒的嗎?爲何不如幫忙?”染衣看着只會擔心着急的司淺。
司淺飛過去,但鬱蘇看到她過來,便擔心起她,這一分心,便讓緋月傷了他。
染衣雖然不在乎司淺的生死,但看見鬱蘇受傷,她便連忙飛去。
鬱蘇便將司淺帶到安全的地方,命人保護她,這才又回去幫母親。
純狐辭遲遲沒有動手,只是冷眼看着。
天色漸漸亮起,但緋月卻重傷倒地。
嘯狼絕命刀離開時淵之手,落到緋月旁邊,安靜的插在地上。
時淵擋在緋月身前,他側着頭,神情緊張:“快走!”接着他便又飛去攔着鬱蘇等人。
“父王?”雖只是一眼,但緋月可以肯定,他也恢復過來,不再受控。
“殿下快走!”蒼南也衝過去。
緋月看着他們二人被打倒仍拼命站起來,但他不能多做耽擱,便要逃去。
純狐辭見此,連忙飛過去,但萬千毒藤向他飛去,他因此被牽絆。
但所有毒藤皆已被消滅,緋月便不見了身影。
蒼南率先陣亡,被鬱蘇一劍穿心,他跪在地上,雙目仍不甘心的看着,漸漸地,便灰飛煙滅。
染衣和花虞一掌打在時淵的身上,他卻順勢抓着她們二人,嘴角輕輕勾起。
一陣強大的氣勁爆發,噬魂殿前所有的小妖皆灰飛煙滅,其他修爲高的人連忙躲避,卻還是因此受傷。
衆人回到山腳下,嘴角血跡還未擦乾,身上也不知是誰的血。
但鬱蘇卻突然昏倒在地。
染衣連忙過去爲他療傷,卻發現他體內的力量似乎在排斥。純狐辭一試,也是如此。
花輕語憂心不已,便前去一試,發現他對自己的法力並不排斥,但花輕語的修爲卻消耗的很快。
花虞察覺到不對勁,連忙過去:“快住手,再這樣下去,你會沒命!”
“語兒快住手!”染衣又看向司淺:“不如讓司淺一試,也許她的功體會有用。”
司淺走過去爲他療傷,花輕語這才收手。
花虞扶着女兒,又看向鬱蘇。
但司淺的情況與花輕語一樣,她感覺到不對,連忙收手。但她強行抽回法力,昏迷的鬱蘇卻吐出一口血來,甚至疼痛地叫出聲來,卻仍未甦醒。
“你?!強行收回法力,你會害死蘇兒的!”染衣氣恨地看着司淺。
“他的死活,與我有什麼干係?我可不想死!”司淺如此說,她看着快要死了的鬱蘇,便打算逃走,但思雅早有準備,將她攔下。
花輕語見鬱蘇情況不對,連忙又爲他療傷,他的疼痛漸漸緩解,但花輕語愈發虛弱,甚至噴血而出。
“女兒,快住手!”花虞緊張道。
“不可以!我絕不能讓他死!”花輕語逐漸消耗着自己的修爲。
但鬱蘇的眼角卻滑出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