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珺衣出手時,一個灰色身影連忙跑了出來,頗有些哭喪着臉,賠着笑道:“各位客官消消氣…別打了,若是殺了他們兩個,不光光是我這個客棧完蛋,你們恐怕也會遭到即墨家族的追殺!即墨家族也是修仙一流的家族,裡面有一位元嬰修士坐鎮,可千萬要三思啊……”
不過,珺衣並沒有因此而罷手。燕無淚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啪的一下將茶杯放下,又放下一顆中品靈石,起身,“我們走吧。”
這是放了他的預兆?那個被珺衣嚇到的世族子弟臉色一喜,便是聽巫士袍的少女那毫無感情的音色響起:“解決完就趕緊回來,別讓人留住了把柄。”
這個世族子弟面色一變,珺衣聞言也是讓暗色力量包圍住了世族子弟,接着…骨肉全失,屍骨無存。
這些未離去的客官也是神色各異,不知是爲那個少女惋惜還是在幸災樂禍。
即墨家族,那可是能夠排的上名號的五大家族之一!
中天大陸有五大修仙家族,止梓家族,即墨家族,安蘭家族,北冥家族,百里家族。
這些世家,就是連宗門也不敢輕易得罪,更別說燕無淚一個看起來年輕的過份的修士了。儘管她有一頭金丹神獸,但即墨家族的金丹多如牛毛,殺燕無淚一個小角色還是簡單至極。
除非她的天賦高到讓那些高層刮目相看。
不過這明顯不可能。出了一個冥仙子已經夠了,中天大陸的水可深着呢…
珺衣殺人不留痕跡,他並不因爲殺了即墨家族的人而心慌,看到衆人的神色便是一笑,然後十指炫光,“今日之事誰若是說出來,我必追殺到天涯海角。”
“你!”
“小子,做人可不要太狂妄,很容易死的…”
面容模糊的珺衣充耳不聞,手上的古琴出現,“只要沒有凝體修士,我便不懼。”
不過顯然,這裡還真沒有凝體修士。衆人怨歸怨,可沒人喜歡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珺衣的實力有目共睹,他說他可以殺了凝體之下的人,就絕對不是空話!
這時,商弋走了進來,“將命魂交出來。”
的確,將命魂交出來是安全的方法,命魂在人手上,只能任人宰割,這些人也不敢耍小動作。
有人怒了,大概也是猜到商弋與燕無淚是同夥,“我就不信你還真能殺了我們所有人,就算你殺了我,你能解決的了我的宗門嗎?”
有一人抗議,其他人跟着附和,無非是一些威脅之語,說若是珺衣殺了他們必將會遭到宗門家族報復之類的廢話。
商弋走進來後偏了偏斗笠,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身處哪個宗門?”
那個第一次開口之人以爲商弋忌憚了,心裡有些雀躍,揚了揚下巴,不屑道:“驚鴻門!”
諸璇退後,留給一方空間。
商弋嘆了口氣,紅衫飛揚,她腳步一擡,“很遺憾,你給了我一個殺你的理由。”
“噗!!”
那個出聲之人驀地倒在地上,而戴着斗笠的紅衫之人,轉身走到了燕無淚身邊。
秒殺一位金丹中期。
然而這種舉動並沒
有惹來衆人的怒火噴發,而是齊齊冷靜了一會,殺了商弋珺衣等人好像很難,那他們如果想要活着也只有將命魂交出。
“怎麼樣,各位考慮的如何?”由於珺衣已將這家客棧封鎖住,所以外面之人不知發生了什麼,裡面的人也無法逃走,這纔是他們心急的原因,無法找救援就等於斷了他們的後路。
心裡吐血了一把,只得將命魂交給珺衣,不過臨走時都是說了以後一定會來拿走命魂。珺衣也以心魔起誓自己不會隨意控制衆人生死,而是在他們威脅到自身利益時纔會對這些命魂出手。
有了珺衣的這句話,諸人也算是好受了些,暗歎自己太過倒黴,碰上這麼個煞星。
事件解決完畢,商弋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閻王…參加比賽嗎?”她總覺得燕無淚來這裡並不是爲了參加比賽。
燕無淚韻雅的容色不食人間煙火,莫名的讓人覺得安心至極,她勾着一條外觀華麗的鎖緞,道:“不了,陰陽人界再見。”
怪不得根本不懼即墨家族,敢情是早就決定了不在此處多留。
不過,燕無淚性格喜怒無常,這裡能讓她懼怕的,怕是沒有。估計就算她真的遇到生死危機,也不會有一分的害怕。因爲她凡事都不在乎,不在乎,也就無弱點。
珺衣也對商弋禮貌的笑笑,抱着琴跟着燕無淚走了。
“一個奇怪的人。”諸璇收回凝視的目光,搖了搖頭。她看不透燕無淚,包括她身邊那個燕國神獸。
那個燕國神獸,好像看似十分容易相處,但又似乎並不是這樣,這兩人像是主僕關係,又曖昧不明,讓人難以猜測。
商弋也沒興致去猜測珺衣和燕無淚的關係,只是眯了眯眼,覺得這個下界是一個臥虎藏龍之地。
或者,本就是從高處跌落下來的人,如今只不過是要踏着萬人的血,回到原處後,再步入神壇。
撣了撣衣角邊不存在的灰塵,商弋往外跨去。
“我相信,馬上又會有一場好戲看了。”
這句話…諸璇一怔,滄冷的面上劃過什麼,很快,枯葉長裙隨風微擺,她總覺得怎麼似乎一切…都在商弋掌控之內?
錯覺還是本能的感覺。
……
另一邊的這裡更是劍拔弩張,酈雲莫煙戲天與青言青箏匯合,不過看樣子好像四國之人沒幾個活着的了,若是沒有赫連琉枝,恐怕連青言都得喪命於此。
捂着胳膊上那道橫穿整個手臂鮮血淋漓的傷口,青言的表情有些暗晦不明,她身爲一名女修士,自然是不願意自己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恐怖的疤痕。
只是…也不知道對方用的什麼功法,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攻擊後,她體內的靈力似乎就無法恢復這個傷口,所以導致她此時依舊流血不停,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疼痛是在所難免的,但心裡更多的是氣憤與冷漠的殺意。
青箏看着自家姐姐手臂上的傷口,隱忍着,手上的刀旋轉,眼底是赤裸裸的殺機。
他想用這些人的血來祭自己這把刀。
煙戲天在心底咒罵着,這羣卑-鄙的小人,不僅以多欺少,還以大欺小!
幾分鐘前,這些什麼卡遷大陸、奧息大陸的人紛紛過來挑釁,調戲他們四國之人,煙戲天看不過去於是出手教訓了一下這羣小兔崽子,結果教訓完了小兔崽子,又來了羣老不要臉的!
同爲小型大陸的人,裝什麼逼,裝逼也就算了,被打了臉就去裝可憐請考官這羣老不要臉的…
是欺負他們考官不在吧!
於是煙戲天幾人很悲催的差點丟了小命,十幾個金丹圍攻他們幾個沒到金丹的築基修士,他們能好受麼,若不是這十幾個金丹都是初期,估計他們會更慘。
球球保護那麼多人,也累了,攻擊不如之前的迅猛。
宮玫似乎只管自己不管他人,所以宮玫基本上被其他小型大陸的人無視掉,也不去找她的麻煩。
四國之人似乎只剩下了煙戲天,酈雲莫,青言青箏,還有那個長相冰冷同爲天靈根的少年。
黑衣少年至始至終都沒有講過一句話,雖然受傷不輕,但也一聲不吭,是個心性堅韌的人。
“怎麼樣,你們四國之人就是個螻蟻,本來還想給你們機會認輸的,現在看起來不需要了!”奧息大陸的一個妖媚男子坦露胸膛,一襲鮮紅衣裳風騷無比,長髮被他用簪子緊緊挽起,面容看起來有些不分男女。
酈雲莫扯了扯嘴角,拭去脣邊的血液,“戲天,那人是不是比我更適合人妖這個稱呼?”
球球架起的保護罩撐不了多久,看着對面密密麻麻幸災樂禍的人羣,煙戲天懶懶一笑,並不慌張,“看起來倒是如此,風騷全場啊!”
妖媚男子臉色一黑,冷哼一聲,“考官大人,殺了他們我們也是並無錯過,您說是嗎?”
其中一個考官聞言加大攻打力度,舔了舔嘴角,“的確,這羣廢物活着也是浪費空氣。”
煙戲天像是聽到了極爲可笑的話,笑得捂住了肚子,蹲下,誇張的一挑眉,“我們是廢物的話,剛纔是那些人被廢物打的站不起來?”
“別告訴我沒有你,我會笑死的!”
“小子,等會我定讓你生不如死!”妖媚男子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怒極反笑。
“再生不如死也比你好啊,起碼不會被同性壓在身下…你說對不對,酈雲莫?”煙戲天不再是懶洋洋的笑,而是眉眼張揚的挑釁,她蹲着,卻給人壓迫的味道。
被煙戲天提到姓名的酈雲莫面色一青,“我又不是斷袖,與我何關?”
被揭露秘密的妖媚男子惱羞成怒,卻也沒有立刻出手,因爲他知道衆多金丹修士都無法立即穿透的保護罩,自己絕對更是對此沒有辦法,他只是用陰森森的目光盯着煙戲天,在心裡想着怎麼**她,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誰知煙戲天看穿了他的心思,語氣微微驚訝道:“你是雙向的?”
語氣似是故意一頓,等到妖媚男子似是反應過來才繼續開口補充:“可攻可受?可惜,我不是斷袖,所以你恐怕要失望了,霸王強上鉤這種的真的不好!”
而且,你恐怕辦不到!
這句話煙戲天並沒有說出來,她擔心自己剛說出來,這廝就被氣死過去,那樣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本章完)