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弋本來想找個人問問哪裡有賣治癒靈魂的東西的,結果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今日的交易市場舉行一個活動,那就是附加試場,所謂附加試場,也就是如果沒有換到自己滿意的東西,可以去交易市場一個秘境裡自己去找。當然,生死不論。
但是有個條件,那就是幫交易市場找一樣東西,這件東西的名字就是玉骨飛翼。找到後上交,如果找到後不上交者,後果自負,至於如何得知玉骨飛翼在誰的身上,很簡單,因爲玉骨飛翼上已經有了印記,也就是說,已經認主了!
不過大家皆是翻了翻白眼,認主的東西哪個傻子會要啊。
更令人驚喜的是,找到玉骨飛翼者,有賞!雖然不知道主辦者爲何要讓他們找這個玉骨飛翼,但總歸的來說,對他們也沒有壞處。
所以,參賽者們沸騰了。商弋當然也是要去的,先去撈點東西再來交易市場碰碰運氣尋找一些她所需要的東西,很顯然,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花雪月覺得有些怪異,不過看到商弋那麼淡然也就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因爲他相信商弋的判斷。
其實商弋是那種明知有危險還會尋找希望的人,爲了利益重傷自己或者傷敵一萬自損八千。
所以這次的附加試場她一定會去。再者,富貴險中求。
而且交易市場已經說了他們不會監控任何人,這不是明擺着讓大家解決私人恩怨的嗎?
到時候,殺了人就說某某是在秘境裡死的,又有誰知道呢?
商弋頓時覺得這樣的安排太合人心了!
花雪月正了正臉色,期待着看着商弋,“主人,我也要去。”
“多一個人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只是,你無需幫我。不用叫我主人,這裡人多口雜。”商弋手裡又出現幾片花瓣,淡淡道。
花雪月的手裡憑空出現一把細長的劍,“公子,這是你的劍,就當是雪月送你的。”
商弋驀地一驚,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這把劍,居然是…怎麼可能?!這種玩意不是應該早就消失了嗎?怎麼會又出現在花雪月身上!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不過沒準是贗品,但又有誰能仿造出一個贗品?!
那把劍很細,大概只有拇指那般寬度,渾身透明,彷彿有流水落花殘陽的剪影,劍身內部有一道道符文,晦澀難懂,蒼莽間再現遠古意志,溯溯洄恆琴音飄蕩,它的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如果不是看到它的模
樣,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有一把劍!存在感太低,太可怕!
商弋的眼中恢復平靜,沒有接過花雪月手上的劍。
花雪月知道,這是在等他的一個解釋。
這把劍已經現世,看來這個紀元不簡單啊。如果被人知道這把劍在花雪月手裡…後果不堪設想。商弋沉思。
花雪月知道她的想法,動作不變,只是神情中有些追憶,“我的身份,的確很迷茫,其實有時候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目前爲止,我不知道自己的族類是什麼,只是清楚,從出生起,帶着顯許傳承記憶的我,血脈是高等的。”
“因爲我的族類世世代代守護的東西,就在我的手上,它代表了我身份的不凡,也同樣告訴我,我手中的東西對於我來說是一個不詳物,它會給我招來死亡。”
“記憶告訴我,我要等到主人的出現,把它交給此生唯一的主人,那麼即便我死,也算是完成了族類吩咐我的事情,不過對於這把劍的由來,我並不清楚。還有這把劍是否歸主人所有,我也不清楚。”
花雪月的神情不像是說謊,商弋沉思片刻,接過了這把沉重的古劍。
果然,是封印了。
花雪月知道商弋此時的注意力全被這把劍所吸引,便撇了這把劍一眼,眼裡莫名閃動。
握了握手,轉而又放下,花雪月剛纔並沒有對商弋說出真正的實話,因爲現在的她,知道的太多隻能是禍害。
“封印了啊。算了,只要對我有利的東西,我爲何不收。”商弋突然想通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還不如坦然面對。再說這把劍也不能流落在別處。至於花雪月爲何這麼做,商弋也不去多想,有些人或許是該被信任的,雖然商弋無心,但不代表她無意識。
花雪月鬆了口氣,還以爲要費很大週摺商弋纔會收呢。
手上一沉,商弋差點摔倒在地,勉強將劍豎起來作爲支撐點,商弋的脣色有些慘白,感覺體內的能力居然沒了用處,可見此劍不凡。她緩了緩才道:“這把劍的確夠重的,目前我拿不動它。而且它似乎還吸取我地真元。”
花雪月笑了,點了點頭,“公子,你可以用它來訓練身體,增強身體的強度。”
商弋若有所思,這把劍她現在的確拿不動,不過可以慢慢適應,用它來鍛鍊也未嘗不可。
見商弋似乎覺得有理,花雪月眼裡一片清淨,在看到商弋的白玉指環時愣了一下,眼瞼微微下垂,只投下一層陰影
,隨後又說道:“這個……指環,是公子的家族給你的嗎?”
商弋還是微笑,只是眼裡笑意不再,她並沒有言語,瞳孔裡也無情緒。花雪月見此,抿抿脣,睫毛遮下那淡淡的自嘲,“抱歉公子,我逾越了。”
將這把古劍收入空間戒指裡,她摸挲着手指上的白玉指環,白玉指環依舊如雲霧繚繞的虛幻,裡面的紋路彷彿可以肆意流動。
商弋這次沒有沉默,而是開口道:“這個指環,是母親給我的。”頓了頓,語氣放輕緩,“我沒有怪你,你無須自責。”她只是響起以前的事,本能的露出殺意罷了。
花雪月精緻的臉上很平靜,但是眼裡的自嘲消失了。他擡起頭,蝴蝶眼裡的眼淚打轉,可憐兮兮得拽住商弋的衣襬,因爲花雪月看起來年紀比較小,所以比商弋還要矮一些,看起來就更可憐了。他委屈道:“公子,雪月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你不會怪雪月吧?”
她皺了皺眉,接着又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如冬水消融,好似玉苓從水滴裡分散,清澈明亮,“不會,我已經猜到了。”
花雪月聞言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有些黯然神傷,他嘆了口氣,“公子好聰明,這都難不倒你。”
“這個不用花多長時間來計量,答案一猜便知。既然你一直在守護着這把劍又不被排斥,那麼你除了是劍靈之外,還有什麼方法能夠呆在這劍的身邊?當然,你能拿起劍也不完全憑藉着你的實力。而且你也說了,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劍靈是沒有身份的,不過你說你的族類什麼的,應該是後天形成的劍靈,而不是本來就是創生劍的劍靈。”
花雪月這次倒是沒有被驚訝到,他點了點頭,一臉讚歎不已的樣子,“公子的邏輯思維很強,觀察細微。”
商弋搖搖頭,並不承認花雪月的說法,她只是淡笑,安靜得看着天邊若薺的雲霧,“雲和霧都有芥蒂,可它們爲何還是互依共存?”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商弋的身形消失不見。
原處的淡淡梨花煙雨香,告訴花雪月剛纔的事都不是幻覺,他皺了皺眉,回想着商弋剛纔的話語。
爲何它們還是互依共存?
因爲它有它的無奈,也有它的責任和用處。
世間上每個人不都是這樣嗎?花雪月笑了,但是……
“主人,你忘了你一直都是一個未知數呢。”
這樣的人,用常理無法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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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