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的心事

“射中了,射中了”,在靠近西北荒原的一片灌木叢中,一個名叫風之刃的十七歲少年在射中了一隻野豬後歡呼着跳躍起來。

當他雀躍的跑到跟前去看個究竟時,受傷倒地的野豬卻突然跳起直接撲向這個還未從歡呼中清醒過來的少年。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即使是再好的弓箭手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把弓箭從箭筒裡拿出來上弦,然後射殺對方。何況對於一個缺乏射殺獵物經驗的十七歲少年呢!

當風之刃想到要逃跑時,野豬已經用前爪吧他撲倒在地了。當胸前傳來劇烈的疼痛時,少年已經嚇的不知反抗了,唯一想到的恐怕只有以前痛苦的經歷和將要來臨的死亡吧!

就在風之刃從容的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野豬的頭上已經貫穿了一隻利箭。

“風兒,以後再出去打獵還是跟叔呆在一起吧,別單獨行動了。萬一你再碰上類似的情況,我不可能每次都能即使趕來,你這樣叔不放心的”昆叔對着一身是血的阿風關心的說道。

“阿叔,我就是想自己出去試試,你看我都十七歲了,還是什麼都要靠你,我已經長大了,要走自己的路”阿風堅強的說道。

“好吧!既然你要堅持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男人的路是要靠自己闖出來的,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答應叔以後要要時時小心。以後還是要抓緊練箭,當你能在五十米開外一箭射中一個急速奔跑的小兔時,那時叔可就放心了”“我會努力的,你放心吧!叔”阿風說着脫下帶血的外套拿到村頭小溪準備洗乾淨了。

昆叔是小溪村相當有名的獵手,在人族西北方的邊境,朝西是天然的獵場,著名的西北大荒原。那裡有大大小小數萬種動物,大多都是不具有很強攻擊力的原始獸類。所以人們一般在他們的名字前面加個'野“字和西南方的獸類加以區分。

小溪村就坐落在比較靠近西北荒原的人族邊境上。該村的多數男子以打獵爲生,射殺來的動物肉類可以作爲食物,多餘的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賣,而且獵殺的部分動物的毛皮還可以被加工成衣服小飾物之類的東西,價格上也說的過去,因此小溪村的村民野並不愁吃愁穿。

只是當每年春季沙塵來時,那時野動物大多都找地方躲避風沙,很少能獵到獵物。所以村民會在家儲蓄部分從內地買來的糧食度過春季,這也是小溪村一年之中比較安靜和諧快樂的時期。

風沙過後家裡的男子又會離家進入荒原打獵。技術好運氣又好的也許一天就能趕回來,運氣不好的三天五天甚至一週都回不來,更有甚者掉進沼澤或是被毒蛇野獸咬傷再也回不來了。

阿風雖然年齡不大,但考慮的東西並不少。他並不是爲了多儲蓄食物才經常出去打獵,而是因爲在阿風心裡有個自己的想法。雖然父親在阿風小時候剛剛懂事時就因進入沼澤打獵沒能回來,母親去尋找父親也沒能回來,從此阿風就不幸稱爲孤兒,要不是昆叔的收養教育阿風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可是自小的阿風皆有一個想法:小溪村雖然環境優美,多數情況下不愁吃穿,但父母的消失深深的傷了小小的阿風的心靈。

雖然跟着昆叔學了不少箭法和知識,但父母生前給小阿風講的話仍然歷歷在目。“好男兒雖不說必須胸懷大志,但也要志在四方,決不能不思進取”。因爲自己沒能夠創出一番作爲,因此自打阿風記事起,父母就始終給他灌輸這樣的思想。

望子成龍是每對父母最小也是最大的心願。所以自小的阿風和別的小夥伴就不太一樣。這些年,阿風幾乎每天都在想着父母的話。小小的小溪村早已經被他踏了個上百遍。這兒的人們多數都是處在和平環境中習慣了。平安是福,誰敢說不是呢?

既然在這兒也能吃飽穿暖,經濟來源也相對穩定,所以去內地發展的人們並不多。可阿風卻想要闖一闖。那裡有更繁華的城市,有更多的知識,還能接觸更多的人羣。當然了也有更多的機會。“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孔老爺子的話在西雅大陸誰人誰獸誰魔不知呀!

所以,阿風幾年前就有過想出去闖一闖的念頭,可又擔心昆叔閒自己年齡小擔心自己不會同意,就沒提這事。

但今天差點被野豬吃掉這件事又讓阿風突然有了想對昆叔開口的衝動。說實話,阿風自小就在充滿打獵的氛圍中長大的,因此打小阿風就格外喜歡弓箭。“弓箭”:千萬年來雖然戰爭之中並不缺乏大量弓箭手,但真正決定勝負的往往和弓箭手沒有太大的關係。

自從弓箭被鼻祖夸父用在戰場上以來,弓箭手往往只是作爲防守時的一個遠程打擊環節,減弱攻方的攻勢罷了,要想決定戰場的勝負甚至整個戰爭的勝負,靠弓箭手是萬萬不能的。

因爲弓箭手不僅攻擊力不強只能造成少量的傷亡之外,其自身的防禦力真的是太低了。甚至剛剛入伍不久的步兵在和弓箭手近戰時也很可能打敗相同部隊數量的弓箭手,而且說不定會大勝。

因此西雅大陸上無論是人族、魔族還是獸族部隊都有弓箭手,但數量和步兵、騎兵都無法睥睨,都只是作爲遠程防禦,只佔據着每隻部隊的一角,並沒有哪一族創立過清一色的純弓箭手部隊。

由於格外喜愛弓箭,很小時阿風就跟着爸爸練箭,後來又是昆叔手把手教阿風。懂事的阿風也非常刻苦,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什麼天氣,沒填都會抽出時間練習射箭,不能讓自己的手對弓箭冷卻。

就像有本叫《籃球教父》的書上寫到,在遙遠的外星球上有個叫NBA的籃球聯盟裡,有位名叫科比的超級籃球巨星,無論發生什麼事,每天必須投2000個球,憑着持之以恆的毅力,正確的學習態度,因此纔有單場81分,連續四場50+的表現,成爲聯盟第一人。

所以阿風曉得要想鶴立雞羣,就必須比別人付出更多,堅持不懈的努力踩有可能成功。現在的阿風論箭法在小溪村的同齡青年中也是小有名氣,和那些老道的獵手相比缺少的只是穩定性和經驗而已,這需要時間的千錘百煉,但這恰恰是成爲一個合格獵手最重要的先決條件。

說實話,如果真的要阿風走出生他養他的小溪村,還真的有點捨不得。小溪村的村民都心地善良,和睦相處,並不像父母以前對阿風說過的那些個狡猾的內地人一樣。

其實阿風不僅是捨不得小溪村,更捨不得的是養育了自己這麼多年,待自己如親生兒子一般的昆叔。昆叔早年喪妻,膝下並無兒女,亦沒再娶。後來阿風父母雙亡後,昆叔見阿風沒人照顧,心疼這孩子,況且昆叔和阿風的父親關係也很不錯,所以就收養了阿風。

這麼多年,教阿風練箭,做人的道理,爲阿風遮風擋雨。如果真的離開了昆叔,昆叔該多麼難過呀!可如果不出去看看,見見世面,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心裡。

人活一輩子,如果不能做做自己想做的事,豈不是遺憾終生。對於一個不足十八歲的少年來說,這樣的抉擇確實有點難上加難。但事已至此,該出手時就出手,趁着年輕,等兩鬢斑白時後悔都來不及了。

幾日後的一個傍晚,阿風早已經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了。乾糧、衣物還有獵手的生命夥伴-弓箭,只等着向昆叔辭行了。看着房間裡陪伴自己好些年的東西,是如此熟悉又如此的依戀,真的離開了這,夜裡能睡着嗎?恍惚間,阿風覺得眼睛裡充滿了東西,呼之欲出。不求衣錦還鄉,但求不給小溪村人丟臉就成。

晚飯時,阿風噙着淚水向昆叔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昆叔,對不起,可我真的很想出去闖一闖,希望你能諒解我”。

“孩子,昆叔也不是老古董。年輕時,我也想過要出去闖闖,可自從你大嬸走後,我就只想在這兒守着她,直到終老了。呵呵。昆叔爲你有這樣的想法感到高興,昆叔沒看錯你,你是個有出息的好孩子,你父母如果看到你向這樣堅強一定會非常欣慰的”。說到這,爺倆都心底絲絲陣痛。

“你有想過要去哪兒嗎?沒個落腳地,你在外面昆叔不放心的。況且外面人心險惡,你時刻要小心吶!”昆叔說着說着就動情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一路走一路闖,我有力氣,可以給別人做活。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小心的”阿風堅定的說道。

“如果你還沒想好去哪兒,還是先去離這兒最近的北荒城吧!那是這兒方圓千里之內最大的城市,而且有你老洛叔在那兒做生意,就是經常來咱們鎮子收購毛皮的那個矮個大叔。他以前也是咱們這兒附近村子的獵手,後來去了北荒城做毛皮的買賣,你可能並不太熟悉,他和我的交情還不錯,叔給你寫封信拿着,到時你直接找他就行了。這樣叔我也放心了”。

“叔。。。”阿風滿含淚水的說不出話來了。

“臭小子,走就走吧!別磨磨蹭蹭的,像個男子漢點,把眼中的淚水吞回去”。到了這個時候,昆叔也激動了起來。

“叔,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叔侄倆只有互相安慰的份了。

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鳥兒長大了都要飛離母親的懷抱,何況是世界上感情最最豐富的可愛又可恨的人類呢!

第二天,拿上整理好的行李,辭別小溪村善良的村民,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家鄉,少年阿風帶着昆叔和小溪村村民的祝福和希望踏上了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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